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62 審訊盧藏金
不過,不管我怎麼個邪惡,說的話怎麼讓她臉紅,這妞照樣還是讓我睡客房。不準啰嗦,否則拳腳伺候。她說得等她那天準備好了再說這些事,哭啊,暗戀我半年了,連這些心裏都還沒有準備好,你還是不是女人啊,鬱悶滴死人。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方大魁就來電話了,叫我們馬上去局裏。
我說還沒吃早飯呢。哥們心裏還打算和妹子來個浪漫的早餐,增加一點互信的程度;怎麼說,我們都住一個屋檐下了,老是這樣分開可不好。說不定那天憋着了,得個什麼內分泌失調就糟了。
吃屁啊。方大魁嚷了句:快來,我請你們吃油說的你們呢,快點啊!他在電話里估計聽到了梅子在邊上說話的聲音。
請吃油條啊?真大方……
但人家好歹是上司,何況今天我算着還真的很忙,拉了顧梅匆匆上車去了jǐng局。方大魁還真在辦公室等着,也真給我們打來了油條稀飯,外加個雞蛋,我擦,這傢伙在家一定是氣管炎,不然沒那麼細心。
趁着喝稀飯的功夫,方大魁說了昨天就已經搜查了盧藏金的屋子,除了幾根火銃,沒發現什麼族譜之類的書,倒是在一間房內發現了不少黃sè書籍和yín穢光盤。盧藏金是道士,作風上應該稍微正派一點點,我猜那些東西是他兒子盧大的。
隊裏昨天也對盧藏金和他兒子做了審訊,盧藏金對殺害吳德貴的事一點也不否認,而在證物上提前的指紋有兩個,一個是他本人,一個則是他兒子;現在他認罪,那他兒子應該洗脫了這方面的嫌疑。相對盧大對吳蘭蘭的做法,強激ān未遂,隊裏已經決定對他進行十五天拘留的處罰。
這些,其實我早就已經預感到。
剩下的,就要我們審了。方大魁輕輕說了聲。
我知道所謂剩下的是什麼。顏局和王書記早有交代,這事不能讓外界知道,目前處理這事的也只有我們三個,責無旁貸。
經過一個小時的準備,盧藏金被帶到了審訊室;按照慣例,對疑犯審訊,我們都一樣是要在監控下進行的,但這次情況特殊,監控設備已經給關了,透過玻璃,在外面旁聽的也只有顏局和王書記。
盧藏金坐在我們對面很是坦然,沒有一絲那種被捕的慌張神態,感覺他就好像待在自己家一樣。這種人,相對審訊而言是塊硬骨頭,因為他們在心理上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是你三言兩語的哄騙、威嚇就能說出實情的。
“該說的,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等我們開口,他已經先打開了話匣子:“今天又找我做什麼?”他的眼睛一直瞪着我看,似乎想從我身上尋找出點什麼。
“你心裏清楚!”方大魁用食指不斷地敲擊着桌面,有點慌亂的節奏似乎內心很不安,說道:“整個大盧庄發生的事,就你嫌疑最大,我們不找你找誰……”
“是么?我有嫌疑么?在哪呢?”盧藏金輕蔑地看了我們三個一眼,滿不在乎地說著:“小樣們……別訛我了……”
“盧山長……”我看着他,說道:“你想下自己犯的事……如果還想得到從輕處罰,最好老實點跟我們說清楚,大盧庄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盧庄很正常!”盧藏金悠悠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正常的估計是你們……一個失憶病人、外加兩個殺人嫌疑犯,居然在jǐng局審查起我來了,這世界都還有沒有點正常jǐng察能辦事的。”
“這些都跟你無關……”我看着方大魁掏煙,主動地拿了根過來,點了吸着。說實話,他這句也是點在了我們的死穴上;方大魁是失憶沒錯,加上大盧庄那個婦女的指證,我和梅子也算兩個嫌疑人,這事要真傳了出去,只怕輿論很大。
“是無關!”盧藏金也不多說,看着方大魁喊道:“方jǐng官,給支煙抽!”他說這話很隨意,就像朋友之間說話,一點也沒囚犯的態度。方大魁有點厭惡地丟了只煙過去。
盧藏金拿起,再要過我的煙頭點了吸着,才慢慢說了句:“其實,很多事,你們別再查了,這裏面的狀況,根本就不是你們能控制的!”或許看我和方大魁沒怎麼逼問他,他才慢慢吐出了一句。
“我們需要真相!”看他似乎有意思鬆口,我再次問了句。
“真相你會知道的……”他再次吸了口煙,濃濃地吐了口,說道:“把你的手給我看下……”
我的手?哥們愣了下,隨即想起昨天出現的那個龍頭紋身,難道那也和大盧庄的事情有關?抬起手,放在桌面上,那個紋身很刺眼地出現在眼前。
“嗯……,快了……”盧藏金看了一眼,吐出一句。
“什麼快了?”梅子一陣愕然,她或許想起了我們在他家偷聽到的那個說法:我會成為祭品!
