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同個醫院
蘭迪媽媽才不情不願的起來,紀莞書皺眉,她明明出去前把帘子拉上了。
“蘭迪媽媽,這是我的私人空間,請你保持距離。”
蘭迪媽媽坐在椅子上怪裏怪氣說道:“這是醫院!你沒人我躺會都不行?到時候我暈倒了你負責?”
紀莞書簡直要被她這強詞奪理的話氣笑,小霞也看不下去了,認真開口道:“蘭迪媽媽,話不是這麼說,你這樣是侵犯他人私隱的。你要是累,可以開個病床躺着。要我給你開單子嗎?”
蘭迪媽媽這才臉色一變,急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坐這就挺好的,不用開。”一張病床要1000一天呢,她才捨不得。
小霞和紀莞書這才相視一笑,拉上帘子幫扶紀莞書上床。這對付不講理的人就只能用不講理的辦法。
姜冬霖到包廂時眾人都已經到齊了。見大家都有些緊張,鄭局開玩笑道:“姜總你可是來遲了。”
姜冬霖徑直走到空着的主位上,倒了一杯酒,冷聲道:“我自罰三杯。”
大家都來不及巴結他,哪敢叫他喝,連忙解釋沒那麼嚴重,照常做就行了。
姜冬霖卻因為剛才的插曲腦子一片混亂,他需要靠酒精麻痹自己,於是他一口悶了三杯酒。
大家都給他鼓掌道:“姜總果然是好魄力。”
飯局上聊的總歸就是最老套的那些,姜冬霖心情不佳,只和局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酒倒是喝了不少。
能參加這個飯局的都是有眼力見人,大家看出來姜總好像興緻不高,奉承幾句就識趣的自己聊自己的。
姜冬霖陰沉着臉,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喝空了。鄭局見狀叫服務員再上幾瓶,酒桌上才能談成事,說不定姜冬霖喝多了,會好說話些。
一個年輕的服務員端了一瓶酒進來,她好像還不是很熟練,看見這麼多大人物有些悚然。
凌笑是這個餐廳老闆的女兒,剛才老爹突然打電話叫她過來說是有個大人物。她本來還有些不以為然,可是看見鄭局長都坐在副位上,說明這個主位的男子肯定是個更不簡單的人物。
她端着酒慢慢走近姜冬霖,偷偷瞄了一眼,好帥!星眸劍眉,毫無死角的俊臉。
她紅了耳朵,她本來還以為這麼厲害的人物一定是個禿頂的中年男子,沒想到這麼年輕!
“先生,您的酒。”凌笑掐着嗓音故作溫柔的說。她今天剛好化了妝,自己向來是這裏最美的,姜冬霖說不定會注意到自己。
可一直到酒瓶被旁人接過去,姜冬霖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不行,自己得想個法子,她慢慢退了出去,直接跑到辦公室:“爸!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
凌關看了看面紅心跳的女兒,笑道:“剛才叫你來不是還不願意嗎?怎麼現在積極了?”
凌笑搖着凌關的手臂,撒嬌道:“好啦好啦,就別埋汰我了。他有女朋友嗎?爸爸能不能和他介紹介紹我?”
