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拒絕
白鳴風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雖然失血過多,但是好在他體質不錯,恢復非常迅速。蘇蘇與文嫂又是極懂得照顧人的,天天變着法子燉湯,熬東西,葷素搭配,樣樣都做得又營養又可口。
白鳴風的身體漸漸恢復,蘇蘇來后的第三個禮拜,他就可以出院了。辦好了出院手續,蘇蘇在病房內替他收拾東西。
白鳴風靠在病床上,默默看着她。蘇蘇的長發扎了個簡單的馬尾,長發垂下,在肩膀處隨着她的動作柔順輕掃。清秀淡雅的側面輪廓,細嫩欣長的脖,她的美猶如百合清醇中帶着清冷,而且,她的柔弱中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生長着,不容他小看。
而這些天,兩人之間彷彿橫隔了一層透明的摸,看得間對方,卻似再也沒有辦法可以接近對方的心。
他知道她依然對他十分的好,甚至不辭勞苦,來回奔波為他煲湯送飯,陪着他。一切彷彿兩人未曾分離過,甚至還比在蘇蘇初得知他瞞着她張倩的存在的那段時間更加親密,但是,分明有什麼不同了。
他看得出,她在猶豫擔心着什麼,可是她不說,於是他也再無從問起。他也不能指責她,因為正是他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邊,才讓她經受過那番煎熬。
“蘇蘇……”他喚她,習慣性地,只要兩人沒有說話,他便忍不住喚她一聲,就像是那一槍的後遺症,潛意識裏的憂慮讓他常常開口喚她。蘇蘇抬頭對他淡淡一笑,繼續整理手中的衣物,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整個病房裏只有蘇蘇來回走動的聲音,寂靜得可怕。
“蘇蘇,你真的……不願意?”白鳴風沉默許久,這才緩緩開口,傷口似又開始疼痛。他的隱忍,因為她日復一日的不回應而瀕臨爆發的邊緣。
“鳴風……”蘇蘇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認真地看着白鳴風的眼睛。他的俊容依舊,甚至恢復了紅潤,可是他的眼眸中有一種她看不懂的神色。
“鳴風,我……不知道怎麼說……”蘇蘇有些艱澀地開口:“我們一定要在這時候談這個嗎?”她抬頭望着他,帶着祈求。祈求他不要在這時候逼她。
“那什麼時候?這個決定對你來說很難?”他的神色漸漸地變冷,心中不是沒有想過她也許會拒絕,但是真的面對了,才發現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幾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被心裏爆發的不明怒氣一點點吞噬。
“不是……鳴風,你不明白的。我……”蘇蘇絞着自己的手,低頭說,該怎麼對他說自己的想法?可是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怎麼可能跟他說明白?
“我是不明白,蘇蘇……也許你說得對,我真的不明白。既然你來了,就證明你心裏有我,但是你為什麼不能答應嫁給我?”白鳴風的口氣依然雲淡風輕,甚至薄薄的唇角還帶着一抹微揚的弧度。
可是,蘇蘇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帶着對她的失望,這樣的感覺讓她非常難受。
“鳴風,你生氣也好,恨我也好,但是我真的需要考慮,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我擔心如果我太草率答應了,以後我們也許會後悔。”她終於試着對他說出心裏的感覺。戀愛是一回事,結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離過婚的她和他,有太多障礙隔在心門前,而這些如果沒有解決的話,她根本沒辦法倉促答應與他共度一輩子。
也許,她現在缺乏的就是跨過那一步的勇氣。
可是,這番話在他的耳中卻變成了另外的意味。
白鳴風俊顏上漸漸露出一絲清冷如冰的笑:“後悔?!蘇蘇,你這時候才覺得後悔嗎?當我第一次受傷,我曾問過你,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你跟不跟我。你不是答應了嗎?這時候你才跟我說後悔?!蘇蘇,難道你想後悔?還是——你已經後悔了!比如跟着一個朝不保夕的男人!”
尖利的話像刀子一樣割傷了她,亦是將他自己傷得鮮血淋漓。
蘇蘇一愣,獃獃地看着他冷淡如水的俊顏,喃喃地開口:“鳴風,我沒有……我沒有後悔。我從沒有後悔過,我只是害怕……”淚突然湧出她的眼眸,怎麼也抑制不住。
“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我要再一次面對你渾身是血地出現在我的面前,生死不明,擔心,害怕,這樣的折磨我不知道我可以忍耐多久。你懂不懂我的心情?當你對你愛的人一無所知,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知道他今天出去,什麼時候才平安回來。這樣的感受,你明白嗎?”
她悲傷地看着他:“如果我做了你的妻子,我又該怎麼辦?怎麼做才是對你好的,怎麼才是你所希望的蘇蘇。鳴風,我不是聖人,我沒辦法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承認我沒有足夠的勇氣跟你一起面對,但是,我沒有後悔認識你,所以請你給我時間去考慮清楚。”
她的淚在臉上蜿蜒,帶着一絲絲的倔強與受傷。
白鳴風終於垂下眼眸,靠在床上,俊朗的輪廓也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忽然低低地笑,笑聲有些悲涼:“蘇蘇,你拒絕了我,是不是,也意味着,你能拒絕像我一樣身份的男人?”
蘇蘇一愣,她看了他半天,才一字一頓地說:“白鳴風,請你,以後不要猜我的心是不是有另外的男人。蕭霖,我從來沒有將他考慮進去我的選擇里。”
“但是,聽說,他想要娶你。”他的眼神如此犀利,彷彿就能看破任何的偽裝:“而且你好像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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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23號的第三更,今天有推薦,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