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67 我好怕
線索啊,這東西有時候對我們來說,比命都還重要。玉兒這雖說不是什麼重要的命案,如果扔進來的真是動物的內臟,那更算不上什麼案件了,頂多是個治安問題。
可是,對面的居然說看到有東西在我們剛才的地方爬,那是什麼?居然會在七樓的牆上上爬,難道有人吃飽了撐着,冒着生命危險爬到這來給她扔堆動物內臟進來,哪個傻逼會這麼做?
這套公寓,是呈U形矗立,所以我們根本不用下樓,直接就從過道就趕到了那邊。而剛才喊我們的那人已經站在過道內等我們了,似乎有點興奮,招手叫我們進屋,然後從桌上拿起自己的一部攝影機,播放起來給我們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從他的錄像中,我們能模糊地看到有個身影從上攀援而下,敏捷的身手,完全非人類所能辦到,只兩分鐘就來到了我們剛才站的那個陽台上,然後將一把東西摔了進去,接着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上爬去。
哥們震驚了,徹底震驚了!那個身影,我已經和它面對着交手過兩次,那有不認識的道理。
“是……鬼崽……”梅子低低地叫了聲,聲音明顯有分恐懼。
“好像只猴子……”方大魁比較沉着,攝像機他拿在手上,仔細地看着,嘴裏說道:“我看看怎麼放大,能不能看清楚一點……”拇指就在上面亂按起來。
而那個人站我們對面,沒看方大魁的一具一動,臉上還在笑着,說道:“我看啊,就和上次南山那邊發生的事一樣,當時那監控裏面不是也有這麼一隻猴子么……”
“什麼啊……”方大魁滿不在乎地說道:“不一樣,你這個純粹就是猴子……”
可是,我能清楚你看到方大魁已經把他的錄像給刪除了。這麼做,我能理解,上次老楊別墅的視頻流到外面,已經是滿城風雨,如果這視頻再留出去,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反應,我們不想外面再有什麼樣的輿論壓力了。真的,對於這件事,局裏已經達到了承受的極限;尤其是失蹤人至今沒一點消息。
“那有這麼大的猴子……應該是怪物……”那人不是傻叉,看方大魁在弄自己的攝像機,伸手過來,說道:“我放大了給你看,絕對不是猴子……”
“那你看下,是什麼?”方大魁把攝像機遞給了他,說道:“猴子都沒有,估計你沒拍着……”說話的同時,使了個眼sè,示意我和顧梅先出去。
“你是逗我吧,你什麼都沒拍着……”我也附和着方大魁的語氣,隨便瞎忽悠着,同時拉了下梅子,說道:“我們走,事情還多着呢。”梅子當然會意,和我向外走去。、
“不可能吧,沒有?”這人記得很清楚,剛我們進來的時候還放給我們看呢,怎麼到方大魁手中搗鼓一下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他接過攝像機,立馬就叫開了:“咦……怎麼沒了……”
當然沒了,已經被方大魁刪了個jīng光。
“是你刪了!”他猛然醒悟,看着方大魁,怒喝了一聲。
“你有毛病啊,我是來找線索的,你錄的有我會刪……”方大魁瞪了他一眼,反而做着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可剛才都還有的。”那人抖着攝像機,激動地說著。
“神經病!”方大魁才不想跟他辯解呢,罵了句,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留那一人在房間裏凌亂。
“這事,不能再傳出去一點風聲了……”方大魁看到我們,就說了一句話,然後再快步往回走去。我們當然也知道這事的xìng質,一旦如謠言傳播開來,那麻煩就大了。
可是,那鬼崽為什麼會往玉兒的房間裏扔這些內臟器官呢?如果按照當初清城子的話,玉兒早應該死在了它的手裏,還有老楊,他也應該死了,為什麼還能活那麼久?
