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被郭生野氣瘋的幾個人
艮王此話一出,在場諸人便都看向了郭生野。
只見郭生野一臉茫然,似是不知道艮王在說什麼一樣,笑道:“我不過一小兒,懂什麼復原通道?”
艮王憋悶道:“你曾為武王維持通道……”
郭生野笑着打斷了艮王的話,好聲好氣道:“艮王也說了,是維持通道,並非復原通道。”
他指向了已經破碎的空間通道,說道:“而眼前這個,已經碎了。”
見郭生野裝傻,艮王便不再說話。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艮王出現后,艮王便極力地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眾人並未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反而更注意其他的上古八王。
然而為了一個郭生野,艮王倒是冒頭了。
郭生野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裏,笑而不語。
黎渚環顧四方,淡淡道:“這條通道,似乎有所耳聞。”
乾王也意外道:“是聽說過,神皇曾經好像用神皇鋤開闢了一條通往九重天外的通道,想在九重天外開闢一片葯園,在天界,天狗和蒼貓在,好點的藥材根本成長不起來……”
郭生野裝作驚訝的模樣,道:“乾王知道皇者的事情也就罷了,為何黎渚你也知道?”
他看向了黎渚,似乎是想要試探出黎渚的身份。
然而黎渚笑眯眯的,並不意外於郭生野的話語,反而問道:“野王認為呢?”
郭生野也笑着,兩個人的笑容看起來居然有些相似,他誇張道:“他們居然都不感到驚訝,不會吧,他們不會真的以為你是吞噬了黎渚的老古董吧?”
鎮天王皺了下眉,問道:“不是嗎?”
在場的天王也都紛紛看向了郭生野,等着他的回答。
郭生野卻不說了,輕飄飄道:“我透露的情報已經夠多了,再透露下去就要賠本了。”
諸強幾乎被這句話重擊得想要吐血。
這小子什麼時候在意過成本?
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要告知他們事實,在戲耍他們罷了。
黎渚倒是很開心:“那黎某還真是謝謝野王高抬貴手了。”
郭生野和黎渚對視一眼,二人之間的默契讓在場眾人心裏忽然一沉,野王到底知曉了黎渚什麼秘密,黎渚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這些多年不曾出世的老古董都陷入了迷茫之中,本以為自己掌控着千萬年來被歷史湮沒的真相,一出世就可以掌控局勢的主動權,結果發現自己知曉的秘密還不如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多,完全是被郭生野牽着鼻子走……
這種感覺真是讓他們憋屈得想要吐血。
戲弄完在場諸強后,郭生野又輕描淡寫地回到了原本的話題:“原來蒼貓和天狗以前都這麼調皮啊。”
他感嘆道。
這些古老的天王臉色卻是古怪至極。
天狗和蒼貓可不僅僅是調皮,當時在天界完全就是狗嫌貓厭、混世魔王一樣的存在,誰家有好吃的好用的都得防着他們點。
艮王卻不願多說這些,沉聲道:“這條通道,傳聞上古就被破滅了!仙源被安放在九重天外,神皇就把這條道封鎖了,破滅了,如今怎會呈現出來?”
幾位天王都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他們站在虛空之中,視線掃向通道。
從這條破碎的通道中似乎能看到九重天外的仙源,若是這通道沒有破碎,他們倒是可以進入九重天。
只是這通道破碎了,他們進入后便要承擔九重天的壓力,偏偏他們的實力不夠,這簡直是看到寶山而空手歸去,憋屈到了極致。
這時候,郭生野輕笑道:“這被神皇封鎖的通道如今呈現出來,我想肯定是因為有人將它呈現出來了。”
在場眾人:“……”
好、好一個廢話文學!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艮王沉默了一會兒,悶聲道:“野王說得不錯。”
郭生野驚訝地看了眼附和他的艮王,心情似乎很好,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乾王凝眉說道:“這裏之前好像有天界碎片的存在……”
坤王手中呈現出了一枚印章,沉聲道:“不止是天界碎片,我在這裏感知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本王的天王印在這之前有些異動……”
坤王拿出了天王印后,巽王、艮王也跟着紛紛拿出了天王印:“本王也是。”
這下子,幾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九皇印!”
