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這是他最後的時間了
盛幻婭知道風寒朔口中的那個傢伙指的是誰。
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無聊了。”
盛幻婭將一顆草莓送進風寒朔的嘴裏。
嗔怪着:“你還說別人呢,你什麼時候改口喊我老婆?”
“每次都是婭婭,婭婭的喊。”
“一點都聽不出親密感。”
這一點盛幻婭不是第一次想過了,只是一直害羞沒有說出口。
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反攻風寒朔。
只是風寒朔又將這球拋了回來。
“那你也沒有改口喊我老公啊。”
“一直風寒朔風寒朔的喊我全名。”
“不知道的,以為我是你家傭人!”
盛幻婭塞了一個草莓在嘴裏,聽到風寒朔這樣一說。
她差點一整個噎住。
她回想了一下她們婚後的日子,還真的是。
“風寒朔,我要紙巾。”
“風寒朔,我餓了。”
“風寒朔,我要水。”
......
盛幻婭不僅做老婆不稱職,就是照顧病人這方面也不稱職。
她毫不吝嗇的只是風寒朔這個病人做這做那。
而她就像是高貴的主人一般。
盛幻婭一臉羞愧。
馬上哄着風寒朔,“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喊你了。”
“我以後喊你小風可以嗎?”
“或者你不喜歡,那就小朔?”
“小寒?”
“小...”
剩下大膽之詞,盛幻婭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某人全都堵進口中。
她剩下的力氣也全都被某人吸走......
風寒朔將盛幻婭、連帶着口中的草莓都一齊掠奪過來。
他的熱烈讓盛幻婭難以抗拒。
風寒朔在床上曾喘着粗氣說,是她這個小壞蛋點燃了他這根神經。
而盛幻婭自己又何嘗不是。
她一瞬間像是在天堂,而下一秒又像是在地獄。
強烈的對比讓她無暇顧及太多。
只能跟着他一起沉淪下去......
又過了一周。
離江庭予的一個月之期僅僅還有一周的時間。
風寒朔明顯狀態很差。
他很多時候連正常的作息都堅持不了。
什麼都做不了。
而且,他白天幾乎一半的時間都需要在房間內吸氧。
盛幻婭曾偷偷打電話給江庭予要不要說服他,送他回去醫院接受治療。
可是得到的結果讓盛幻婭意外。
“不用了。”
“回來的意義不是很大。”
“其實現在就算有合適的心臟出現,他也不能再接受手術了。”
“婭婭,這是他最後的時間了。”
“他不想回到醫院,我們也應該尊重他的意願。”
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盛幻婭很平靜。
她竟然沒有很難過。
也沒有更加悲傷。
甚至連一滴眼淚都不曾落下。
可能是風寒朔之前給了她太多的心裏建設。
讓她真正面對這一刻的時候才能不慌張。
她想,她應該給他一個笑臉。
一個最完美的她。
這樣,他走的時候,才能不痛苦。
有更多的不安和不舍。
接下來兩人的角色互換了。
盛幻婭成了風寒朔的小傭人。
成了被風寒朔呼來喝去的那個小管家。
只是,他喊她的稱呼變了。
不是名字,而是夫人、老婆、親愛的等等這樣讓盛幻婭稱之為肉麻的稱呼。
“歇一會兒吧,陪我躺一會兒。”
盛幻婭給風寒朔拿來了鮮榨橙汁。
他現在嘴裏喝水都是苦的。
只有這樣的果汁才能喝下去並且不那麼痛苦。
盛幻婭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很聽話,側躺進他的懷裏。
耳邊聽着他微弱的心跳聲。
風寒朔聲音很輕:“我以前說的話還記得嗎?”
“什麼?”
風寒朔提醒,“臨終遺言。”
“那時候,雖然是在開玩笑,但都是我想說的,我很認真。”仟韆仦哾
“現在也沒有變化。”
“等我走後,你要一一幫我實現。”
盛幻婭眼角濕潤,輕輕點頭,“好。”
“我會的。”
風寒朔親了親她的頭髮,“好好照顧唯一,如果他過的不好,我看見了會心疼的。”
盛幻婭轉了個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口點點頭,聲音暗啞,“好,那你也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唯一。”
“我也會心疼的。”
風寒朔輕聲應答,“好。”
那天以後,風寒朔醒着的時間越來越少。
盛幻婭知道他在一點點離她而去。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只有一個一個夜晚緊緊地抱着他,溫暖他冰冷的身體。
雖然知道那並沒有用。
但她還是堅持那樣做。
因為,她知道。
他需要她。
即使是小小的一點溫熱,她也想透過自己的身體傳遞給他。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盛幻婭沒有刻意的去數日子,但這些數字會不自覺的一遍一遍從她的腦海裏面跳出來。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終究是來了。
那也是江庭予一個月前給風寒朔生命定下的最大期限。
盛幻婭像每天一樣,按照生物鐘的喚醒來起床給風寒朔做早餐。
只是她習慣了,先在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伸手去摸他的位置。
冷的。
盛幻婭來回摸了兩下,但還是冰冷。
沒有一點點的溫熱。
這不應該是他的體溫。
本來還在半醒半睡間的盛幻婭一瞬間被全身的冷汗驚醒。
她慌忙起身,這才察覺,身邊沒有人。
風寒朔不在。
和那天一模一樣。
不過盛幻婭在下樓前並不知道的是,這和那天的情形不同。
因為她匆匆下到一樓的時候,整棟別墅並不是空無一人。
有個人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着窗外。
男人身形高大,瘦削。
盛幻婭一瞬間差點以為是風寒朔站在那裏。
她欣喜地快步跑過來。
可跑近了,才驚覺是自己看錯了。
她的腳步瞬間僵住。
不是風寒朔。
是卿陌塵。
他側頭看着她,眼神複雜,讓盛幻婭一時間有些看不清。
此時東邊的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整棟別墅一盞燈都沒有開。
有些黑暗的室內,將穿着黑色西裝的卿陌塵籠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她不知道卿陌塵來這裏做什麼。
她只知道,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他都不應該在這裏出現。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