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漁場管理中14

沈曜含着口中甜滋滋的水果糖，自從和楚懷瑾撕破臉后，他越發喜歡這種糖果的甜蜜口感，可以生產出大量安撫他情緒的多巴胺，讓他不至於想到楚懷瑾那副不要臉的嘴臉就被氣到暈厥。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那麼自然的挖兄弟牆角的?

沈曜和對面的白衡控訴楚懷瑾做出的不道德行徑。其實吧，四個人當中他和楚懷瑾關係最好，青春期那會兒他屬於叛逆少年，厲陌和白衡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一個智商高到嚇人，好像整個人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轉而向更高等的生物進化了。另一個情商好到離譜，但凡提一句白衡就要提到人好懂事。他為數不多的親子時光里，有一半都是在聽爸媽誇這倆人。

而楚懷瑾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風評一般甚至偏差的學長，他還有一肚子壞水，和沈曜是一拍即合，當了他好一段時間的狗頭軍師。

誰能想到這廝不僅對外人壞的冒泡，對自己人也一樣啊。

白衡微笑着用咖啡匙緩慢的攪動着桌上的咖啡，他的好奇心並不旺盛，但是不妨礙他格外喜歡看一些人的笑話，比如厲陌的，再比如楚懷瑾的。

他們四個的關係類似那種，只有你配和我一起玩，但是到底心裏想不想，只有當事人知道，可以說是非常塑料了。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白衡在心裏感嘆沈曜真的不會挑店，這家店的咖啡味道很澀，難以入口，緊接着他像想起什麼似的話鋒一轉，“不過呢，感情的事情嘛，也分不得什麼先來後到的。”

沈曜有點不高興，他完全沒有想把自己用在陸豐身上那套理論照搬過來用在自己身上，笑話，他和學姐天生一對，學姐就應該屬於他。他“嘖”了一聲，告訴他自己不是來聽這種話的：“不管怎麼說，他這件事做的不地道。”

沈曜垂着眸，眼底浮出一點陰沉來，倒是有了些日後叱吒草原的狼王的影子：“他現在能在感情上做出這種不地道的事，以後在別的場合，也有可能做。”

白衡臉上溫和的笑容微斂，上層圈子，怎麼可能會有全然單純無害的人。也許沈曜和他們相比還保留着這個年紀應有的天真和純粹，但是一旦觸及根本利益，刻在骨子裏的，屬於他們這種生物的本能，就會讓他們知道該如何反擊。正如現在，他並不是以沈曜這個個體身份和他對話，而是以沈家繼承人的身份在和白家繼承人對話。

四大家族鼎立的格局已經持續太久了，這些年來，這些掌權人誰敢說自己沒有野心想改變這個格局呢。想不想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成又是另一回事了。這個平衡已經持續了很久，要改變，絕非易事。長輩談起的時候，總認為厲陌是個變數，沒想到這種心思，居然最先出現在了他們認為最沒有可能的沈曜身上。

“這樣的類推，似乎並不是很有道理。”

“我只是說一種最壞的可能啦，以後的事情誰說的准呢。”沈曜知道他聽懂了，挖了一大勺奶油到嘴裏，和剛剛的水果糖一比，奶油顯得沒那麼甜了。他含着勺子，好像剛剛眼裏的陰沉只是白衡的一個錯覺，“現在我只是和你吐槽一下，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下作手段，但是姐姐還沒選擇他呢，最後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不管怎麼說，沈曜的這種心思沒有用在白家，反而是有聯合他一起對付楚家的意思，總歸是對他有利無害的。說起來這兩個人能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應該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剛剛沈曜確實驚到他了，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動機未免有些兒戲。如果真的被他做成了，恐怕能成為圈子裏流傳很久的軼事吧，衝冠一怒為紅顏什麼的......他倒是不好奇那個女人究竟是誰，他現在對蘇妍以外的女人沒有絲毫探索慾望。

是口嗨也說不定，不過以沈曜的身份來說，多想一想總是沒有壞處的。

思及此，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看來那個女孩在你心裏很重要啊，那我就祝你得償所願了。”

“以後有可能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衡哥可不能拒絕我。”這時候沈曜又像個小孩了，“這事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給楚懷瑾找點小小的不愉快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具有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