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九城的清晨
簡單的一天就這樣過完了，紅星夜大的教室熄燈，學生從裏面陸陸續續出來。
幾十輛自行車從校園魚貫而出，四九城晚上十點街上差不多空蕩蕩了，很多都是剛剛一起來上課的人。
這個時代的汽車很少，四九城的發電量也不夠，在昏暗的路燈下，交通事故倒是很少。
自行車最大的好處就是安全，不堵車！不佔道！
看着冉秋葉和楊為民騎車而去的身影，林朝陽心裏盤算，自己也要儘快弄一輛自行車來騎。
身為穿越者，沒有系統和金手指在這個時代太難混了，賺錢路子又少，只能乖乖地苟着。
他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冒着夜晚的寒風，迅速向四合院而去。
第二天天麻麻亮，隨着四合院裏幾聲公雞報曉，林朝陽起了一個大早，就看到院子裏已經有人開始忙碌了。
林朝陽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精神抖擻地出門，穿越而來的身體很不錯，只是稍微的休息便恢復了體力。
四九城一過十月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衚衕里的居民都買了冬儲大白菜、囤積了煤球兒。
易中海停下手中的活，低聲問道:“你叫林朝陽嗎？”
林朝陽點頭:“是的。”
他熱情地說：“昨天街道主任把你的情況全告訴我了，歡迎你成為九十五號大院的一員。”
對於南鑼鼓巷九十五號大院二十八戶人家的所有情況，易中海都了如指掌。
林朝陽看見易中海手中拿着一根大鐵勺，連忙說道：“一大爺，這麼早就在搓煤球啊。”
易中海解釋說：“我們這裏做飯，取暖都離不開煤，尤其現在入冬，煤更加不可或缺。”
“這裏不比你們南方，過冬的蔬菜和煤，那是家家必備，怎麼，廠里沒給你準備了嗎？”
林朝陽笑道:“謝一大爺關心，劉秘書昨天幫我準備好了二百多斤煤球，我一個人足夠用了。”
易中海想了想，微微頷首道:“還是廠領導安排的周到。”
他忽然又問道：“小林，起這麼早，這是幹啥去啊？”
林朝陽道：“我上菜市場看看。”
易中海搓了很多的煤球，放在院子一角晾乾，現在蜂窩煤還屬於稀罕產品。
至於液化氣更是沒有，一般家庭都還在燒煤球爐子。
有的人家保存了一些煤渣、煤粉捨不得扔掉，索性就自己搓煤球。
一大媽有嚴重的婦科病，一大爺易中海和一大媽結婚三十多年，始終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雖然每月有高達108元的工資，兩口子完全吃穿不愁，但是他還是有些感受到晚年的凄涼。
自從他最喜歡的大徒弟賈東旭死了以後，易中海一直在物色給自己養老的對象，對於何雨柱他還在考慮之中。
另外一邊，何雨柱從自家的菜窖爬出來，他在裏面整整齊齊碼放着白菜、土豆、蘿蔔。
然後他小心地用一塊大木板掩上，裏面的儲存量都夠普通一家人吃上小半年了。
這是以前北方城市的“土冰箱”，家家戶戶都有菜窖。
裏面屬於一個陰森恐怖的存在，地底下濃重的霉味總讓人想到許多不可名狀的事情。
昨天剛被一大爺處罰掃一個月院子，何雨柱又換上一件藍色的工作服，開始揮舞掃帚清理院子。
林朝陽好奇地望了一眼，何雨柱主動把掃帚停下，讓出一條道來，打起招呼道：
“早啊，你好像是住在後院吧，就是那個新來的鄰居？”
“沒錯，我叫林朝陽，昨天剛搬來，和你是一個廠的，請多指教。”
何雨柱問：“你是什麼職位？”
林朝陽道：“組織幹事。”
“嗯，比我強，起碼是一個知識分子。我想起來了，昨天中午好像在大食堂見到過你，我是何雨柱，他們管我叫傻柱。”
林朝陽也附和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大食堂的主廚。”
何雨柱笑道：“哈哈……能夠被人注意，我深表榮幸。”
“幸會幸會。”
何雨柱又揮動掃帚開始工作：“我還要掃院子，就不耽誤你出門了。”
林朝陽向何雨柱打聽了一下市集的位置，便去了離南鑼鼓巷最近的菜市場。
感覺這個時代很純凈，很幸福。這種無需太多顧慮的人生，很大程度上能給人安定感。
哪裏像21世紀這麼內卷，想起新時代的三座大山：教育、醫療、住房。難怪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支持計劃經濟了。
菜市場的規模都是極小，也就四五排攤位，他從菜市場買了點豆漿油餅便回來了。
“小林，這一大清早就去外面鍛煉了？”三大媽看着從門口走進來的林朝陽，笑着打了一個招呼。
“嗯，我熟悉一下環境，謝謝三大媽關心。”說話間，手提早點的林朝陽已經朝着中院走去，此時閻埠貴正好從房間裏出來。
三大媽對着閻埠貴說道：
“老伴，你說這林朝陽，自己不在家做早飯，非要去菜市場買早點，一個月要花多少錢啊？到底是大人不在身邊，不懂得勤儉過日子。”
閻埠貴慢條斯理地道：“說到底還是一個孩子，聽說還是江城調過來的先進標兵，以後對他熱情一些，對我們閻家有好處。”
三大媽聽了眼睛一亮，非常認同他的說法，稱讚道：
“老頭子，還是你厲害，他看上去像個讀書人，不像劉海中那種沒文化的大老粗。
你和他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暗中較勁卻這麼多年，正好需要有人幫忙分散火力。”
閻埠貴得意地點點頭，不過他想起中院的一大爺和秦寡婦，略一思索道：
“小林一個小夥子，估計自己連飯都做不好，等一下你去買點菜回來，讓他到我們家裏來吃飯。
看看能不能讓他在我們家裏搭夥吃飯，每個月交點伙食費就行。”
三大媽有些遲疑道:“這樣不好吧？”
“你懂什麼，他一個沒成家的年輕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昨天晚上看他出手頗為大方。
平時軋鋼廠食堂又提供三餐伙食，一個月你頂多做三十多頓粗茶淡飯，也花不了多少錢。”
三大媽一聽秒懂，她笑眯眯拿着錢和票去了菜市場，如果林朝陽同意搭夥吃飯，那麼每個月他們家至少可以狂賺五六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