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初代改良一號
從喬家離開之後,惜月本來是想着回家來着,反正去了趟喬家,也差不多看了個熱鬧,基本弄清楚了喬九思的脫身方法,那什麼財政廳廳長家的公子向來也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不好的地方,這才惹來殺身之禍,不過這些與惜月無關。
惜月雖然本着人道主義會頂着代號去收拾一些人渣敗類,但是實際上惜月不是任何一方組織的人,這事情他們自己不是處理不了,她也就沒有那個必要去趟一趟渾水了。
惜月想要回家,但是開車的是蔣錫城,以她之前說自己要逛街為理由,蔣錫城開着車帶她大街上閑逛了一下午。
最後,兩人都是什麼都沒有買,只不過是在紅房子吃了一頓午飯,又在天香樓吃了一個晚飯罷了。
給目標人物鄭海的葯已經下了,藥效是循序漸進的,只會慢慢推進,好似發燒一樣逐漸嚴重,惜月親眼看見他喝進去的,也就沒有擔心了。
至於蔣錫城,閑逛一下午之後,將惜月送回家,便就回去了。
蔣家軍軍中事務還算繁忙,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花銷。
惜月想着自己目前也沒有什麼事了,而且好似也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能在短時間之內發生,然後引起她的注意,所以,第二天上班的路上是哼着歌給自己找樂子的。
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到了醫院之後,早就被惜月忘在腦後的侯單還有沈春喜兩口子在沉寂了這麼久之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進程。
首先就是沈春喜浩浩蕩蕩的出院架勢。
惜月被自家司機放在醫院門口,剛要一下車,就看見醫院的大門口正中間停了一輛帶斗的車,當然,這斗並不是敞開的,而是四周都拿厚布料密密的封上的,好似是想要在這大冷天裏確保暖和似的。
繞過這輛大車沒走幾步,則是遇見了浩浩蕩蕩一群人,以沈老爺子打頭,之前見過的、沈老爺子帶着去打了侯單一頓的那些打手抬着一個滑桿,上面坐着蓋着毯子的沈春喜走中間,最後面是被丫鬟扶着的沈老太太。
看着這麼大的架勢,惜月往旁邊靠了靠,讓這夥人先走。
然後,這群人,準確的說是抬着沈春喜的人們,將沈春喜抬上了車斗里,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也上了車之後,坐上了不遠處的另一輛車,兩輛車一起開走了。
呼啦啦的,走的很是痛快。
“雅安姐,這沈家是······把侯單的錢花完了,所以回家了?”
蔣雅安在門口端了杯水目送着沈家一行人離開,惜月一上來就看見了她,便問了問沈家人的情況。
“可不是。”蔣雅安將杯子的蓋兒蓋上,笑着和惜月說:“我聽劉主任那邊說,昨天下午辦的出院手續,然後他們要回鄉里,就今天早上才出發。侯單那邊,那位侯玉珍小姐可能是沒有怎麼管侯單家裏錢財的問題,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前妻花了他多少錢。”
惜月的注意力被蔣雅安最終所說的“前妻”兩個字所吸引,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精彩片段:“沈春喜和侯單離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蔣雅安見惜月好似不太明白這個年頭有一部分人的婚姻現狀,樂得給她科普一下:“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需要去離婚的。這沈春喜家裏老派,侯單估計也不是什麼講究的人,婚禮辦的熱熱鬧鬧,聘金彩禮,嫁妝陪房,樣樣不少就行。合了八字,有婚書在,哪裏會想着去登記一下。這樣一來,離婚也就方便,只要女方家裏願意,婚書一燒,把人連嫁妝抬回去就行。這侯單在醫院裏有一天每一天的住着,他那個姐姐看起來也不靠譜,怕是婚書早就讓沈家人給燒了。等他們想找事,沒有婚書,也沒有登記,到了人家的地盤上,哪有那麼容易。”
惜月確實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樣子。
而這會兒的侯單,親姐侯玉珍要顧及彭家后宅,還要管着孩子,更要為孩子爭奪忙碌的彭李岸的注意,已經有幾天沒有來看過侯單了,就只有兩個護工照顧着他。
至於他那便宜姐夫彭李岸,最近諸多不順,新換了個下手馮高用的也算順手,一個中風加骨折還在恢復期、且恢復的不怎麼樣的狗腿子,偶爾關心一下就是了,沒必要時時看顧。
侯單不清楚沈春喜已經出院了,這會兒他正在努力的夠床頭柜上的水。
候單的兩個護工是輪班制,兩個人輪着來,並不是時時都侯單的跟前的,就比如這會兒,今天輪班的護工去給侯單買早飯去了,侯單想要喝水,就只能自己夠。
好在的是,雖然他恢復的進程慢,但是現在好歹是動作雖然吃力可還是比較自如的。
剛夠着水杯,還沒有喝進去一口水,病房門就被打開了,並隨着病房門的打開,傳來了護工霞嫂咋咋呼呼的聲音:
“我的個娘唉!侯先生,你可是不知道喲,你那個也在住院的老婆,剛剛出院了嘞!”
