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預警
光着膀子涼快倒是涼快了，可是新的問題來了，河邊草叢裏蚊子多呀！這不還沒挖兩棵地黃呢光着的脊背就起了好幾個大包，關鍵是還夠不着撓，癢的這小子像泥鰍一樣扭來扭去！
“操操操！這秋後的蚊子真他娘的惡毒呀！再這麼待會兒還不成佛頭了嗎！”
說著黃洋四下掃了一眼，幾株艾草矗立在不遠處隨風搖曳。
“有了！”
走過去擼兩把嫩艾草葉子揉出汁液就往身上塗抹，艾草的青澀味道很快瀰漫全身。脊背上的幾個大包也緩解了許多不那麼癢了，圍着他嗡嗡轉的一群蚊子像是遇到天敵似的呼啦啦散開，世界清凈了……
只不過前胸、後背、雙臂都沾滿了綠色的汁液，蹲下來挖葯活像一隻蠕動的大青蟲！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周圍幾百米的地方草藥基本上都被挖完了，起身活動幾下腿腳望着一攤攤草藥會心的笑出聲來！
在一棵大楊樹下清理出一片乾淨的場地，就這河裏混濁的河水洗一把手臉，取出一個菜夾饃一袋小米粥吃起來。
說苦吧還真算不上，比起暑假在山上挖葯時的冷饅頭就山泉水至少多了胡蘿蔔絲和小米粥。就是太孤獨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想說會兒話都不知道找誰說！
中午就靠着白楊樹睡了個午覺，正午的太陽太毒辣了，都能把人曬禿嚕皮！吹着小風聽着蟬鳴說不出的愜意！
睡夢中家中的小院、車上的劫匪、嗚咽的朱夢桃、父親和小舅不舍的面容來回出現，只不過朱夢桃那梨花帶雨的面容是那麼清晰……
胸口一陣涼意襲來，再次把黃洋從夢中驚醒！
“嗯？……我操！被蛇盯上了！”
剛睜開眼睛正對面一條二指粗一米長的花斑蛇扭動着身子向自己游來！吐着的長信和冰冷的眼神證明這傢伙把自己當成獵物了！
嚇得一激靈，渾身汗毛根根倒豎，還來不及爬起身子只見花斑蛇就抬起頭曲起身子朝着自己的鼻尖彈射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右手朝面前一抓，一把攥住蛇頭起身就是一記鞭抽！
“啪！”的一聲脆響，花斑蛇身體在空中打個鞭花，之後就像一根軟麵條一樣軟趴趴的垂下身子死翹翹了！
這一手是跟三爺學的，只要把蛇當鞭子抽響了蛇的一身骨頭就散架了，之後是賣掉還是扔了都隨你高興。
在這裏自然不會賣蛇，沒有銷路提着一條死蛇還不被人當做神經病抓起來！
把蛇屍遠遠的扔進河水裏沖走，再次坐在大楊樹下一陣后怕！要不是胸口玉竹根叫醒自己後果不堪設想！被蛇咬一口搞不好就會中毒身亡呀！即便不是毒蛇那也是很疼的！到醫院處理傷口可是要花錢的，而自己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摸着胸前的玉竹根又忍不住一陣慶幸，剛才要不是玉竹根預警自己可就着了道了！這是玉竹根的第三個功能了——預警！沒錯就是預警危險！這可是保命的底牌呀，可要捂嚴實了，誰也不能告訴！
緩解緊張是“醒神”、叫人起床是“定時”、提醒危險是“預警”，光這三個功能絕對夠得上絕世重寶了！也不知道這小小的玉竹根是何來歷？
摩挲着玉竹根想了好久也沒有頭緒，乾脆也不想了。太陽正辣，繼續靠着大樹午睡。
這一覺睡到大約四點多才醒來，起身收拾起曬的半乾的藥材繼續向前探索。
向前走了近兩百米的距離藥材沒挖到幾顆，汗水倒是出了不少！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前胸和胳膊都掛了一道道白色的汗鹽！
舉目四望，遠處一顆成人腰粗的大樹威武的矗立在那裏，粗壯的枝幹茂密的樹葉儼然一副大將軍模樣！
“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不錯不錯！”隨口念出主席的詩句，稍稍有些得意！
“呀！是皂莢樹！寶貝呀！”
要知道皂莢樹上可是有皂角刺的，這玩意兒可是位良藥！消腫排膿行氣理氣藥效十分顯著。
重要的是它值錢呀！一斤皂角刺值八毛錢，而且越是老樹越值錢。百年老樹上的皂角刺能賣到一塊往上，可比蒲公英貴多了！瞅着這棵皂莢樹也至少百年了吧！
提起蛇皮袋疾步走向皂莢樹，遠遠看到主幹上、枝葉下密密麻麻的皂莢刺枝枝叉叉的簇擁在一起，經過常年累積有的像蜂窩，有的像足球，這邊一簇那邊一坨，簡直是碩果累累呀！
尖銳的刺針大多呈紅褐色，油汪汪的泛着光芒，至少是幾十上百年的積累了！
發了發了，這麼一棵大樹至少能弄個十幾二十斤皂角刺吧！
一轉頭看着手裏半個巴掌大的花鏟又鬱悶了，沒帶鐮刀指望這小花鏟可不好收割皂角刺。費勁不說再讓刺給扎傷了可就不好了！
四下瞅瞅，找一塊兒平整的石頭把花剷頭部打磨打磨，試了試刃口還算鋒利。
“行了，好歹就它了！不比徒手摘要好多了！”
說著就從大樹根部開始採摘，把花鏟貼住樹榦邊削邊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下碗口大小的一團刺球，效果還不錯！
一下午的時間都在這棵皂莢樹上渡過，由下而上直到傍晚時分才把整棵大樹上的刺球收割完畢！相比晌午來說輕鬆多了，至少不用曬太陽！不過一下午小心再小心還是被皂角刺扎了十幾下！雖說沒有流血，但是那又癢又疼的感覺十分酸爽！
下了樹，望着滿地的刺球又犯了難！這玩意兒跟刺蝟似的要咋帶走呀？總不能囫圇個裝進蛇皮袋扛回去吧？那還不把自己紮成漏勺了！
“操操操，準備不充分呀！不管了，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晚飯還是菜夾饃和小米粥，一下午的勞作早已飢腸肚餓，三下五除二的就幹掉了兩個菜夾饃一袋小米粥才算完。吃飽喝足，捂着肚子打嗝，很是舒服！
“嗯？咋熱了？”
一下午都在幹活，也不知道從啥時候起原本微涼的玉竹根項鏈變得有些溫熱！
趕緊取出來查看，還是那樣溫潤滑膩，色澤、形狀都沒有變，可為啥它就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