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虞槐站在露台上朝顧雲月揮手,「她們在污衊我,我才不是你養的小情人。」
所有傭人和司機的目光全部匯聚在顧雲月臉上。
總助瞳孔地震,小心地看向顧總。
顧雲月一窒,「對,別人都是瞎說的,你趕緊下來。」
虞槐推着輪椅從電梯內下來,手忙腳亂的要把身上掛着的各種高奢珠寶鏈子給扯下來,結果反倒把自己給捆住了。
虞槐:嚶
顧雲月不忍直視,耐着性子把鏈子解開,幾十件最低七位數的珠寶,被當成兩元店小飾品似的堆在托盤上,一股腦全部塞到木匣子裏扔進後備箱。
虞槐望着後備箱,眼巴巴地看着顧雲月,「這些亮閃閃的東西都是給我的嗎?」
顧雲月臉已經黑成鍋底了,把人抱着放到後座,「拿去玩吧。」
總助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這些都是顧總十幾二十歲時最喜歡的珍寶,因為一場意外被鎖在了海邊別墅里,整整五年不見天日。
被虞槐小姐這般折騰也不生氣。
總助暗自打量着藍色長發的虞槐,纖細柔弱的身軀坐在寬大的輪椅上,顧總用一隻手就能把她抱起來。
總助的眼鏡片上反射着虞槐被顧總抱起來后,下意識地抓住顧總的胳膊,天然媚骨小鳥依人。
櫻桃小嘴因為緊張而抿着,在坐進車裏后輕輕鬆開,粉色的小舌尖小心舔了一下嘴唇。
總助戰術扶眼鏡。
這隻金絲雀竟該死的誘人。
顧總那顆宛如霸道總裁小說里高冷的心,怕是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了。
顧雲月蹙眉:「還不開車?」
司機連忙坐進駕駛位上,總助坐在副駕駛上,兩個人面上非常正經,一副公事公辦,絕不多問老闆一句私事。
心裏面已經磕CP磕瘋了。
總助悄***的從內後視鏡看後座的景象。
虞槐靠在顧總身上,身上穿着象牙白的裙子,絲綢質地垂落在腳踝上,保守的剪裁把藍發少女襯托出了一種類似於修女的聖潔感,不諳世事,沒有被任何俗世驚擾過。
純潔的眼神比小鹿還要清澈,正笑眯眯地看着顧總。
虞槐托腮望着顧雲月,「顧小姐,我聽傭人說這裏距離C市要四個小時路程。」
顧雲月翻看電腦文件,「你想說什麼?」
虞槐:「你要不要在車上和我睡呀?」
天氣怪熱的,她們魚喜歡冰冰涼涼的東西。
顧雲月比一般人類體溫低,魚很喜歡。
顧雲月劇烈咳嗽:「……」
虞槐虎狼之言,「不能睡嗎?不用脫衣服,讓我趴在你身上就行。」
顧雲月咳的整張臉都紅了,趕忙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大半瓶水才冷靜下來。
總助:「!」
這才認識幾天,虞槐小姐太厲害了!
能把冰山顧總給攻略,簡直我輩楷模。
總助暗搓搓地觀察戰況,卻見顧雲月把格擋板給升起來。
徹底隔絕了聲音和畫面。
留下了引人遐想的安靜。
虞槐抱在顧雲月身上,絲綢衣上繚亂,漂亮的身體在貼身的絲綢的襯托下更顯得有意思。
虞槐滿足地貼在顧雲月涼涼的胳膊上,「顧總抱起來真舒服。」
顧雲月低啞道:「虞槐,坐回去。」
被剛撿來的來歷不明的女子糾纏不休,饒是顧雲月心裏也生起了一團無名火,從她的視角剛好能看到虞槐白色絲綢長裙的領口大開,領子上裝飾着水滴形的吊墜正垂於鎖骨之間。
象牙色透亮的皮膚被水晶劃出,讓人遐想連篇的紅痕。
小人魚抱住冰冰涼涼的人類,愉快的哼起了歌。
剛剛還惱火的人類,頓時平息下來。
像一隻炸毛被安撫的貓貓,摸了摸虞槐的頭髮,沒把她推開。
……
車輛停在別墅門口,總助把輪椅擺好,顧雲月將虞槐抱在輪椅上,老管家已經在門前恭候了。
總助看了一眼老管家,後者一見到有新人來,心中立刻瞭然。
老管家笑容完美:「顧總,虞小姐旅途辛苦,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海鮮大餐,隨時可以傳。」
老管家面容慈愛地望着顧總推着的輪椅女孩,像他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本是不願接受染了頭髮的女子,但虞槐的頭髮配色和整體皮膚看上去非常舒適,渾然天成,沒有任何妖里妖氣的刻意感。
老管家:「顧總,虞小姐腿腳不便,可要找專家來看看。」
顧雲月搖頭:「已經看過了,需要好好休養。」
整個老宅自充滿了古韻,是幾代人的積累讓這華麗的裝修變得不浮躁,有沉甸甸的歷史感,雕樑畫棟,柳樹松柏,各有講究。