“天庭玉璽!”
雖然名稱不同,但是代表的物品卻是同一種。
這下子,可由不得眾人不在意了,有一個算一個,臉色都變了。
郭生野沒有見過天王印,自然也沒有見過他們口中的九皇印,好奇地左瞧瞧,右瞧瞧,盯着他們手裏的天王印看了一會兒。
鎮天王的臉色不太好看。
哪怕他知曉張濤的計劃,但也不由得為那不着調的蒼貓感到揪心。
畢竟現在這個天墳暴露出來的東西太多了,鎮天王真的怕蒼貓開啟的是真正的天墳,而不是隨意找出來糊弄人的假天墳。
九皇印、皇者遺骸、極道天帝遺骸、通往仙源的通道……
如果是真的天墳,那張濤這次可能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鎮天王再次輕嘆一聲,實在是無可奈何。
從古時候活到現在的天王不只有鎮天王一人,在場諸位天王和鎮天王的年歲其實相差不算太大,自然也想到了天墳。
坤王忽然扭頭看向了莫問劍:“莫問劍,你曾去過天墳,剛剛此地出現的,是否是天墳?”
莫問劍淡淡道:“本座倒是曾經去過一次天墳,但是當時只在外圍待了一會兒,收穫了一些機緣,內圍太過危險,並非當時的我能去的,之後天墳便消失了,無跡可尋。”
說完,他頓了一下,再次說道:“至於此地出現的……本座不知,雖然有天界氣息,但是剛才大道爆發,摧毀了不少痕迹,到底是天墳還是天界碎片,不得而知。”
莫問劍這話說的誠懇,大家便也都信了不少,這確實不怎麼好分辨。
郭生野疑惑道:“原來天墳和天界碎片一樣啊,我還以為天墳會更加特殊一點。”
說完,他順便補充道:“畢竟我看大家的反應像是都進過天墳一樣。”
除了莫問劍之外基本沒有人進過天墳的眾天王:“……”
謝謝啊,真是謝謝郭生野大人提醒他們了,原來他們都沒有進過天墳啊。
郭生野的話簡直就是在他們的心臟上插了一刀。
插完刀的郭生野再次笑眯眯地側頭看向了神色淡然的莫問劍,莫問劍抬頭與其對視一眼,就聽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語氣輕快地問道:“對了,魔帝,你曾經看到的小電影好看嗎?”
莫問劍瞳孔驟縮。
而郭生野卻不放過他,接着問道:“劇情怎麼樣?刺激嗎?裏面的人物長得如何?演技好嗎?”
一連串的問話打得莫問劍措手不及,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而其他人卻是不明所以。
莫問劍竟然還有閑心去看地球上的電影嗎?
這個千年不冒頭的老古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時髦了?
鎮天王也意外地看向莫問劍,問道:“原來你喜歡看電影啊?”
不管是莫問劍,還是蔣昊,都特別有事業心,基本都在地窟修鍊打怪,鎮天王基本沒有見過魔帝使用地球的電子設備。
沒想到啊沒想到,表面上這個濃眉大眼的老古董,背地裏居然喜歡看小電影。
風評莫名被害的莫問劍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劇情……很刺激,裏面的演員……人面獸心,唱念做打,樣樣俱佳。”
他回答的很認真。
郭生野挑了挑眉,難得看這男人順眼了一回,淡淡道:“果然,你只有說實話的時候不討人嫌。”
討人嫌的莫問劍:“……”
面對一個破壞了他不少計劃的神秘年輕人,他一個假死了上千年的脆弱無助的老人家又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能苦笑着將他原諒。
畢竟天子殿郭生野……手裏是真的掌握了不少情報。
甚至連他在天墳里曾經看過的東西是什麼都知道。
哪怕是魔帝莫問劍,也不願意多出這麼一個神鬼莫測的敵人。
更何況,莫問劍認為他們的最終目標都是一致的,完全沒有必要成為敵人。
黎渚笑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野王和魔帝的關係也如此好了,竟然這麼有默契?”
