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會遵守諾言
柏妮絲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小湯姆了，畢竟能不能和他見面這是得憑運氣的。而就在今天，也就是開學前的最後一天的凌晨，終於又見到了這個陰鬱小少年。
“哎，我可憐的湯姆呀～”柏妮絲想起了他得屈身於博金博克，最終在勢力日漸輝煌時，被嬰兒時期的救世主打敗的未來，不由得發出了感嘆。
“不要用可憐來形容我。”少年眉頭緊皺，他厭惡着別人可憐他，這讓他感到自己似乎還是孤兒院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孩，他不願接受那時的自己。
而現在，知道他那時窘迫情況的，只有柏妮絲·西萊斯特，湯姆想殺了她，可她不過是個幻影，最多也只會導致她在夢境消失，並不會對實體造成傷害。
而他也不希望柏妮絲離開他的夢境。
沒有她的夢境，只有一片漆黑。
“你知道，魂器嗎？”湯姆勢在必得的微笑着，像是在考驗柏妮絲一般這樣問着。
“嗯。”柏妮絲漫不經心的回應，事實上她是比較看不上這些行為的，在她的眼裏，與其糟踐自己的靈魂，倒不如痛快的走向死亡。
“據說如果一個人真心懺悔，可以復原靈魂。”柏妮絲這樣提醒着，十幾歲的湯姆還有最後一絲回頭之路，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一點善心，但年少氣盛的男孩，又怎麼會聽命於她呢？
況且這個辦法並不一定真的奏效，而湯姆也並不是會為自己所做之事感到懺悔的人。
“真心懺悔？”湯姆有些輕蔑。
想來也是，柏妮絲也從不會為自己滅了奧斯頓家族而感到抱歉，或許在外界看來，這是不可饒恕的，可從第一視角來看，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怎麼，你靈魂被你切片了？”柏妮絲眼神打量着湯姆，製作魂器的人可沒幾個，畢竟這實在不是很划算啊…
“想清楚，這可並不是普通的小咒語，而且它對你自身的影響也很大…”柏妮絲沒有說完，就停下了，她差點給湯姆劇透了未來的走向。
柏妮絲一直認為湯姆是極具天賦的，當然，他也十分努力，況且能夠從孤兒院的小孩，到如今搖身一變成為斯萊特林的級長、領袖，着也體現着他的性格，並不是愚笨，或是記載中那般一味的殘暴。
所以，魂器必然是對他造成了一定影響的，可他卻不以為然。
“你覺得一個咒語能夠給我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湯姆覺得有些好笑，他聽不進勸的，他是斯萊特林的後代，他也深刻的明白自己的強大，所以，他內心是高傲的。
而過於高傲，往往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的敗筆。
“…哦，我們的湯姆如此優秀又強大，我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柏妮絲知道自己勸不了他，也懶得再浪費口舌了，畢竟她又不是海洛普，願意提醒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便敷衍的附和着他。
湯姆知曉柏妮絲對他有些不以為意，甚至或許還將他當作一個普通小巫師，所以他更加想證明，他的強大，甚至可以剋制副作用的強大。
“你最好是真的這樣想。”湯姆眼神危險似警告，可柏妮絲根本不怕。
“那就證明給我看。”柏妮絲走到他面前，由於湯姆是坐着的，所以少女微微彎腰，對視了一秒后，在他耳邊輕聲這樣說，語氣柔媚似想勾起他破碎的靈魂和麻木的心靈。
“怎麼證明？”湯姆玩世不恭的回應。
“如你所說，找到我。”柏妮絲想起他在博金博克那段時間，才收集了關於她的資料，不禁笑了笑，看來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湯姆恰好將這視為她輕看他的舉動。
握住少女的手腕，卻無法感受她本該溫熱的體溫。
“我說過，我會找到你。”湯姆仍然篤定，似乎這是他在很早之前的確信一般，恰似承諾，是柏妮絲和湯姆之間的秘密與信仰。
柏妮絲知道，這個諾言，他會遵守的。
“所以，等我？”湯姆這樣說，其實哪怕柏妮絲不等他，他也會找到她的。
“嗯。”柏妮絲點了點頭，湯姆仍然戴着她送的那個耳釘，似乎從來沒有摘下過。在離開時，湯姆沒有像以往那般試圖抓住她，或是挽留她，少年成長了許多，對於他來說，只有在現實中將柏妮絲真正困於身邊，才算是擁有。
……
在柏妮絲醒來時，小鳥的清脆的歌唱標誌着清晨，她打開窗呼吸着夾雜着花香的新鮮的空氣，對於明天前往霍格沃茨這件事，她有些期待。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故友，蓋勒特·格林德沃。
他是柏妮絲一直以來很喜歡的一個小巫師，記得在蓋勒特八歲時，第一次見柏妮絲時，還有些傲嬌的屬性，異瞳和白色的頭髮，英俊且紳士的模樣，讓人沒法不喜歡。
後來他的天賦和如同麻瓜傳銷頭子般的語言，讓柏妮絲十分欣賞。
還有他和阿不思是真的好磕。
如果沒有伊歐尼雅的死亡，那麼柏妮絲也不會滅掉奧斯頓家族的子嗣，不會魔力暴動而昏睡過去，她本以為這沒什麼，卻沒想到再次醒來，她的小蓋爾就被關在紐蒙迦德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和阿不思決裂了，只感到萬分可惜。
所以，說干就干，柏妮絲一直是個行動派。在收拾好自己后，再次破解了紐蒙迦德被佈下的結界，進入了塔內，這裏的環境實在說不上好，蓋勒特正握着筆，似乎想給阿不思寫信，奈何沒有了信紙，似乎是想撕扯一截床單下來當作是信紙。
這讓早已把自己當作是老母親的柏妮絲不禁有些觸動。
“蓋爾。”柏妮絲輕聲喚他，語氣是少見的溫柔，她並不是沒有心的，只是不喜表達，往日也不願受到傷害所以封閉自己，但對於真心相待的人，一直是真心。
蓋勒特回過頭，看見了站在他房門口的柏妮絲后，愣了愣，柏妮絲之前的回歸實在如夢境一般，他沒有想到，在將近一百年後，自己幼時相伴在少年時期一聲不吭消失的摯友回來了。
蓋勒特當然知道柏妮絲並不普通，但她甚至沒有告別的離開，讓人容易誤解。他曾以為她會就此躲他一生，並且柏妮絲離開的那一年，也是他和阿不思·鄧布利多決裂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