盧藏金又沉默了,甚至都沒看我們一眼。
“盧藏金!”方大魁的聲音有點沉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沒必要知道。”盧藏金說話的氣氛很神秘。
“我就是要知道……”方大魁猛地站了起來,一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喝道:“你已經犯了故意殺人罪,很有可能被判死刑,難道你準備帶着這些秘密進棺材嗎?”
“知道是秘密還問,你白痴啊!”盧藏金一點也不懼方大魁,骷髏似的頭仰了下,說道:“有點常識好不好……”
“你……”方大魁抬手都準備揍他了,可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無奈地再次坐了下去。
“那你說說我這紋身怎麼回事?”我現在比較關注這個切身問題的事。
“是印記!”盧藏金對我好像又比較客氣一點,說道:“小夥子,你自己看那像什麼?”
“龍頭!”梅子搶先說了聲。
“嗯。”盧藏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玉瑕疵你們是見過的,它又像什麼?”
“龍爪!”我對這個很熟悉。
盧藏金再次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就好,具體是怎麼回事,你們也別想太多了,反正時間一到,你們自然就會知道真相的。也別想着去找,這件事不是你們用眼睛就能找到的,也不是你們那點腦筋就能想到的答案。”說完,頓了一頓,又道:“給你們說的夠多了,等吧。”說完,他乾脆閉目養起神來,不再理我們。
“那我們失蹤的人怎麼辦?”方大魁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同時也是外面領導最關心的問題,至於案件本事,萬一沒破,也可以當疑案,最後不了了之。但是,那些人是一定要找到的,哪怕是處了意外,也要有遺體對家屬做交代。
“能放了我兒子么?”盧藏金不動聲sè地問道。
“不能!”方大魁回答的很堅決,在他眼裏,法事不能做交易的。
“說出真相,我來想辦法。”我可是權衡着整起事件的輕重,知道有些條件是可以交換的。
“等吧!”盧藏金說了兩個字,又沉默了。接着,不管我們怎麼問,用什麼條件,他都沒再說話,彷彿一剎那石化了一般。這也讓我們三人一堆脾氣,就是沒法發泄。
整整一天,這老傢伙再也不開口了,看他閉着的眼睛,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我們三個水都喝了幾壺,全化作唾沫飛了。別人說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傢伙簡直就是石頭,火燙都不變sè!
等吧。究竟等什麼呢?想起那什麼祭品,難道是叫我等死?這尼瑪的也太悲催了吧,看了看手上的印記,我決定有時間去醫院,按照那個診所醫生說的,乾脆割了它。
當我們拖着心煩意亂的身體走出審訊室時,兩位領導看着我們沉重地嘆了口氣,不得不說,我們很失敗,但是這也沒辦法,我們總不能給他上個滿清十大酷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