郭生野瞥了一眼裝病弱的黎渚,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還能都讓你知道了?那我這情報屋還開不開了?”
黎渚再次被郭生野的話哽住,攥了攥拳頭,他是真想一拳打在郭生野的臉上啊,等到郭生野參戰,他一定會選郭生野當自己的對手。
起碼……得讓他揍一頓解氣。
坤王也饒有興緻道:“不知道是什麼電影,本王對復生之地的科技也很是好奇,能否麻煩野王推薦一番?”
郭生野說道:“是嗎,你的神教在復生之地紮根這麼多年,居然沒有收集過這麼訊息嗎?”
他的臉上寫滿了“不是吧不是吧你的神教這麼菜的嗎居然連這麼普通的信息都收集不出來”的挑釁與輕視。
坤王也沉默了。
他手底下的神教眾所皆知,但是作為武道上的強者,誰閑着沒事會去搜集這些毫無用處的娛樂信息啊。
看着郭生野兩句話讓兩個男人為他無語凝噎,旁觀的莫問劍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諷坤王和黎渚。
郭生野卻忽然看向了坤王,真的為他開始推薦電影:“楚門的世界這電影挺好的,你可以看看。”
坤王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這電影講的什麼?”
郭生野沉吟道:“主角生活在一個完全虛假的世界之中,他的親人朋友都是演員,他的一生都是被別人安排的,從他出生開始就被全球直播,後來他逃出來了。”
他簡短的概括讓莫問劍頓住了,許久,莫問劍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緩緩說道:“多謝野王推薦,等我回去后就去看看。”
魔帝似乎是很久沒有笑過了,臉上的笑容極為僵硬,像是假人臉上刻下的紋路。
郭生野擺擺手,道:“隨你。”
莫問劍沒再說話,其他人也安靜下來,見沒有熱鬧可看,便紛紛四散而去尋找天墳的蹤跡。
郭生野駕駛着天子殿跟在了黎渚身邊,黎渚常年掛在臉上的笑容變得比莫問劍還要僵硬,他緩緩扭頭看向郭生野,問道:“野王為何要跟着黎某?”
郭生野笑道:“我剛剛感應到了一點東西,有些疑惑希望能得到黎王主的解答。”
黎渚看着郭生野臉上的笑容就牙酸,無奈問道:“你說吧。”
“地窟被遮掩的大道是誰幹的?”
地窟的強者大多都是真神境,在真神境停留了許多年的那種。
不是他們的天賦到了盡頭,也不是他們的運氣用盡了,而是有人遮掩了地窟的大道,讓地窟的強者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大道的盡頭,再也無法寸進。
能幹出這種事的,敢幹出這種事的,郭生野目前只認識一家子人。
所以,郭生野的目光極為犀利地掃視着黎渚。
黎渚臉色更加僵硬了,在心裏將郭生野罵了無數遍,才艱難道:“野王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郭生野挑了挑眉,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不打自招,這麼快就自首了?”
黎渚愣了下,說道:“並非黎某……”
他苦笑道:“看來是我與野王默契不足,我還以為野王心裏的罪魁禍首是……”
黎渚故意停頓了,沒有說出名字,顯然是想要挑起郭生野的胃口。
然而郭生野面色不改,直接道:“你想多了,自始至終,我心裏唯一的嫌疑人只有你一個。”
此話一出,黎渚臉上的笑容都要扭曲了。
郭生野在說什麼鬼話?!
憑什麼就認定是他了?
沒等黎渚在心裏罵完他,郭生野又慢吞吞地補充道:“哦,所以你不用想方設法地將罪名推給別人,我只相信你。”
在黎渚越發僵硬扭曲的臉色下,郭生野將自己的心裏話全部說出來了。
“畢竟能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的,也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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