第7章 親愛的騙子小姐
在夜晚,柏妮絲回到了她和本傑明在戈德里克的山谷,也下起了陣陣的雨,並且一時半會大概是不會停止的,這也讓本就叫較壓抑的氣氛更加強烈。
本傑明遞給了柏妮絲一個花里胡哨的本子,封面上有着很多印花,的確是伊歐尼雅就很喜歡的類型。
“別躲着悄悄哭,我會笑話你的。”本傑明這樣說,其實他本來是想告訴面前的女孩,如果實在難過就來找他,他一直在的。可是話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
“那就笑話我吧。”柏妮絲拿着伊歐尼雅的本子,低下頭淡淡地說:“你只需要挨我幾拳頭就行,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哦,真可怕。”本傑明面無表情的敷衍着她,又說:“我怕奧若拉把廚房炸了,我去看看,你自己待會吧。”
是的,本傑明不僅僅是為了給柏妮絲留獨處的空間,最主要的原因是,奧若拉·瑪瑞爾真的將廚房整的水泄不通,並且冒着怪異的氣體,可憐的小精靈在一旁慌亂極了。
……
“1870年,母親在臨走前囑咐了柏妮絲很多,或許是我太沒用了,但還好我有個強大的姐姐。”
“柏妮絲又生氣了,因為我沒有按時回家,她差點將英國翻個遍。”
柏妮絲覺得有些想笑,已經想像出了當時伊歐尼雅一邊生氣她脾氣差,一邊嘟着嘴寫日記的模樣了。日記後面也寫了很多很多,大致就是她們的日常,柏妮絲有多麼不講道理,可她依舊愛着柏妮絲。仟韆仦哾
“1899年,真搞不懂為什麼柏妮絲如此厭惡愛情呢?我覺得艾凡很好啊,雖然姐姐很反對,但我還是同意了明天跟他一起去看歌劇表演。希望有一天,柏妮絲能夠發現,愛情其實並不是累贅,那時肯定也證明着,她終於能夠釋懷了。”
這是伊歐尼雅一生最後的一篇日記,她喜愛麻瓜界歌劇,而那位艾凡也同樣熱愛,也在不知何時互相萌發了情愫,但在那次赴約的途中,便被奧斯頓的人襲擊了。
伊歐尼雅在那一天,還在期盼着柏妮絲能夠釋懷。
柏妮絲將日記本小心的放進抽屜,隨後鎖了起來,隨後脫下了本傑明的襯衫,一頭栽進了被窩裏,她蜷縮着,傾聽着窗外敲打的雨滴,內心酸澀苦悶,她感到自己像是一條離開溪水逐漸窒息的魚。
伊歐尼雅希望她開始新的人生,希望她釋懷,不要再被困於內心的傷痕,又該怎麼釋懷呢?柏妮絲真的不知道。
門外傳來了兩聲敷衍的敲門聲,隨後本傑明便端着一個很大的盤子走了進來,像是一個格外帥氣的服務員。
“西萊斯特小姐,勞煩高抬貴手起來吃飯了。”他將盤子放在柏妮絲床邊的書桌上,有她最喜愛的意麵之類的的食物,還有一杯溫熱的蜂蜜柚子茶。
“她也希望你能夠好好的,不是嗎?”本傑明將柏妮絲扶起,發現她並沒有哭,但情緒的確如料想中那般低落。
“本傑明。”柏妮絲這樣喚他。
“我跟你講,我不打算一直反感別人的靠近了,可以適當的接受,這也是伊歐尼雅希望的,說不定也沒我想像的那麼壞。”柏妮絲一邊吃着意麵,一邊正經的說著,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本傑明的臉僵了一僵,又很快恢復了平常的神情。
“嗯,的確。”他微微點頭。
“這麼久了,你沒有找個小女朋友?”柏妮絲這樣八卦的問,畢竟她從來沒有在本傑明身邊見過什麼女孩。
“沒有,我覺得沒什麼意思。”
“好吧,你也可以試着…嗯,接觸接觸小姑娘?”柏妮絲這樣回答,本傑明只感到自己的心情都快要被她搞得亂糟糟了,在她接着苦口婆心之前,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不過還是貼心的替柏妮絲將門關上了,就是力度不知為何,有一些大。
柏妮絲有些不明所以,她可是很少見到本傑明生氣的。不想找就不找唄…她這樣想着,不理解他這樣生悶氣是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心情低落,身體也變得更加疲憊,幾乎是吃完晚餐后,柏妮絲一躺進被窩裏就睡著了,果不其然,她又來到了熟悉的斯萊特林寢室,身邊正躺着俊美的男孩。
真養眼。柏妮絲這樣想着,沒有出聲,少年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頰,難得的乖巧。
但沒等多久,他就睜開了眼,柏妮絲來不及收回她赤裸裸的目光,便和湯姆對視了,氣氛變得有一些尷尬。
“以後來了就說話。”湯姆揉了揉鼻尖,坐起身這樣說,柏妮絲則下了床鋪,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這讓少年皺眉。
“哎,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湯姆。”反正他現實里不認識我,柏妮絲這樣想着,準備和他吐一吐苦水。
