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麼刺激的嗎
早上8點，公司的保姆車停在了大門口，李雨給池歲歲配好的團隊工作人員早已到位。
陪她同去的，一共兩個工作人員，其中一個池歲歲認識，她的生活助理萬欣。
另一個她沒見過，帶着副眼鏡，很精明的樣子，她叫張瑩瑩。
她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當然明白，跟了哪個明星的團隊，誰就是她的未來的小祖宗。
在娛樂圈，工作人員跟的明星爆紅，他們也會跟着吃肉，但如果運氣不好，跟了十八線的糊人，那他們也只能認命了。
在圈裏誰都有資格踩他們頭上，理由只有一個：誰叫你家明星廢呢！
娛樂圈是最拜高踩低的地方。
張瑩瑩和萬欣很興奮，現在誰還不知道池歲歲火呢！她們兩人運氣好，被安排去當池歲歲的助理，那以後就是池歲歲團隊裏的元老級人物了！
兩人都看過池歲歲的星路規劃書，“全能藝人”幾個字，就是她們往後奮鬥的方向！
池歲歲火成沈修淮那樣，她們在公司豈不是也跟李雨一樣，用下巴看路，同事都要畢恭畢敬的叫他們瑩瑩姐！萬欣姐！
她們非常的默契：得好好的把池歲歲這祖宗供着！
張瑩瑩很會來事，她上前一步，親熱的擁住池歲歲：“我們以後就一起工作了！我叫張瑩瑩，池姐你叫我瑩瑩吧！”
池歲歲面對忽如其來的熱情，也不緊張了，她開始學會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你好你好！”
她轉向兩人：“萬欣我見過，以後就我們三個人相處的時間最多了，一定要互相信任，好好工作啊！”
兩人：“明白！池姐你放心！”
三人交流時，旁邊忽然傳來輕蔑的嗤笑。
只見兩個陌生的女孩兒極不友善的打量她們，臉上全是不屑。
“我以為是誰呢，是我們親愛的瑩瑩姐啊！”其中一個長相普通的女生開了口，言語間儘是嘲弄。
另一個女生，池歲歲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長相普通的女生立刻給她答了疑，她向著張瑩瑩翻了個白眼：“我們果兒也沒有虧待你吧，誰知道就養了根牆頭草呢？那麼勢利眼，聽到一些風吹草動，就跑去給未來的大明星做助理了。”
張瑩瑩倒是面色不變：“謝情你用不着諷刺我，這是雨哥正常給我調整的工作！我不可能給徐果兒當了幾年的助理，就不讓我去給別人做助理了吧？”
她言辭犀利，氣勢全開：“我又不是賣身給徐果兒！你們搞清楚，給我開工資的也不是你們啊！”
甚至為了錢，幾年間被徐果兒各種刁難，張瑩瑩也忍了。
如今換了藝人團隊，她當然不會再對這兩人客客氣氣了，她可是一肚子怨氣呢！
見張瑩瑩兇狠的罵人，池歲歲反應了過來，原來那位長相精緻的人，就是徐果兒。
她看過徐果兒的照片，是她化着舞台妝，正在演出的，此時的徐果兒沒有化濃妝，跟照片有所出入，所以她一時沒有認出來。
徐果兒同樣也在打量着池歲歲。
這段時間，公司里到處都在議論這位新簽約的藝人，像什麼池歲歲經過審核，蓋章“全能藝人”的發展定位、格文公司新“門面擔當”、沈修淮親自簽人等等……她就算不想聽，也會傳入她的耳朵里。
徐果兒心裏五味雜陳，她不是沒有紅過，她藉著沈修淮炒作的時候，幾乎每天都住在熱搜上，公司也趁勢給她推了不少頂級資源。
因為她的不小心，跟正牌男友約會時居然被拍到了。
待遇一下子一落千丈。
愛豆談戀愛是禁忌，何況她爆紅的點還是跟沈修淮炒cp。
一時之間，她的唯粉和cp粉都脫粉，她的後續規劃全都暫停了，連簽好的劇本，也因為緋聞曝光，被導演換了人。
她不僅從愛豆轉演員失敗了，連隊裏的人氣也保不住。
現在更是徹底糊在四五線。
她近段時間內，唯一有關注度的新聞，居然是池歲歲在《如若初見》的發佈會上，問沈修淮，徐果兒和洛薇誰是他的理想型？
當時她還雀躍，無論好壞，這好歹算是熱度。
直到池歲歲簽約進了格文傳媒，她才陰暗的發覺，池歲歲在沒簽約時，就故意趁機在踩她這個同公司的前輩了。
她問沈修淮的問題，是她早就預想好的。
既能讓她難堪，還能捆綁着沈修淮，刷一波話題度。
池歲歲也成功了，發佈會讓她一戰成名，上了熱搜……
徐果兒憤恨：好一個心機女！
而現在，李雨就連照顧了她好幾年的助理張瑩瑩，也指派過去給池歲歲當助理了。
