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魔法

找不到頭緒的女神搖搖頭驅散紛亂的思緒，瞳孔中綻出朦朧的白光。超脫於命運之河的眼睛垂下目光，平靜的河面上突然捲起漩渦，擾亂了女神的搜尋。

堤喀沉思良久，直到塞勒涅的馬車回歸山中的神殿，白晝和晨曦的身影出現在天空。清醒的坎納斯躍出水面，俊秀的少年打了個呼哨，金韁繩的白馬就展開翅膀飛到他的面前。少年騎上白馬來到天空為太陽馬車引路，這才把堤喀從沉思中驚醒，目送長大的風神消失在迷霧中。

久久凝望着風神消失的方向，堤喀靈機一動，立刻明白了忒亞贈予神職的深意。取出預言女神福柏贈送的水晶星辰，小小的水晶球在堤喀手中升到天空，高高的懸挂在北方大放光明。

星辰的主人阿斯特瑞亞與堤喀互視對方為姐妹，慷慨的為這顆星辰增添光輝，讓它成為最亮的星星。坎納斯立刻感知到了母親的饋贈，方向神職融合這顆星辰的權限，北極星的神職就此誕生。

與在天界顯露身影的阿斯特瑞亞相視一笑，堤喀轉身回到神殿中。烏拉諾斯清醒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天空領域的異動也越來越常見，這牽制了堤喀的全部精力。彩虹女神的身影在迷霧中忽隱忽現，幻影的神力在迷霧中展開，小心的守護着沉睡的主神。

進入天空領域，堤喀小心的巡視一圈，最終確定了蓋亞的意識已經抽離了烏瑞亞的身體才放下心來。天空之神巨大的身體微微抖動，被烏瑞亞山之神力形成的鎖鏈困住。堤喀眼中光輝閃動，手中的骰子幾次旋轉之後顯現出金色的符文。手指輕輕拂過項鏈上的紅寶石，魔網的觸鬚悄無聲息的靠近沉睡的巨神，堤喀輕輕揮動手招來迷霧蒙蔽了巨神的感知，無形的觸鬚刺入巨神的身體貪婪的汲取天空的神性和神力。

長久的從混沌海中吸取能量，殘破的魔網已經恢復了部分威能。難得遇上一個不會反抗的大禮包，既能讓烏拉諾斯持續虛弱，又能修復魔網，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在不明所以的眾神看來，天空的異動是因為烏拉諾斯的力量開始復蘇，誰能想到這是天空之神的垂死掙扎！

如果不是因為顧及弒殺本源神祇會造成無法掩蓋的異象，烏拉諾斯早就被堤喀抽成空殼了！為了避開蓋亞的耳目，堤喀小心的控制着魔網的吸收力度，一步步吞噬着烏拉諾斯的力量。即便是這樣，日積月累下的程度還是很可觀，堤喀所佔據的天空領域已經遠遠超過了烏拉諾斯，這樣的戰果早已讓眾神側目！好在坎納斯的出現勉強讓迪喀有了借口，風的神職也有成為中等神力的潛力，在世界意識的偏愛下取得這樣的成果也算說得過去。

趁着烏拉諾斯的再次虛弱，堤喀又狠狠從烏拉諾斯的領域咬下一塊肉，就算天空之神立刻清醒過來也無法保住強大神力的位格了，能保留中等神力已經算是堤喀手下留情了。天空的本源逐漸傾向於新加入的堤喀，氣候領域的進一步完善更是增加了堤喀的砝碼。殘破的天空神格早已變得完整，隱隱有突破中等神力的跡象。謹慎的堤喀壓制住了突破的衝動，如今的局勢實在是太混亂了，還是不要當出頭鳥最好；而且自己的底蘊實在是薄弱，誕生的時間在中等神力中已經是最短的了，再進一步成為強大神力只怕會引來覬覦的目光。

打定主意要悶聲發大財，堤喀收回飽餐一頓的魔網回歸身體，不斷被奪取力量的烏拉諾斯清醒的可能越來越低了。

從珊瑚床上醒來，堤喀立即呼喚自己的侍女們。兩位彩虹女神帶領着樹仙女們排成兩列進入神殿，為主神奉上美酒和果實。滿足了口腹之慾，堤喀擺弄着魔網化成的紅寶石，查看着魔網中魔法女神留給自己的遺產。

無形的網絡在島嶼和迷霧中散開，爆裂的元素之力立刻被魔網梳理平息。費倫世界的魔法文明如此璀璨，奧術師們將魔法細緻的分為8個派系：保護性魔法的防護系；研究召喚的咒法系；觀察和占卜的預言系；引導能量的塑能系；影響心智和製造武器的附魔系；欺騙感知的幻術系；操縱生死的死靈系；改變屬性的變化系，並在各個派系都有深奧的造詣，很多魔法讓神祇都拍案叫絕。

種種奇妙的魔法令人目不暇接，堤喀不禁感嘆起魔法文明的輝煌和強大。還沒有誕生的巫術和死靈術女神赫卡忒之所以地位崇高與她是唯一一位魔法神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魔法力量的強大可見一斑。可惜的是赫卡忒的魔法還停留在原始古老的巫術階段，不像費倫世界已經形成系統化和程式化的學習過程，更像是術士和祭司的結合體。

向侍女們開放了魔網的低級權限，侍女們好奇地使用魔法伎倆改變花朵的顏色，活化繩索，為主神的力量讚嘆不已。共享幻術神職的彩虹女神對幻術系魔法有天生的掌控力，在迷霧中變換出種種海市蜃樓，讓樹仙女們點燃了學習魔法的熱情。

而她們每一次使用魔法所反饋給魔網的精神力又促進了魔網的癒合。世界意識激動的翻湧，原力中孕育出的魔法神職理所應當地被堤喀獲得。魔法的力量在堤喀手中涌動，堤喀深深的凝望着手中的魔法神職，只要接受這個神職就能一躍成為強大神力，這對任何一位神祇來說都是不可抗拒的誘惑。不為所動的堤喀並不像之前一樣將神職融入神火，而是將它保存在魔網化成的紅寶石中。

魔網的力量被局限在堤喀的領地，把無形的島嶼保護的像鐵桶一樣。

隨着太陽落下，坎納斯又回到了島上，追蹤神職的力量加快了少年的成長。才一天不見，坎納斯好像又長大了，少年俊秀的五官硬朗起來，頭上的棕發亂糟糟地打着卷，只有那雙親近的眼睛一如往常。

少年高興的對堤喀展示自己新獲得的禮物，“赫利俄斯殿下送給我一把銀色的弓，射出的箭速度飛快，我第一次捕獵就用它射殺了一隻獅子！”

“不過那隻獅子我獻祭給赫利俄斯殿下了。”坎納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下次我會為您獻祭更多的獵物，本來今天還找到一隻黑色的豹子，可惜它躲到樹林裏面逃跑了。”

聽着坎納斯喋喋不休的話語，堤喀露出溫柔的微笑，心中的缺口被慢慢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