我很奇怪,卻又想不出一絲線索來。眼看着這起事件又要像四個月前一樣開始重演了,我們卻毫無辦法。
“先去保護好報案人……”方大魁走在前面,又回頭喊了我一聲,說道:“你和梅子兩個,注意點安全。”他怕再死人了,福安市關於猴子殺人的事情還沒冷靜下來呢,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回到那邊,方大魁就交代人帶着那些器官回去檢驗,看看究竟是什麼。同時再次交代我要保護害玉兒,自己則隨着大隊人馬一起走了。他去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那焦慮的神態讓人感覺他有很重要的事急着辦,我們也沒敢問。
梅子當然是不願意保護玉兒,尤其是看到玉兒看我的眼神就特不舒服,但是方大魁的命令難違,也只有忍着。可就在我們將玉兒送回房間沒半個小時,她突然喊肚子疼,躺在客廳沙發上坐不起來。
看她那片刻就滿頭大汗,痛苦扭曲的臉,我知道她不是嬌柔做作,趕緊打了120,然後與梅子攙扶着她向樓道的電梯走去。外面,老楊居然還沒走,或許是對我在房間不放心,一直在外面窺視,現在看到這情況,也立刻跑過來幫忙。
“會不會是要生了?”梅子看着玉兒的肚子,雖說才四個月不見,可她的肚子完全像個足月的孩子一樣大。
“不可能吧……”我想即使是早產,也不可能四個月就產的,那生下來還有活路?
“別廢話,快點去醫院!”老楊則在催促着,玉兒肚子裏的可是他的孩子,他能不着急么。現在的癥狀,最怕的是因為剛才緊張而流產。
我們沒有再討論那些事,不管感情不感情,先救人才最重要。等我們趕到樓下,醫院的急救車也已經到了,下來兩個護士,二話沒說,就匆匆過來幫忙將玉兒抬上了車。
看着老楊那討厭的眼神,我是不想跟着去醫院的,但是方大魁已經交代清楚,務必保護好玉兒的安全,我又不的不跟了過去。梅子也是一臉的無奈跟着。
沉寂了四個月的鬼崽又再次出現,而且直接找上玉兒,雖說沒下殺手,但鬼知道它想幹什麼。我們現在最主要的責任,就是防止它再次殺人,而老楊與玉兒無疑是首要目標。
不過,很尷尬,玉兒躺在車裏的擔架上,一隻手卻緊緊握着我的手,眼睛也是直愣愣地看着我,嘴裏斷斷續續地喊着:“王成……別離開我……”
我暈,當初是你劈腿不要我的好么?現在說這些話又什麼意思哦,弄的梅子是一路直接瞪我到醫院;而老楊眼神里也全是憤怒,就差沒點火把我燒了。
而我,為了照顧和穩定她的情緒,還不能把手抽回,還得安慰着她:“別怕,我就在這呢……”
“我也在呢。”老楊也在另一邊安慰着她,只可惜現在的玉兒居然連正眼都沒看他一下,真不知道,當初她就怎麼瞎眼會看上老楊這玩意。
“我好怕……好怕……”玉兒只是不斷地重複着這兩句話,捏我的手卻越來越用力,臉上滿是痛苦的黑sè。
“別怕……”我也就只有這兩個字安慰她。她怕什麼,生孩子?這沒道理啊,天經地義的事,正常的很,她怕什麼。我不知道,但出於本能地安慰她!
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就趕到了醫院,一陣手忙腳亂,大家把擔架抬了下來,然後急匆匆地向醫院裏面推去。門診部有醫生也趕緊過來幫手,將玉兒推進了住院部的一間病房。
老楊在這似乎有熟人,打了幾個電話,沒多久又來了幾個醫生,相互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去病房給玉兒做檢查了。
估摸着有十幾分鐘,出來一人,他對老楊說:要做好心理準備,你朋友估計要早產。
早產!
我看到老楊那傢伙就像遭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不敢動了。四個月就早產,那這孩子生下來能活么?
我們儘力保住胎兒,看能不能留到足月時再生。這醫生也是模稜兩可地說著:看醫院現有的條件,說不定也能安胎繼續保下來。
哦。老楊應了聲:盡量保住,花多少錢都無所謂。那醫生只是笑了下,拍了下老楊的肩膀,說了聲:你這傢伙啊……。然後就離開了。
媽的,看來這老傢伙還真在乎玉兒肚子裏的那個種啊。我鄙夷地看了眼他:只是這孩子生下來,以後怕難見光啊,還有玉兒,只怕也不好過,畢竟老楊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對她十全十美地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