凌關看着年輕活潑的女兒笑道:“他叫姜冬霖,爸爸哪有這個本事去給他介紹對象,不過想讓他記住你,倒還真有個辦法。”凌關打的本就是這個主意,不然也不會叫凌笑過來了。
“一會他們要去樓上唱兩曲,你再送點酒進去,就說你是這裏老闆的女兒,敬他幾杯。再順勢往他懷裏一倒,這不就成了。”
凌關雖然沒接觸過這麼上流的人物,但他經營了這麼多年娛樂場所,男人不管看起來多正經,在那種環境下,都會來者不拒。
凌笑聽着雖然還有害羞,但現在不把握機會可能以後都遇不到這麼優質的人了。她立馬去換了一身緊身超短裙,雖然腿不長,但勝在白皙。
她知道這些男人都喜歡年輕又溫順的女人,把披着的長發紮成了馬尾,看上去好像一個學生妹。
姜冬霖已經有些喝的半醉,飯局上的酒他今天是來者不拒,看得李牧直皺眉。
鄭局又要拉着他去唱兩曲,自己也沒拒絕,反正沒有紀莞書,去哪都沒區別。
他坐在包廂的沙發里,聽着那些人點歌,只不過沒人敢讓他唱。鄭局也喝了不少,已經有點迷糊,此刻拉着副主任一起唱情歌。
姜冬霖明明在這種煙霧繚繞的環境中,卻依舊讓人覺得禁慾清冷。
副主任是這裏的常客,他見姜冬霖也不唱歌干坐着,偷偷叫來助理,去叫幾個陪酒的小姐。他心裏思量,對男人沒興趣,對女人總該不會拒絕。
凌笑看時機差不多了,拿上一瓶最好的酒往包廂里直衝着姜冬霖去。其他的女生都識趣的去陪剩下的人。
凌笑彎腰把酒放在桌子上,心裏有點激動又有些忐忑,坐到姜冬霖身邊,隱隱約約貼着他。
“姜少~”
姜冬霖立馬像碰到毒蛇一樣的皺起眉頭,冷聲道:“滾。”
凌笑以為他是嫌這的女人臟,立馬紅着臉介紹道:“我是這裏老闆的女兒,剛大學畢業。”
姜冬霖依舊是冷着臉,沒有任何變化。
凌笑感到他不悅的氣息,只得往旁邊移開了一點距離,柔聲細語:“姜少,我爸爸有事出去了,吩咐我要好好接待你,我敬你一杯?”
她俯身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姜冬霖。
姜冬霖依舊錶情肅然的坐着,沒有要接的舉動。
凌笑察覺到旁邊人打量的視線,覺得有些丟臉和尷尬,她還是臉皮太薄。
鄭局也注意到了這邊,他和這的老闆也認識,以為是姜冬霖不好意思,他熱情的圓場道:“姜總果然不近女色,但人小姑娘也沒別的意思,姜總意思意思喝一杯唄。”
鄭局開了口,姜冬霖這才淡淡道:“放桌上,我自己拿。”
凌笑這才臉色一喜,把酒杯放桌上,對鄭局心裏感激。
可還不等自己和他碰杯,姜冬霖就拿起酒一飲而盡。凌笑也只能強顏歡笑的喝完自己手裏的一杯酒。
要是換做別人,自己早就甩臉走人了,但這可是姜氏集團的ceo誒!如果自己攀上他,那以後榮華富貴肯定是只多不少。
見姜冬霖對自己也不留情面,她也不敢再靠的太近,自己坐在一邊拿着酒慢慢喝,眼睛卻一直在偷瞄姜冬霖。
姜冬霖又喝空了一瓶酒,他覺得有些無趣了,打算起身告辭。
旁邊的女人卻突然站起來好像喝醉了往他這倒來,姜冬霖反應迅速,後退避開她。
凌笑只以為自己會倒在姜冬霖的懷裏,所以很放心的往旁邊倒,也沒注意看放在沙發上的一個小酒杯。
眼看這個女人就要壓上去,姜冬霖暗忖以這個力度估計這玻璃杯會被壓碎,他雖然為人冷漠卻還是伸手打算去替她擋了一下。
凌笑只聽見一聲脆響,然後是姜冬霖一聲悶哼。她沒感覺到溫熱的懷抱,疑惑的起身看向他,卻發現姜冬霖的手正壓在一個破碎的小酒杯上,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來在流血。
她立馬叫起來:“姜少!你沒事吧?”
這的動靜不小,正在摟着美女唱歌的眾人立馬停了下來,鄭局更是頭上嚇出了冷汗,連忙踉踉蹌蹌的跑到姜冬霖跟前。“姜總,這是怎麼了!”
完了完了,居然讓他受傷了,這下合作是不是要泡湯了?!
鄭局瞪了一眼在一旁神色慌張的凌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姜冬霖抽回手,看着被玻璃扎破而流血的手,神色還是淡淡的,彷彿不是自己受傷一樣道:“沒事。”
凌笑也知道自己闖了麻煩,她現在坐立難安,哪怕姜冬霖沒有怪罪自己依舊不寒而慄。她哆哆嗦嗦只能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
鄭局着急道:“這傷得去醫院啊!”但是他們都喝酒了。“這樣吧姜總,我給你打120。”
姜冬霖卻覺得他們太大驚小怪,擺擺沒受傷的手道:“不用,我讓助理送我去就行。你們繼續。”
要好好接待的貴客受了傷,鄭局哪還有玩樂的心思,他作勢也要陪姜冬霖一同去醫院。
姜冬霖看着他們如履薄冰的樣子,出聲道:“我姜冬霖談合作從不感情用事,各位放寬心,玩得盡興。我就先走了。”
鄭局見姜冬霖的態度堅決又表了態,稍稍放心了些,讓姜冬霖快去醫院。見姜冬霖走遠,鄭局戳了戳凌笑的腦袋道:“還好姜總沒計較,不然你都得完蛋!”
