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守護者

一位有些禿頂的老祭司前來應門，這位頭髮花白的老祭司渾身佈滿傷疤，行走間略微有些吃力，似乎腿部遭受過無法治癒的重創；但他其貌不揚的臉上卻掛着讓人舒適的微笑，似乎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已經無關緊要，不會再帶來痛苦。

“向您致敬，純善的哭泣之神。”

堤喀微微躬身低頭，對這位仁慈的神祇以示尊敬。

這位老祭司就是墮入主物質位面的伊爾馬特，他對堤喀的到來表現的十分平和，笑着把這位從未見過的聖者迎進神殿。

“您似乎對我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

堤喀主動開口，伊爾馬特的態度有些好的過頭，在這種非常時期，少有神祇會對一位來歷不明的不朽者表示歡迎。

“我的目光與信徒同在，至少我確定你的笑容是發自真心的，這就足夠了。”

伊爾馬特的眼神靜謐又深遠，似乎透過堤喀的偽裝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真實。

“我的盟友正義之神提爾也和你一樣來自其他世界，我見證了他的崛起，並和他結成了緊密的同盟。”

伊爾馬特顫巍巍地遞來一杯清水，“我歡迎善良神祇的到來，未知的女神啊，你比提爾更認同我的教義，這個理由比所有言語都能說服我。”

缺口的杯子看上去並不是應該出現在兩位神祇手中的東西，但堤喀發自內心的認同伊爾馬特的行動，受難之神身體力行的履行教義，並不是有意怠慢客人。

簡陋的神殿家徒四壁，連一件完好的傢具都沒有。碎布和稻草拼成的床鋪，搖搖欲墜的桌椅，但伊爾馬特坦然接受了這一切，反而有種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超然感，讓人為之肅然起敬！

堤喀欣然一笑，把從奸商那裏搶來的所有金幣放在神龕上。

“不久之後，我會以婦女和孩童的保護神這一神職封神，雖然我選擇的教義您不會全然贊同，但我還是希望能與您成為盟友。”

堤喀正色，“我會選擇絕對中立陣營，庇護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和飽受欺凌的女性。為此，我請求您麾下的騎士團和武僧們能為我提供幫助，即使我成功封神，我的力量也無法影響到這個複雜的城市。”

好好先生伊爾馬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武鬥派，這位溫和的神祇也會在某些時候展現出極為凶暴殘酷的一面。他的教會擁有數個聖武士組成的騎士團，部分武僧也追隨於他。受難之神或許不受那些貴族待見，但他的名聲在平民中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如果能得到伊爾馬特的幫助，堤喀很快就能打開局面，擁有部分影響力。

“我樂於見到保護弱者的神祇出現，我願意盡最大力量幫助你！”

伊爾馬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堤喀的請求，他是真心站在受難者一方考慮的。

神祇不能做出違背教義的行為，這會讓他們的陣營發生偏移，所以堤喀是真的相信伊爾馬特發自內心的承諾。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堤喀在距離伊爾馬特神殿不遠的地方宣傳自己的教義，受難之神甚至把堤喀捐出的金幣拿出來為她建了一座神殿。

有了受難之神作擔保，苦難纏身的人們很快就接受了堤喀的信仰。

伊爾馬特的牧師們每天都會為吃不飽飯的人提供一份簡單的食物，在這個殘酷現實的世界中，許多受難者、病人、窮人都仰賴伊爾馬特教會的接濟度日。

而堤喀的神殿則替代了孤兒院的作用，那些貧苦的女孩們為了養活自己不得不做一些特殊工作，在這個過程中，某些意外到來的生命總是不可避免的。這些新生兒大多只有餓死的下場，剩下那些幸運兒要麼加入幫派成為炮灰，要麼重蹈母親的覆轍，少有能走出貧民區的。m.

受難之神獨木難支，伊爾馬特得到的援助並不是無窮無盡的，他的牧師們為那些殘疾者和患病者提供幫助已經很艱難了，其他的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些被拋棄的孩子被受難之神的侍從們找到，堤喀攬下了照顧這些孩子的任務，她雇傭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婦女照顧孩子，替受難之神分擔了部分壓力。

堤喀的名聲打響之後，不斷有棄嬰出現在神殿門口，那些陷入絕望的女性也向這位新神祈禱；一時間空前壯大的信仰指向堤喀，這些信仰還不被堤喀放在眼裏，她用這些信仰之力感召了部分牧師，這才讓無底洞一樣的神殿有了盈利項目。

牧師們在獲取神術之後，能製造效果非凡的藥劑，治療術等服務也能從受傷的冒險者手中換取報酬；再加上堤喀鼓搗出的麥芽糖技術，神殿漸漸開始有了收益。

正向循環就是這麼來的，有了盈餘之後，堤喀又建起一座神殿。糖類和冒險者的市場源源不絕，堤喀的名聲也隨着冒險者們傳播到更遠的地方。

苟住發育的堤喀很快迎來一段飛速發展期，有伊爾馬特保駕護航，堤喀一路順風順水，得到了足以支撐弱等神力位格的信徒。

現在只要等聖者之災過去，堤喀就能正式封神了。

她與伊爾馬特的合作也越來越緊密，在眾神中，堤喀是唯一願意支持受難之神臨終皈依儀式的。

在這個信仰為主導的世界，那些沒有信仰的人死後會被掛在無信者之牆上接受折磨，而伊爾馬特的牧師們會儘力說服將死之人接受伊爾馬特的理念，讓他們在斷氣之前能得到哭泣之神的祝福免於痛苦。

堤喀不需要信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對這項儀式很認同。眾神對那些無形者深惡痛絕，為了更好的汲取信仰，除伊爾馬特之外的所有神祇都同意把無信者扔去糊牆。

伊爾馬特的這項教義從未有過贊同者，現在堤喀願意讓牧師們也為無形者舉行皈依儀式，這樣的行為對伊爾馬特來說意義重大。

如果不是堤喀並不在意孩子們選擇投身黑暗還是光明，甚至和盜賊公會和刺客兄弟會達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合作，伊爾馬特一定會引薦她加入天堂山的正義三神聯盟；這個聯盟以正義之主提爾、受難之神伊爾馬特、忠誠之神托姆為主導，晨曦之神洛山達和其他善良諸神也和這個聯盟守望互助，在泛人類神系中隱隱結成小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