看到了池歲歲，她的恨意更甚了。
怪不得李雨會做那樣的安排。
池歲歲長的那樣好看，從來以外貌為傲，在所有愛豆中，顏值盤點次次都穩居前三的徐果兒，站在池歲歲旁邊，竟然有自慚形穢的挫敗感。
池歲歲本人直衝心靈，讓人震撼級美貌，是徐果兒在任何人身上都沒感受過的。
事業低谷中，她被人搶走了女二角色后，謝情答應會給她接另一部戲。
但兩個多月過去了，那部戲目前依舊沒給她敲定角色。
她的經紀人謝情，天天都在打電話找關係，但基本都被同樣的理由婉拒了。
都是相同的答覆：抱歉，我們覺得徐果兒的演技，並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
徐果兒明白，如果她的熱度還在，演技並不是能拒絕掉她的理由。
她沒有熱度，也沒有演技，所以才會吃閉門羹。
拍戲不是做慈善，徐果兒徹底沒有了優勢。
而簽約格文傳媒的新人演員池歲歲，卻能演到品萊傳媒的大ip劇，徐果兒如何不羨慕嫉妒恨呢，但除此以外，她毫無辦法……
徐果兒微笑道：“池歲歲，祝你拍戲順利。”
張瑩瑩內心裏翻了個白眼，她太了解徐果兒，擺出虛偽的表情，也真是難為她了。
在她爆紅的時候，讓張瑩瑩跪下來給她栓鞋帶的事時有發生。
也有讓張瑩瑩在雨中等了1小時，最後放了所有人鴿子。
張瑩瑩為此，天天都在奔波，到處幫徐果兒給人道歉。
娛樂圈裏有些明星是不把助理當人看的，徐果兒就是其中之一！
池歲歲雖然不認識徐果兒，但現在好歹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的藝人。
聽徐果兒這樣說，她微笑回應總不會出錯的。
她上前一步，故意氣謝情：“我會的，親愛的。”
張瑩瑩差點笑出聲，謝情的臉變了色，但池歲歲目前是公司紅人，她不敢對她說什麼。
“池姐！瑩瑩姐！快上車吧！”一直在清點行李的萬欣，不知道這裏的波濤暗涌，她第一次陪藝人進劇組，只有興奮的感覺。
張瑩瑩給池歲歲打開車門：“請上車吧，池姐！”
三人禮貌的跟謝情和徐果兒倒了別，便坐車離開了。
從公司到劇組的所在地，開車需要5小時，下車后還不能立刻休息，需要先進行開機儀式。
池歲歲拿着寫的密密麻麻的通告單，這才有了忙碌的真實感。
“池姐，你要去那麼久，沈哥今早怎麼沒來送送你啊！”萬欣困惑。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池歲歲被嗆到。
她滿臉都是無語：“我們又不熟，他那麼忙，怎麼會有時間，大清早來見我！”
萬欣：“你們關係那麼好，他居然不送你。”
池歲歲不知道她誤會了什麼：“我跟他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語畢，想起了昨晚，她不小心用手機對着胸口，開着視頻，屏幕中是沈修淮如狼般鋒利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池歲歲臉紅的快冒煙了。
萬欣見她的異樣，頓感莫名其妙的，正準備追問。
張瑩瑩見狀，連忙給她使眼神，讓她閉嘴。
萬欣心裏憋的難受，還不能問。
同在一輛車上，萬欣糾結了一下，掏出手機給同車的張瑩瑩發消息。
one欣：[瑩瑩姐，你不好奇嗎！]
one欣：[池姐第一天來公司簽合同時，沈哥就把我支開，他們倆單獨相處了1個小時15分鐘呢！]
大瑩：[助理守則第一條：不該問的就別問。]
one欣：[……好吧。（對手指）]
過了一會兒，張瑩瑩沒忍住，給萬欣又發了消息。
大瑩：[徐果兒進沈修淮辦公室，最多半小時就出來了，我還跟他們一起的。]
大瑩：[你說他們能聊什麼啊，聊一個多小時，沈哥平時都不說話……]
萬欣鬼鬼祟祟的打量了張瑩瑩一眼，打字回她消息。
one欣：[……你不是說不問嗎？]
大瑩：[讓你別問池姐，她哪會說。]
大瑩：[我們私下可以聊，好奇！（興奮臉）]
one欣：[當時沈哥正在健身，衣服都沒穿，池姐跟他進去后，關上門就沒動靜了，我也不敢趴門上偷聽……]
大瑩：[這麼刺激的嗎！]
兩張紅彤彤的臉興奮極了，齊刷刷的望向了池歲歲。
感受到視線的池歲歲：“？”
兩張臉默契的一埋，池歲歲見沒人回應自己，又繼續看手裏的通告單。