“出出院了?”侯單手上一個沒穩,杯子滑了下來,水灑在了被子上,杯子落在了地上。
“天娘唉,侯先生,這被子是才換滴,您這一杯水又給霍霍了唉。”霞嫂將早飯往桌子上一放,連忙抄起抹布擦被子。
侯單這會兒可管不了什麼杯子、被子的,注意力全部被霞嫂說的沈春喜剛剛已經出院了所吸引:“霞嫂,沈春喜真的已經出院了?!”
侯單的聲音拔的挺高,霞嫂又不聾,自然是聽見了的,一邊用抹布擦着水,一邊回答到:“那可不是咋滴,八個人抬的滑桿,我當年在老家嫁我家男人的時候也才做了個四個人抬的滑桿,你老婆不過就出個院,坐的可是八個人抬的,八個人呢!我啥時候也能有這個福氣,讓人抬着走!嘖嘖。”
侯單心中一下子覺得不好受起來了,倒不是說他對沈春喜有什麼大的感情,而是一種不平衡感。
之前自己中風又骨折的在醫院裏住着,沈春喜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症,但是也是一直在醫院裏住着的,所以侯單就莫名其妙的在這之間找到了一種微妙的心理平衡。
而現在,沈春喜她大搖大擺的出院了,侯單那種微妙的心裏平衡一下子消失了,加上最近侯玉珍沒有來看過他,便宜姐夫彭李岸也是問候都沒帶兩句的,侯單一下子暴躁了。
“滾出去!”
可能是壓抑久了,本來的脾氣爆發了,現在這屋子裏就侯單和霞嫂兩個人,侯單捨不得為難自己,那就為難雇傭的護工霞嫂吧。
侯單黑着臉,對霞嫂怒吼。
可惜,霞嫂並不是個膽子小的人。
“侯先生,你姐姐可就只給了我這麼多生活費,這飯你可別糟蹋了啊,沒多餘的。”
霞嫂將地上的水擦乾,不緊不慢的去在門口的臉盆子裏洗了個抹布,然後將買的早飯給侯單放在床頭,最後才慢慢悠悠的離開了。
幹了這麼多年的護工,霞嫂不是第一次遇見僱主發火的,比侯單更過分的病人又不是沒有遇見過,她是為了錢乾的護工,自我感覺被罵兩句也沒啥,又不會掉兩塊肉,也不會扣兩塊錢,時間一長,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做法。
你罵你的,我把我的事情做好就行。
當然,侯單這裏要特殊一些,因為他的家裏人並不是時時都來看他的,生活費也是固定的給,所以說,侯單的每一餐都是精打細算且沒有多餘的的,霞嫂特意囑咐一句,就是想告訴侯單千萬別浪費糧食,因為她不會有那個好心去墊錢給他買吃的。
霞嫂出去的痛快,徒留侯單一個人在病房裏氣的“呼哧呼哧”,得虧是沒有再中風。
放在床頭柜上的飯,看了好幾眼,都沒有下手去砸了。
因為之前有一次砸過,然後就真的餓了一頓。
平復好自己的心情,侯單開始吃飯,並且一邊吃,一邊想着什麼時候侯玉珍過來,一定要讓她回家裏說不成體統的沈春喜一頓。
只可惜,他想念中的侯玉珍,在終於閑下來之後,想着給侯單帶點換洗的衣物,總算是去了一趟侯單的家,然後——院落空空,連下人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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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醫的麻醉劑成本雖然不算高,但是由於進口藥物卡的死,雖然比那些特效藥好太多,但是還是花費了不少錢財力氣的。惜月手頭有麻沸散的方子,就是大眾款的,不過她還有改良版加大效力的麻沸散的方子,是市面上沒有的,因為不忙,乾脆就拿着方子去找呂大夫一起研究了。
