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我賭
商議完婚期什麼的，又說了說計劃請哪些人，婁曉娥周衛國都表示只在大院兒簡單擺幾桌熱鬧下就成，不用請太多人，婁家的親朋自有婁家招待。
不過婁曉娥倒是想到了徐慧真，也算是自己來到這年代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吧。
就和周衛國說去找徐慧真，順便去小酒館看看，周衛國隨即也跟着去了。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一大媽就來找聾老太太了：“老太太，這衛國，真要和婁曉娥結婚？
這婁曉娥家可是資本家成份！咱們衛國根正苗紅的，可別影響咱衛國以後的工作呀。”
聾老太太支起耳朵：“你說什麼？”
一大媽提高了音量：“我說老太太，衛國，真要娶婁曉娥呀。”
聾老太太高興着說道：“是呀，日子呀都定好了，就下周六，到時候來喝喜酒呀。”
一大媽急了，接着大聲說道：“不是老太太，這婁曉娥家是資本家啊，到時候會影響咱們衛國的！”
“什麼？我聽不見。”得，聾老太太這又聽不見了。
一大媽無奈了：“這娶個資本家小姐有什麼好的，哪比得上我那遠房侄女，正經的三代貧農，成份好着呢！”
聾老太太居然一臉贊同：“嗯，酒席一定很好吃，請了何大清主廚呢！”
一大媽投降：“得，跟您這說不清楚了。”
待一大媽走後，聾老太太這才翻了個白眼：“哼，跟誰不知道你打什麼小九九似的！”
而婁曉娥和周衛國兩人來到小酒館后，發現小酒館已經公私合營了，現在是範金有出任小酒館的公方經理，徐慧真變成了上菜的服務員。
小酒館被範金有一通瞎搞，生意極是冷清，徐慧真趁空閑時間去後院給理兒餵奶，結果範金有卻記她曠工，要扣她工資，徐慧真正在據理力爭跟他吵呢。
婁曉娥氣得不行，之前就對這範金有印象極差，都趕許大茂一個德性了，朝三暮四的。
只聽店員們都幫着徐慧真辯解，這不沒人嗎？
範金有賊橫：“沒人也得給我在這站着！馬路還沒人呢，那路燈是不是得亮着。”
不待徐慧真說什麼，婁曉娥推門而入：“范主任這好大的官威呀~”
範金有一愣：“你又是哪位？”
“北京市第一位響應公私合營的資本家，現紅星軋鋼廠、紡織廠、麵粉廠的股東，婁曉娥。”
婁曉娥？這名字聽着有點耳熟，再一聽紅星軋鋼廠、紡織廠、麵粉廠，哎呦喂，這不是剛樹立的公私合營的典範嘛！仟韆仦哾
據說這紅星軋鋼廠、紡織廠、麵粉廠原來的老闆婁董，把廠子都交給自己的女兒了。
結果，婁大小姐積極響應公私合營，還沒要經營權，只要了股息，成了北京市重點推廣的標杆典範，原來就是這位啊！
範金有肅然起敬：“哎呀，原來是婁大小姐，怪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哎您可別大小姐，您這還街道幹部呢，這種思想可要不得。”
範金有立馬笑嘻嘻的輕輕打了自己兩巴掌耳光：“是是是，您說的對，我掌嘴！
只是，不知婁大小姐有何指教？”
“哪敢指教範主任呀~
剛在外面聽得熱鬧，原來公私合營后私方經理都要聽公方經理的呀，
合著私方經理就變成了給公方經理打工的？
原來公私合營是這麼個合法呢？我倒真是第一次聽說。
范主任還真是管理有方啊！”
一頂頂帽子砸下來，砸的範金有措手不及：“哪裏哪裏，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您看，是這徐慧真先不遵守規章制度的，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對不對？
要是人人都不遵守規則，這不都亂了套了嘛，您說是不是？”
婁曉娥輕哼：“這沒有公私合營前，徐慧真還更自在，掙的更多。
這公私合營后，徐慧真工資都要被扣光啦，還變成了服務員！
范主任，您說，這是個什麼道理呢？”
範金有訕笑：“這不現在有錢人都在搞公私合營呢嘛，所以這陣沒人來吃飯。
等過陣子，您就瞧着吧，這座位都不夠坐的！”
店裏徐慧真、趙會計、孔出納、何玉梅等人嗤笑，就這生意，月底能不能發出工資都不好說呢。
婁曉娥挑眉：“是嗎？這樣吧，我跟你打個賭怎麼樣？
咱就賭，這個月底您能不能發出工資。
要是能正常發出工資呢，我讓我這姐姐徐慧真，退出小酒館生意，不再參與任何經營管理，您一人說了算。
要不是能呢，您吶，就向街道辦引咎辭職，辭了這公方經理的職位，如何？”
範金有急了，扯着脖子喊：“不是，我憑什麼要跟你打這個賭啊！”
周衛國上前，伸手攔住範金有不讓他靠近婁曉娥：“就憑你經營不善，街道辦就應該查辦了你！”
範金有這才看到周衛國，殺神氣場一出，範金有嚇得一顫，店裏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人物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再說沒到跟前的事兒還沒準呢，範金有心一橫：“好，我賭！”
婁曉娥笑了，看向店裏眾人：“好嘞，大傢伙兒都做個見證啊。這要月底，范主任給大家發不出工資，可就得捲鋪蓋走人！”
範金有想辯駁，看了看周衛國又不敢，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了。
徐慧真這才上前拉着婁曉娥道：“你今兒怎麼有空來了？”然後又看着周衛國道：“這位是？”
婁曉娥笑嘻嘻地介紹：“介紹一下，這位呢叫周衛國，那啥，我倆剛領完結婚證，以後就是我老公啦！”
接着又向周衛國介紹徐慧真：“這位是叫徐慧真，你跟着我叫慧真姐吧。”
周衛國聽話的叫了聲“慧真姐。”
徐慧真歡喜得不行：“哎呀這就結婚了呀，小伙兒長得真好看，你倆這一看就郎才女貌的，真是般配！
啥時候擺酒啊？你這喜酒我一定得喝！”
婁曉娥笑道：“這不就專程來請您來了嘛~”
這時，陳雪茹帶着街道幹部到小酒館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