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豪門青梅(17)
“你怎麼在這?一個人?”
“不是的。”尤安安害怕莫昀陽說什麼,浴巾下的指尖開始攪動,“和朋友。”
“誰?沈越嗎?”
尤安安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心裏有些焦急,賀琰洲回來看到莫昀陽怎麼辦。想讓莫昀陽快點走,他卻在旁邊椅子坐了下來。
看着尤安安圓潤淡粉的腳縮了縮,莫昀陽壓了壓喉頭,盯着少女嫣紅濕透的臉挪不開眼。
“上次玩了大冒險,你還在跟那個姓賀的聯繫?”
尤安安低頭模糊地“嗯”了聲。
莫昀陽低低“操”了一聲,多情桃花眼蒙上陰霾:“他不會要和你談戀愛吧?”
“沒有…”
“那可說不定,他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着急抱你回去…”莫昀陽突然想到什麼,“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尤安安茫然扇動睫毛,“做什麼?”
個子這麼小,粉軟的不得了,他在車裏就能把你抱起來搞…莫昀陽本想說這些惡劣的話,對上尤安安剔透的茶色眼睛,吞回了肚子。
尤安安長的太漂亮冶艷,無論是誰見都會忍不住停頓,需要幾秒反應的那種漂亮。
和沈越退婚了,他還是沒機會嗎。
莫昀陽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尤安安連連搖頭,打發他道:“不,不喜歡,你不游泳嗎?這卡挺貴的。”
莫昀陽還想說什麼,冷冽含着薄怒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原來是這樣。”
賀琰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尤安安腦子空白了一瞬,指尖發木。
她最怕的事發生了,賀琰洲什麼時候來的?他聽到了多少?
下巴凌厲地抬着,本就冷冰冰的眼角向上挑,尤安安和他對視了下,被冰得過分的眼神凍住似的。
“林嘉安,你跟我過來。”賀琰洲唇線拉成一條,嘴角微微挑起弧度,似笑非笑。
“賀琰洲。”莫昀陽臉色一沉,看着低頭不敢出聲的尤安安,按住她的肩膀,站起身,“憑什麼要跟你去?”
賀琰洲晃了晃手裏的儲存櫃號碼牌,不屑地瞥了眼,“除非她想不穿衣服出去。”
更衣室外,尤安安被輕鬆捉住堵在角落,不敢抬頭。
“根本不喜歡我,說要親我只是耍我玩。”
賀琰洲慢條斯理地捻了下掌心的雪膩細腕,深黑的眼睛盯着尤安安。
濕潤的烏黑髮絲凌亂沾在她白皙滑膩的腮上,濃密睫毛盈盈地捧着一汪水露,讓她的眸底彷彿升出了一團朦朧霧氣,映得玉頰似雪,唇艷如脂。
似乎害怕了,眼尾洇紅,偷瞄他的樣子像極了某種小獸。
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總是這樣若無其事引誘着別人為她痴迷發瘋,卻又像什麼也不懂一樣。
尤安安被賀琰洲的雙臂鉗住,強勢而霸道的氣息侵佔着感官,低低小口呼吸:“對不起嘛…別凶我。”
怯生生的語調,委屈巴巴的意味快化成水。
搞什麼…他還沒說話,怎麼又要掉眼淚了?
他再過分一點,表情會不會更漂亮?
賀琰洲艱澀地滾了下喉嚨,居高臨下看着比自己矮了快兩個頭的少女,眼中盛滿看不懂的情緒。
尤安安看他的表情心裏咯噔直跳,不爭氣地腿軟了。
然後下一秒,賀琰洲就報復似的,低頭抵住尤安安,像渴望已久的餓狼嘗到了甘美的食物不願放開。
尤安安覺得疼了,可憐嗚咽着,雙手用力抵在高大男生胸口卻推不動。
冷冽的薄荷味重重印上來。
賀琰洲力氣太大,尤安安小小可憐的一隻被揉在懷裏,腮頰因為缺氧泛出大片玫色的深紅,像被強行催熟的玫瑰,嬌艷穠麗。
后腰的手臂收緊。
離得太近,浮出似薔薇的花香,瀰漫著誘人的氣息。
尤安安忍不住“唔”出聲,後仰又被撈回,壓得更緊。
清冽而年輕的男性氣息擴散開來。
賀琰洲根本不敢閉眼,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緋紅臉蛋凌亂髮絲,眼角帶着生理性淚水,娟秀眉毛下薄薄的眼皮皺起,隱忍掠奪的同時描摹着極致誘惑。
尤安安感到不適,身子顫抖着想要逃離,卻被更加惡劣的對待,她眼睫顫顫,焦急卻使不上勁。
她的腰太細了,一手能輕鬆掐緊。
心率又急又亂,懷裏柔軟的觸感刺激着賀琰洲的大腦。
尤安安氣的想教訓他,縱是沈城都沒這樣對待她,縱是她先做的壞事,賀琰洲也不應該這樣!
想凶凶地質問,卻只得被賀琰洲扣着腰,反手捏住手腕。
迷濛的腦子白茫茫一片,從發疼的嘴巴到鼻尖和唇周都通紅。
賀琰洲注視了她很久,眸色黑的濃稠,幾乎是用極濃郁的,佔有欲的眼神,惡狠狠加深這個吻。
他怎麼這麼凶。
賀琰洲才二十齣頭,但強勢霸道,平時的漠然化為超越年齡的力量感和侵略性。
尤安安沒兩下就呼吸困難,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軟成一灘水。
只能顫着濕濕的濃長眼睫,表情可憐,剔透的眸子楚楚乖巧。
這是此前賀琰洲夢裏都沒夢過的事。
沉靜的黑眸轉而幽深難明,如同海底的魔物即將破籠而出。
他發現了自己的不妥,但胸腔溢滿的情緒讓他處於失控的邊緣,不願鬆開手中的草莓果醬蛋糕。
尤安安抽着氣肩頭細顫,可憐地揪住賀琰洲潮濕的黑髮。
“你別哭了,對不起。”
明明是被騙的那個,賀琰洲卻啞着嗓子,心虛地道歉,給人擦掉搖搖欲墜的眼淚。
*
尤安安回到沈家的時候是下午。
趙叔看她眼尾懨紅,精神不太好,關切問了句。
尤安安隨口說沒睡好糊弄了過去。
趙叔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先生也太過分了,夫人脖子上的印子想當看不見都難。
尤安安軟在大床上,打開手機看到沈越發來的信息,困意差點嚇醒。
[明天吃頓晚飯行不?我爸媽因為聯姻那事讓我給你賠罪,我地方都訂好了,給個面子唄。]
難道莫昀陽把賀琰洲的事告訴沈越了?看沈越的語氣又不太像。
她不擅拒絕,迷迷糊糊回了個“嗯”,倒頭便睡。幸而沈城有事出差一天,紅腫軟爛的唇肉才得以時間消腫。
第二天晚上,沈越就開始發消息。
[地址發給你了。]
[安安?收到沒有?不會反悔了吧。]
[還是你不喜歡這家菜?換一家也行。]
尤安安剛想回復,電話就打進來,軟聲解釋道:“我馬上就出來。”
剛睡醒的聲音懶倦嬌顫,浸泡過蜜糖似的甜酥酥。
沈越被勾得心癢,咳了一聲,“我在門口,你出來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