真的可以量產配比改良版麻沸散,可以直接減少醫院找洋葯的花銷。這是惜月的初步想法,改良版麻沸散也是個試水。
呂大夫和惜月相處的不錯,尤其是看見惜月拿出來的方子,兩隻眼睛放綠光,一時之間,自己親口說出去的不許外人進入他的配藥房什麼的話,全部成了飛灰。
兩人午飯都是湊合了兩口,然後再藥房裏配藥。
是大眾基礎方子上的改良,配比自然就快,等兩人小有所得,離下班的時間還遠着呢。
“這,得有個人來試試藥性。”呂大夫看着手裏初代改良版麻沸湯,盯着惜月看。
惜月感受到了呂大夫眼中的“要不你喝一口”的意思,想着這東西就是個麻醉鎮定的意思,喝一口也沒啥,就接了過來。
結果,剛接到手裏,一個痛苦的、憤怒的、哀嚎着的咆哮響了起來,並回蕩了兩下,嚇得惜月差點沒端住碗。
“這誰啊?”惜月聽着耳熟,但沒想起來這到底是誰的聲音,微微皺眉。
呂大夫的眼睛倒是“噌”的一下涼了,上手從惜月手中奪過碗:“這不是樓上那個你給做過手術的仇家嘛,叫的這麼慘,一定是傷疼,是葯三分毒,丫頭你好端端的,這葯拿去給需要的人喝。”
說完,小老頭端着要屁顛屁顛的跑出了藥房。
惜月這才想起來為啥聽着這聲音耳熟,這不是侯單的聲音嘛!之前一段時間他嘴歪眼斜的,沒怎麼說話,她都差點忘了!
然後反應過來藥房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呂大夫端着麻沸湯初代改良一號跑了,連忙跟了上去。
好傢夥,呂大夫這是要把侯單當小白鼠啊!
侯單的嚎叫很簡單,是因為侯玉珍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她帶着侯單家裏錢財、僕人、老婆跑光了的消息走來了。
侯單本就因為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住院了,沈春喜坐着八人抬的滑桿風光出院了而氣不順,結果好幾天沒見的姐姐,一來就給自己帶來了這麼一個毀滅性的消息,一下氣急攻心,人沒有再抽抽過去,而是一個翻身落下了床,直接接上的骨頭好死不死的又斷了,然後悲從中來、怒氣滿滿,加上疼,一下子給嚎了出來。仟仟尛哾
成功的引來了一大波人。
“么兒!么兒!”
侯單突然的來這麼一下,侯玉珍直接給嚇懵了,直到侯單嚎完,圍觀的人喊她,她才記起來叫霞嫂一起幫着扶人。
但是吧,侯單都二次受傷了,這麼扶人肯定是不成的,侯單疼啊,叫啊!知道趕過來的負責醫生蔣雅安帶着護士和護工幫忙,才將人抬回床上。
端着葯碗的呂大夫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這是怎麼啦?又受傷啦?”呂大夫憑藉一身白大褂擠進病房,看着齜牙咧嘴的侯單,問看起來很是無語蔣雅安:“大蔣丫頭,這是真受傷啦?”
蔣雅安點了點頭。
侯單是二次受傷,又得做個手術。
呂大夫看懂了蔣雅安的意思,直接把手裏的麻沸湯初代改良一號遞了上去:“順氣平驚固魂湯,有麻醉的效果,給他灌下去,直接上手術台!”
呂大夫····挺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