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多吃腦子
“嗯?”
嗯什麼?
絡腮鬍大漢和其餘三人齊刷刷將視線移到程秋臉上。
程秋神色僵硬,轉頭用眼神詢問荊溪:【我的名字……應該是荊溪嗎?】
荊溪眨眨眼,回了個笑臉:【你覺得呢?】
程秋:???
好吧,我是荊溪,荊溪是我……
(下文‘荊溪’=程秋,‘程秋’=荊溪)
“誒,你們是不是該做個自我介紹?”
‘荊溪’雙手抱胸,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眾人。
嘖,這學的真誇張,我有這麼狂妄嗎?
真正的荊溪站在一旁默默吐槽。
絡腮鬍大漢看看荊溪的表情,再看看程秋的表情,最終選擇了相信她,笑着說道:“自我介紹?好吧,我叫張虎。”
“我之前介紹過了,黃鈺郎。”
古裝書生的男子起身拱手。
如果忽略開局這傢伙哄騙眾人的事情,看這賣相倒還真是個翩翩佳公子。
“我叫劉欣,荊姐姐,之前謝謝你!”
軟萌少女笑眯眯地看着‘荊溪’,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十分好看。
‘荊溪’似乎遭不住這種溫柔攻勢,下意識伸手撥動着劉海,擺手道:“舉手之勞。”
嘖,馬後炮。
‘程秋’心中微哂。
如果真要感謝,昨夜跑路的時候就不會頭都不回了。
“我叫陳鋒。”
中年男子起身,朝着‘程秋’伸出右手。
‘程秋’一怔,看了一眼面前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抬手和對方握了握。
嘖,看走眼了……
“好了,既然都自我介紹完了,咱們現在商量一下該怎麼樣通關吧。”
絡腮鬍大漢拍拍手掌,將眾人目光都聚集過來之後才開口。
看樣子昨天一晚,他已經憑藉健碩的體魄和實力在四人裏面佔據主導地位了。
眾人紛紛點頭,‘程秋’則是扯着‘荊溪’坐在四人對面,冷眼觀瞧,他對這群玩家的評價可以說是差勁透頂。
又慫又廢,區區一個肉體凡胎的殺人魔而已。
四個人裏面,一個空有武力而不敢上,一個居然還藏拙。
一個試煉世界而已,水這麼淺,能藏到哪去?
某位姓荊名溪,化名程秋的男人在心裏曆數‘隊友們’的缺點,絲毫沒注意剛剛把自己也給罵了進去。
幾個商量來,商量去,沒得出個好結論。
畢竟對這個世界兩眼一抹黑,出了門說不定都找不到北,怎麼制定計劃?
“咳咳,荊溪,你能否分享一下你擊殺BOSS的方法?”
黃鈺郎見荊、程二人從一開始就坐在一旁默默不言,如穩坐釣魚台的姜太公,於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很簡單。”
‘荊溪’瞥了眼身旁並無異議的‘程秋’聳聳肩,攤手道,“衝上去,把斧子搶過來,反手給他一斧。”
眾人:“......”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
“我看行。”
就在眾人都覺得這是個送命的點子時,絡腮鬍張虎首先舉手贊成。
“與其僵持在這裏,不如我們主動出擊。試煉世界按理來說應該是最簡單的難度。之前荊溪也為我們證明了BOSS只是肉體凡胎,會受傷也會死。找店家借點菜刀、鐮刀之類的武器,然後我們一擁而上。這樣我們的勝算比較大。
”
陳峰皺眉,顯然不贊同:
“不要小瞧任何一個遊戲,尤其是在一個不知道深淺的世界,正面衝突必定會有人受傷甚至死亡。誰也不知道受了傷,主神空間會不會為我們醫治,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了。”
張虎不耐煩地擺手:“那我們要怎麼辦?總不能就一直傻愣愣地等着吧?”
眾人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採取冒險嘗試的策略。
“大爺,有沒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這些兵器啊?”
黃鈺郎笑盈盈走向櫃枱,摺扇一抖,搖曳出幾許風流。
櫃枱後面,擦着煤油燈的老人頭抬頭瞥了眼黃鈺郎,一副看傻X的眼神,淡淡回答:
“我這是旅店,不是軍營。”
“那刀呢?菜刀、割草的鐮刀、劈柴的斧頭……”
“你想多了。”
老人繼續擦自己的煤油燈,“這是什麼?”
“什麼?”
“我手上的東西。”
“不……”
黃鈺郎一個古代書生,哪裏知道這個?
索性張虎靠過來,替黃鈺郎解了圍:“煤油燈啊!”
“有煤油、有電,我要劈柴割草幹嘛?我不劈柴割草,那我要鐮刀斧頭幹嘛?”
老人的聲音依舊很輕,但黃鈺郎和張虎卻瞬間啞口無言。
“你們年輕人的腦子,還沒我一個老年人好使。要多吃點腦子,-吃什麼補什麼啊!”
正悠哉悠哉玩着手指的‘程秋’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朝櫃枱望去。
老態龍鐘的老人看起來人畜無害,不過他的目光中不明的情緒,一閃即逝,讓人無法捕捉他此刻的內心真實想法。
他真的只是個普通的npc嗎?
另一邊,被噎住的黃鈺郎與張虎並沒有放棄:“那菜刀呢?菜刀總有吧?”
“菜刀有啊,但菜刀給你們了,我拿什麼切菜?你們不吃飯了嗎?”
老人頭也沒抬,依舊低頭擺弄自己的煤油燈。
好像……都很有道理啊!
黃鈺郎與張虎相視一眼,都無奈的嘆了口氣,重新落座。
要裝備沒裝備,要人手沒人手,這BOSS怎麼刷?
眾人不歡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
荊溪關上房門,直接將自己重重摔進沙發里,閉上眼睛靜靜呼吸着。
程秋站在一旁看了半晌,最終無奈地聳了聳肩,走到窗戶前靜靜看着窗外的風景。
“給你個忠告,別站那裏。”
不知何時,荊溪睜開雙眼,看向站在窗前的程秋,聲音裏帶着一絲揶揄。
程秋轉身,露出一臉茫然,不懂荊溪這句話的意思。
荊溪笑笑,轉頭繼續閉目養神,淡淡道:“別忘了食人魔還活着呢,現在說不定就正在屋外的某個角落窺伺這裏。你在窗戶邊露個臉,豈不是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
程秋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忙腳亂將窗帘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