虞槐滿意的點點頭,「顧小姐家挺好看,我很喜歡。」
管家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這房子可是彙集名家大作,被一個小丫頭說「我很喜歡」像什麼樣子。
虞槐面對世家大族毫不露怯,被顧雲月推着進入房子。
虞槐拿出一把珍珠塞到顧雲月的口袋裏,「這些珠子你先拿着,就當我在你家的住宿費。」
顧雲月還沒反應過來,整個口袋就沉甸甸的了。
珍珠小的有七毫米,大的超過了一點二厘米,有的是奶油白色,有的泛着淡淡的金色。
無一例外的價值不菲。
顧雲月的家族涉及到珠寶業務,自然知道其價值。
虞槐眼巴巴地又摸出兩顆珠子塞到顧雲月的口袋裏,「我不在你家白吃白住。」
不然多丟魚的臉。
顧雲月看少女執拗的目光,再不收下,都要委屈哭了。
顧雲月目光複雜,「你知道這些珍珠很值錢嗎?」
虞槐歪着腦袋,以為顧雲月要推辭,「不值錢不值錢,我有的是。」
哭一哭就是一顆鮫人淚,淚珠小的是小珍珠,淚珠大的是大珍珠。
顧雲月嘆氣,「傻子。」
「這些珠子我替你存好,日後你隨時可以取回去。」
顧雲月獨自上樓,「李叔,晚上我出去一趟,不必準備我的飯菜。」
管家:「車馬勞頓,顧總注意身體。」
……
顧雲月走後,虞槐立刻把目光轉移到了西裝革履的管家身上,「開飯了嗎?」
管家:「啊?」
虞槐一路上飢腸轆轆,胃部已經開始發出了咕嘟咕嘟的叫聲,「管家叔叔剛剛在門口說準備了海鮮大餐?」
「可以上菜了嗎?」
魚快餓死了。
管家複雜道:「好的,我推小姐去餐廳。」
管家暗自打量着新來的虞槐,顧總向來潔身自好,從未有過任何情人,更別提帶人回家這種荒唐事,誰能想到一次出差,竟然帶了個活生生的美貌姑娘回來。
管家小心試探,「房屋上三層下兩層,一共一千多平,您的卧室在二樓,整個宅子除了顧總外,平日裏沒有別人會來,非常幽靜。」
虞槐聚精會神地看着廚師表演吊切安康魚,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下來。
虞槐:「麻煩切快一點,我急着吃。」
廚師:「……」
管家:「……顧總向來沒有任何女友或情人,每日忙於工作,大約晚上七點回家,不定時會有應酬。」
虞槐肚子咕咕直叫,「這塊鱈魚有點小,能給我塊大的嗎,我不夠吃QAQ」
管家:「……」
您就沒有一點野心是嗎?
您難道不應該拿出家中另一個主人的威儀,來立規矩嗎?
就不想獨佔顧總的心嗎?
您的眼裏只有吃嗎?
一桌子的海鮮,管家原本擔心總助給出的分量太大,造成浪費,現在想是他淺薄了。
小祖宗差點沒把盤子都給啃了。
安康魚沒有一個部位是浪費的。
這條丑不拉嘰的魚死得其所。
一桌子風捲殘雲,連裝飾餐盤用的三色堇和歐芹都沒被放過,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家已經破落到連個小姑娘都喂不飽。
虞槐優雅的擦擦嘴,「尚可。」
管家瞳孔地震,「虞小姐需要消食片嗎?」
虞槐歪着腦袋疑惑。
魚又沒吃飽,為什麼要消食?
半晌后魚才反應過來,人類的食量和魚不一樣,害羞淺笑:
「和你們顧總抱着睡一覺,就消化掉了。」
「你們顧總很好,我去抱她,她不會推開我。」
年過半百的管家:「!」
這是他能聽的嗎?
……
顧雲月喝下半杯香檳,寬寬鬆鬆的西裝外套掛在胳膊上,耳垂上懸挂的金色耳環搖曳。
酒過三巡,周圍吵鬧,顧雲月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疼。
她只能小酌,不能喝多,多了就會頭疼。
顧雲月把香檳杯放到桌上,整個桌上的人立刻將目光轉移到了顧總身上。
「我先走了,你們盡興。」
「別呀,顧總,這才剛開始呢,晚上請了幾個小明星跳舞,都是現在正當火的。」
「今天的飯菜不合口味?我這就叫人重新上菜。」
「顧總這次合作的事——」
顧雲月揮揮手,「天不早了,家裏有個小姑娘在等我。」
眾人話音立刻戛然而止。
什麼?
顧總金屋藏嬌了?
哪個小丫頭那麼好運氣?
顧雲月從包間裏出來,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入眼全都是管家發來的關於虞槐的消息。
顧雲月忍痛打字:「讓虞槐別睡,等我回來。」
她頭疼的快不行了,要吸一口人才能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