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告別
張海客嘴上強硬的說著不容置疑的話,但手上動作卻是極為專業,跟個專業的攝影師沒啥區別。
而且取景這些也是完全按照黑瞎子說的話來拍。
妥妥的一個嘴硬心軟的典型。
聽着耳邊傳來的‘咔嚓咔嚓’聲,黑瞎子依舊很自在的昂頭仰望星空,嘴裏還感嘆着:“這個時候要是有躺椅就好了~”
說起來躺椅這個東西,黑瞎子之前就想準備了,但是一忙起來又給忘了。
他正說著呢,後面又傳來其他動靜,然後黑瞎子就看到兩個不明物體被放在了他和自家傻崽崽身邊。
那玩意正是他嘴上感嘆着的躺椅,還是黃花梨木打造的精緻躺椅。
“副官啊,你可真是一個百寶箱!”
“這說什麼就來什麼。”
黑瞎子拉着身邊坐着的張啟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抬腳將椅子給踹開了,徑直躺在了躺椅上。
臉上滿是享受的表情,黑瞎子嘴裏還發出不明的嘆息聲,“啊~舒服~”
又添加一個外號,百寶箱本人張日山木着臉撿起倒在地上的兩張椅子,張了張嘴,又想起自家族長還在場,就大發慈悲的沒有說什麼。
秉承着要照顧好自家這個九級生活殘廢族長,張海客在拍完照片后,化身貼心管家,從蒙古包裏頭取出兩張毛毯。
在黑瞎子期待的視線下,張海客將兩張毛毯都蓋在了自家族長身上,然後無視黑瞎子那譴責的目光走進了帳篷里。
“嘖,海客啊~”
“你可真記仇。”
話是看上去像抱怨吐槽,但一看黑瞎子那臉上愜意的笑容,也就明白了他這只是在調侃罷了。
下一秒,張啟靈將他身上蓋着的多餘一張毛毯放到了黑瞎子身上,視線卻是沒從那片夜空移開。
黑瞎子沒再說什麼,自顧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毯,然後安靜的陪着自家傻崽崽欣賞他們很久沒有這樣靜下來看的夜空。
看似不想理會黑瞎子的張海客和張日山,此時正站在張啟靈兩人後面的帳篷簾門處,同是保持安靜望着兩人的背影沒發出任何動靜。
就這樣,他們安靜祥和過着養老,遠離世事凡俗的生活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的最後一天,張海客和張日山站在帳篷前,目送黑瞎子開車搭着自家族長離開,這一去就是要十年之後才能再見面了。
但是誰也沒有勸說張啟靈,都知道他是一個固執執着的人,決定了要代替吳峫去守門了,誰說也無法改變!
而且,他們認為這也是一個讓自家族長(傻崽崽)擺脫掉張家這個束縛的機會,這個機會的核心就在吳峫身上!
所以某一天,黑瞎子拉着張海客和張日山聊了很多,決定要聯手助力吳家消滅汪家,也就是幫助吳峫這個計劃中的絕對核心。
黑瞎子在送自家傻崽崽到達杭州時,只是說了句:“啞巴張,黑爺我送你去雲頂天宮。”
然後他就沒管張啟靈是什麼反應,一本正經的開車朝吳峫的吳山居而去。
到了吳山居外后,黑瞎子就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背靠在椅背上懶懶散散的看着已經下車進入吳山居的傻崽崽。
“嘖嘖嘖,愛情這玩意真是傷人啊~”
也不知道黑瞎子這是在感嘆誰,話里話外都透露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對於右側方的熾熱目光,黑瞎子並沒有給予注意,沒看過去一眼,他也知道那是誰了。
但有些事情呢,對於黑瞎子來說,現在的他,以後十年的他,都是為了讓傻崽崽脫離束縛而活。
十年之後的他,估計沒有了任何世俗的煩惱,應該會隱居了吧?
黑瞎子自己也無法確定十年之後他的生活是怎樣的,但他很肯定的是,之後的這十年他不會再糾結於和花兒爺之間的事情。
歸根到底,他好像也是和花兒爺一樣的人,花兒爺放不下解家,放不下身上的責任。
而他,那段感情比不上他和傻崽崽上百年的交情,兩者在一對比上,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傻崽崽。
所以黑瞎子從來沒有怪過花兒爺,因為他們好像都是一樣的人。
都是自身有些東西都比這段感情要重……
而黑瞎子所察覺到的那股視線的主人公就是解雨臣。
在黑瞎子的車子出現在解家所能查探到的範圍時,解雨臣就收到了消息,然後坐飛機趕來了杭州。
都不用手底下人通報,解雨臣都是直奔吳山居這邊了。
也是恰好,在解雨臣剛到達吳山居拐角處時,就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張啟靈,還有那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的黑瞎子。
兩人,一人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一人也是親眼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就在前面,但卻是都沒有再往前一步。
就好像在他們跟前的不是十來步,而是一條幽深的深淵似的。
沒讓黑瞎子等太久,吳山居門口處再次傳來動靜。
張啟靈背着黑金古刀從門裏走了出來,後面緊跟着跑出來,雙眼通紅,彷彿快要哭出來的吳峫。
“小哥!等一下!”眼看着自家小哥就要上車了的吳峫,趕緊喊道。
這也讓本就要硬下心離開的張啟靈停下了上車的舉動,滿眼複雜的望向跟着跑出來滿頭大汗的吳峫。
張了張嘴,最終張啟靈只是叫出了吳峫的名字,“吳峫……”
“呼呼……小哥,呼,媽的,累死胖爺了。”遠遠的就見胖子撐着腰跑過來。
在路過站在拐角處的解雨臣身邊時,胖子有點疑惑,但是眼前自己的事情要緊,就沒有多說,直接越過了解雨臣身邊。
胖子背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頭髮也隱隱滴着水珠,呼吸起伏有點大,像是剛做完極限運動似的,“小哥,天真。”
他之所以會這麼及時出現在吳山居外,也是因為三個多小時前,胖子他突然感覺自己心裏很慌,然後順着直覺來到了這裏。
“小哥……我和胖子送你去長白山。”吳峫抿緊唇,面上充滿了難過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