“怎麼?”湯姆挑眉這樣問。
“我沒有親人。”柏妮絲身邊固定的人本就很少,結果除了本傑明以外還都一個個離去了。用她母親的話來說,就是她們這一類人,是註定要面對孤獨的。
“嗯,我也沒有。”湯姆無所謂的說著,柏妮絲並不知道,就在前段時間,這個少年親手殺了自己僅存的親人。
“我只有你了,小湯姆~”柏妮絲這樣說,當然了,她只是覺得好玩才這樣說的,想逗一逗這個男孩,畢竟這一看就知曉是騙小孩的吧。
柏妮絲因此獲得了一個新綽號。
“騙子小姐,你無名指上的婚戒沒摘。”湯姆臉色有些陰沉,他想,在找到柏妮絲后,殺她前先把她的未婚夫解決了。
但事實上,那是西萊斯特的掌權戒指,奧斯頓的戒指她戴在中指,不因為別的,柏妮絲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好看罷了。
“哦——湯姆,我不但沒有親人,而且被逼迫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他整日謾罵我,我過的苦不堪言。”柏妮絲眨了眨眼,她覺得心情好一些了,因為逗小孩真的很好玩。
“滿口謊言。”湯姆這樣評價着柏妮絲。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你不會那麼聽話,這個人設不適合你。”他冷靜的分析,的確,柏妮絲這樣狂妄自大的人,怎麼可能這樣聽話呢?
“好吧。我從沒體會過愛,有的只是被忽略,最終被最重要的人放棄,以往最在乎的人因為我而離世,她最終的期盼,竟然還是希望我能夠釋懷。”柏妮絲沒有任何錶情和語氣起伏,彷彿只是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湯姆,你覺得這件事是真的嗎?”她說完后笑了笑,讓人想起灌木林中的鳶尾花,美麗而迷人,可稍微靠近一些,則會發現,她帶有着毒素。
湯姆沒有說話,他不想猜,因為第六感告訴他,這件事是真的,柏妮絲的心情很差,她今天的笑容也不太一樣了。他走到柏妮絲身旁,俯身從書桌抽屜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禮盒,裏面是一對耳環。
是鳶尾花的形狀,淡藍色的鳶尾花栩栩如生,少年在看見它的第一秒,就認為很適合柏妮絲。
柏妮絲昨晚給了他一個耳釘,現在正戴在他的耳朵上,所以湯姆再次俯身取下了她的另外一個耳釘放在桌上,輕輕將他買的耳飾給少女戴上,這似乎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換做他人,戴不出這種意味。
大概沒有人能夠想到,平日裏擁護者眾多的斯萊特林級長、未來會成為魔法界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黑巫師的湯姆·里德爾,在此刻,卻俯身為一個姑娘戴耳飾。
“還以為你也要給我再戳一個耳洞呢。”柏妮絲一邊看向鏡子,一邊這樣說,她很喜歡這個耳飾,看來這個小孩還是很有眼光嘛。
“沒你那麼記仇。”湯姆一臉冷漠的回應,他看見柏妮絲脖子上已經沒有了屬於他的紅印后,再次皺眉,但他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他或許是覺得有點虧吧。柏妮絲這樣想。
“其實我更喜歡向日葵,湯姆,你覺得這是真話還是假話呢?”柏妮絲這樣問,她有時實在覺得他很可愛。
“向日葵不適合你,柏妮絲。你應該對我坦誠相待。”湯姆還是冷着臉,他厭惡被欺騙,特別是柏妮絲,不知為何少年認為,無論如何,她不應該騙他。
柏妮絲看着他這較真的模樣,還有她在他耳垂留下的耳釘,因為是由耳釘的銀針直接穿過耳垂打的耳洞,所以此刻有些紅腫,可湯姆還是沒有取下她送的東西。
“好吧,湯姆。事實上,我很喜歡鳶尾花。”柏妮絲摸着耳垂上的耳飾,抬眼回答。
“嗯,它很適合你,親愛的騙子小姐。”湯姆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終於有了一些笑意,他的手撐着頭,看起來像是一位權威人士一般,可柏妮絲知道,他最多是個混血。
“嘶嘶——”一條小蛇爬上少年的手,說著些什麼,讓湯姆的臉色不好了幾分。
柏妮絲自然是聽得懂蛇語的,她沒有想到,湯姆·里德爾也會。他是個普通巫師,那麼猜也知道肯定和薩拉查·斯萊特林有些關係,哦…岡特家的孩子。
“它在說什麼?”柏妮絲這樣問,她其實知道,這條小蛇在問湯姆說這個女人是不是自己的母親,但她就是想看看湯姆的反應。
“…沒什麼。”湯姆敷衍着回答。
“哦,好唄。”想不到吧,我聽得懂。柏妮絲一邊這樣回答,一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