大瑩：[沈哥太無情了吧，今天池姐第一天進組，他也不來送送，明明都是裸露上身單獨相處1小時15分鐘的關係了。]
one欣：[……瑩瑩姐！淡定！]
池歲歲的手機收到一條新消息，她打開，居然是沈修淮發的。
s：[到劇組了？]
歲歲有魚：[還在車上。]
s：[開機儀式后，有安排晚宴，行程你看了吧？]
歲歲有魚：[看到了，當明星好忙啊，行程都排到了幾小時幾分，真有這麼精確？]
s：[嫌累可以退圈。]
這沈修淮什麼毛病？池歲歲對着這條回復，瞅了好幾眼，心裏不悅。
車子繼續平穩行駛着，《淺雲瑤》是一部仙俠劇，劇組選擇的拍攝地點，定然是符合劇情的地方。
到達目的后，張瑩瑩和萬欣把三人的行李搬進了劇組安排的酒店裏。
“大山裡還有這麼好的酒店啊。”萬欣感慨，“我還以為要住帳篷了呢！”
“快3點了，我們趕緊放好東西，跟池姐去開機儀式了。”張瑩瑩催促道。
她們三人到的時候，多數演員都抵達了。
導演趙文卿拿着話筒在台上致辭。
早到一些的演員，還定好了妝，華麗又仙氣的服飾讓人眼前一亮。
池歲歲晚到了一些，趙文卿安排她和男主角李星之站在最中間，在一眾盛裝打扮的演員中，池歲歲的容貌也沒被打壓住，她沒有化妝，清水芙蓉之感，卻在人群中依然亮眼。
到了吉利的時間點，趙文卿便叫所有演員一起上香，拜一拜，這是劇組的傳統，開機圖個好兆頭。
劇組的香剛插進香爐。
系統播報音在池歲歲的腦內出現了：“恭喜你，成為《淺雲瑤》女主角任務，完成。”
系統：“沈修淮對你的好感度為5%。”
好感沒有變化，池歲歲並不奇怪。
趙文卿早在試戲的時候，就對池歲歲萬分滿意。
但礙於女主早已內定，他在現場不敢過於表露他的態度。
如今女主一角最終還是被池歲歲拿下，他感慨萬千。
如果不是那場直播，他也只能抱憾錯過了……
“很高興大家相聚在我們《淺雲瑤》的開機儀式，今天到場的不僅有演員和工作人員，還有我們的投資商，我們一起歡迎他們。”在劇組，比導演的權力更大的，當然是資本了。
誰有錢，誰說了算，在哪行哪業都行得通。
“稍後有我們的開機宴，大家一起過來哦。”開機儀式完成，趙文卿通知眾人。
晚宴。
池歲歲身為女主角，自然落座在主桌。
她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坐在了瑞廷公司的二公子程翊航旁邊的位置，他也是《淺雲瑤》的投資商之一。
程翊航正端着酒杯在和人寒暄，池歲歲入座就沒有同他打招呼。
見程翊航和別人結束對話，同樣坐在主桌的趙文卿，立馬起身介紹主桌的人相互認識。
“這是程翊航，程公子。”趙文卿介紹到他，本來一直在挨個打招呼的池歲歲，聽到這個名字一頓。
“池歲歲？”導演提醒她。
池歲歲掩飾住內心的震驚：“程公子你好，我叫池歲歲。”
程翊航：“我當然知道了，我們劇組的女主角。”
他眼下有一顆小痣，將一雙桃花眼襯的邪魅幾分。
池歲歲怎麼可能不知道程翊航，他是小說的男配，也是撞殘原主的人！
她難以想像眼前這個衣冠楚楚，每一處都透露着天之驕子氣質的人，最後會是蹲大牢的結局！
系統冰冷的播報劇情：“程翊航，22歲，何璐兒的高中同學。”
池歲歲想起來了，原著里，程翊航和何璐兒時隔多年再次相逢，就是在《淺雲瑤》劇組，但小說里並沒有寫過，程翊航有參加過開機儀式。
作為女主何璐兒的第一部戲，小說中《淺雲瑤》的播出效果很好，但因為期許太大，投入就比同類型的劇更多，所以雖然熱播，但遠遠沒達到投資方的預期。
何璐兒作為女主角，在慶功宴后，單獨找了投資方，表示感謝。
直到那時，她才發現投資人居然是她的高中同學程翊航。
她在念高中時並不顯眼，無論是外貌還是學習都很普通。
在出道后在妝造師的打造下，找對了何璐兒獨有的風格，那也是《閃耀》中，何璐兒身為女主逆襲中的一環。
程翊航也是在慶功宴上驚覺，原來他們公司投資的劇，女主的演員和他高中同學竟是同一人。
高中時不拿正眼看她的同學，成為了她的追求者。
《淺雲瑤》就是兩人邂逅的契機……
如今《淺雲瑤》女主已然換人，小說里各人物的軌跡，也隨之發生變化。
程翊航出現在了開機宴上，也是變化之一。
池歲歲心情複雜，食不下咽，換誰看見將來要撞殘自己的人，都會這樣吧。
太危險了，她心道。
一定要遠離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