凌笑知道自己搞砸了,低着頭不語。
李牧正在外面等姜冬霖,見他滿手是血緊張萬分,“快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姜冬霖漠然的看着醫生處理自己手上的血,玻璃渣被鑷子挑出,他卻神色不變,好像沒有痛感。
早在紀莞書跳海的那天,他就心如死灰了,好像自己的魂魄已經隨着她沉入海底了。
李牧見boss處理傷口,既然這麼巧來到了這家醫院,不如去看看受助人。他直接去前台說明情況,要到了病房號。
小霞推着紀莞書出了病房,她皺眉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削筆也能削到手?”
紀莞書也有點尷尬,她剛剛在想事情,一走神就劃破了手,她本來只是想叫小霞送點創可貼,小霞卻看她手上挺長挺深的口子覺得得去處理包紮一下。
畢竟畫家的手可是最寶貴的,咋能不愛惜呢。
她們剛進電梯,另一側的電梯門就開了,李牧走了出來。
李牧按着編號來到了438病房,他打開就看到了一個男生,另一張床上是空的,沒有人。
小姜是個女孩子,那就不是他。李牧禮貌問道:“不好意思,請問另一張床上的病人去哪了?”
蘭迪有些驚奇,小姜不是失憶的嗎?怎麼還有人來看望她?
“她剛才划傷手了,可能是去包紮了,一下就回來了。”
李牧點頭致謝,那說不定還能和boss碰上。
他走到紀莞書床旁打量着擺放的各種畫作,還真是個挺愛畫畫的姑娘。床頭擺放着拐杖,看來情況屬實,老闆這一百萬沒白花。
只不過這些畫風,怎麼越看越眼熟呢?他還想再等一會,姜冬霖卻打來電話,他連忙接起匆匆離去。
包紮室里兩個位置都拉着帘子,小霞推紀莞書進了唯一空着的那個位置,讓紀莞書等會,自己去拿包紮的材料。
紀莞書把手輕輕放在輪椅扶手上,剛才不覺得,現在安靜感受着還真有點疼。
隔壁傳來帘子拉開的聲音,紀莞書聽見醫生囑咐着隔壁的人要注意傷口不要碰水。
那個道謝的男聲低沉,僅僅兩個字卻讓她覺得耳熟。
小霞拿着托盤迴來了,紀莞書在帘子拉上的最後一刻望過去,看見了一個挺拔俊逸的背影走遠。她突然感覺頭一疼,腦海里閃過幾個零星的畫面,紀莞書揉着太陽穴,閉上眼睛緩了緩,她為什麼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悸動,好像錯過了什麼……
姜冬霖在門口遇到李牧,便和他往電梯走去,隨口問道:“去哪了?”
“之前和您提過的受助人在這裏治病,我去看了一眼。”
姜冬霖挑眉,他已經忘了這事了,“看到了?”
“沒有,她也恰好手割傷去了包紮室,您有見到嗎?一個坐輪椅的女孩。”
姜冬霖走出電梯,來到停車場,“沒注意。”
李牧上前給姜冬霖開門,坐上車后道:“我和她同病房的病友聊過了。她的情況屬實,確實是個殘疾的畫家。”之前看信息的時候還以為是個騙子,沒想到還真是個可憐人。
姜冬霖淡淡嗯了一聲,回去之後片刻不停的投入到了開發旅遊業的工作中。
紀莞書回到病房,蘭迪叫住了自己,“剛才有人來看你,見你不在就走了。”
紀莞書有些疑惑,自己沒有認識的人啊?
“那人有沒有說是誰?”
蘭迪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沒有,穿着一身西裝,挺有氣質的。”
一個穿西裝的人?紀莞書只能想到是自己的資助人,沒想到他會來看自己?
可惜偏偏這麼不湊巧,紀莞書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去包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