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酒宴

林朝陽首戰告捷，交上了一份優秀的答卷。他揮舞着楊廠長給他的尚方寶劍，大刀闊斧地進行調整。

在很短時間裏廠子便有了起色，生產產能提升20%，各個車間效能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這天林朝陽像往常一樣在辦公室里伏案工作，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楊廠長滿意地看着這個月的業績報表，他剛得到了上級大領導的表揚，還特別給廠里獎勵了一些生活物資。

楊廠長暗暗為自己的眼力叫好，這次他終於選對了得力幹將，這小夥子顯然比自己的侄子楊為民還要優秀。

他親自去了林朝陽的辦公室，見林朝陽還在工作，心中更是喜歡。

楊廠長便發出邀請道：

“小林，這都到了飯點，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廠里決定為你開個慶功宴。”

“那敢情好啊。”

林朝陽見楊廠長邀請自己吃飯，並順勢答應下來，能夠參加領導的小灶，等下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他尋思着廠長不單單是為他慶功，在飯桌上也許還有事交代，華夏國人都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情。

這次來吃飯的還有李主任、劉秘書、楊為民，加上楊廠長和林朝陽一共五個人。

“咱們廠的何雨柱師傅廚藝相當不錯，今天大家嘗嘗他的手藝。”

五個人坐定，慶功宴開始了，菜肴陸陸續續上了，隨着馬華高呼一句：“最後一道菜小雞燉蘑菇！”，這酒席的菜也上齊了。

一共八個菜，三葷五素，三葷分別是紅燒肉、韭菜炒雞蛋、小雞燉蘑菇。五素分別是炒青菜、青椒豆腐乾、蘿蔔湯、炒冬瓜、醋熘土豆絲。

這些在21世紀看來很普通的家常便飯，在這個時代算是很豪華了，酒宴還沒開吃，劉秘書和楊為民饞得直咽唾沫了。

六十年代的酒席也就這樣了，人民群眾的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全是白菜蘿蔔豆腐那些菜，然後再放幾片肉，就是正經的酒席了。

這種情況一直要到八十年代，酒席的排面才會上點檔次。

酒是二鍋頭，很平價的那種。

劉秘書把酒各自倒滿后，楊廠長舉杯道：“今天這餐是給林朝陽同誌慶功，你辛苦了，來！大家一起敬朝陽同志一杯！”

六十年代的酒席雖然簡陋，但是氣氛很好。

“感謝廠領導的關懷，我先干為敬！”

廠領導敬自己酒，必須一飲而盡。林朝陽深諳人際關係，可惜他現在的身體不再是21世紀的油膩大叔。

酒水釋放出強烈的辛辣味，刺激着他的口腔，猶如烈火般滾入喉嚨，嗆得林朝陽一陣猛咳。

“慢點！慢點！朝陽同志趕緊吃口菜壓壓！”

坐在旁邊的李主任連忙勸道，他以為林朝陽和其他的工友一樣，好不容易蹭到一頓飯，可能是受寵若驚了。

“沒事，沒事，我實在有些不勝酒力。”林朝陽擺擺手說道。

“哈哈哈……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鑒於你在各個車間表現出來的卓越才能，我決定給你調工資。”

楊廠長今天特別開心，他對李主任說道：“老李給林朝陽同志開的工資標準太低，未免有點太屈才了。”

李主任是什麼人？馬上心領神會，他趕緊陪笑道：“哎呀，老楊，對不起，對不起！”

“還是老楊同志知人善任，我還真是小瞧他了，認為他只是個小秀才，我這就給他調工資，連升三級，提到49.5塊，老楊你看怎麼樣？”

楊廠長道：“嗯，這還差不多。”

49.5塊相當於連級幹部工資，在年輕人里已經是高工資了，就算是稀缺的大學生待遇也不過如此。

林朝陽道：“謝謝領導！”

楊廠長又親切地問道：“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林朝陽皺眉道：“南鑼鼓巷離廠里有半個小時路程，如果有一輛自行車就好了。”

“自行車嘛……楊科長，為了提高林朝陽同志的辦事效率，你那還有自行車票嗎？”楊廠長想了想，微微看向自己的大侄子楊為民。

自行車票屬於工業票，政府發放非常謹慎，只針對工廠和單位發放，普通人是沒有的，屬於供應緊俏的商品票證。

這個時代，尤其是工業產品非常匱乏，自行車更是供不應求。

自行車150塊一輛，市場的指導價格雖然不貴，但是在計劃經濟下，自行車票就太難弄了，自行車可以堪稱今天的寶馬啊。

楊為民長得一表人才，他現在是廠里炙手可熱的人物，平時負責工廠採購任務，也是無數人緊盯着的位置。

楊為民小心翼翼地道：“廠長，現在年底沒有配額了，我手上就剩下一些糧票、布票了。”

楊廠長捏着下巴略一沉吟片刻，拍板道：“你想辦法去弄，不管多艱苦，也要最大限度地保證林朝陽同志的工作需求。”

楊為民道：“是。”

紅星軋鋼廠的初步整合算是完成了，林朝陽又提出了兩個老大難問題，就是增加技術工人和新的機械設備。

眾人討論了一陣，發現暫時無解，於是停止了議論，楊廠長舉杯道：

“按照老李說得，酒場之上沒領導，叫我老楊同志！”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開吃喝酒，一時間包廂內觥籌交錯，氣氛格外熱烈。

酒過三巡，桌上的家常便飯很快只剩下一些殘羹剩菜，所有人的戰鬥力都很強大。

酒菜吃光了，宴會自然散場，不過剩菜是一點兒都沒浪費，吃得那是一個風捲殘雲！特別是三個葷菜，都被大家就着饅頭颳得乾乾淨淨。

廚房的何雨柱和馬華等一眾廚子，則是搜羅着做菜剩下的邊角余料，這年頭大家日子都不好過，難得能吃到一次油水，還能放過一點葷腥？

“大家都吃好喝好了，這樣吧老楊，工廠超額完成任務，上級獎勵了那些物資，我給我們的大功臣分發一些吧！”李主任站起來說道。

“不敢當。”林朝陽又客套地推脫了一番。

“拿去，那是你應得的。”楊廠長很爽快地吩咐了幾句：“那老李辛苦你了，務必好好照顧他！”

李主任道：“那行，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