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母起源 母篇
我出生在一個N線小縣城裏的鄉村裡,地方說相比別的農村來說我們那裏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我覺得應該算是一個小鎮,可能你們會想到那種落後的小山溝,但是我們那還不是那麼落後,我感覺這個小鎮應該比一些村子要繁華一點,用繁華來和別的村子對比也不是很合適,在怎麼樣也只是個村子罷了,我還是習慣叫村子,我們村裏有一個小學,一個初中,一個鎮醫院,幾個規格不同的商店,還有兩個大點的超市,還有賣各種東西的店鋪,不至於家家戶戶缺東西需要坐車到縣裏去買,你們可能沒去過那種落後一點的山溝,那是真的窮呀,整個溝子裏面也就幾戶或者十幾戶人家,住在山的裏面,那種山溝是真的沒有我們村這麼多店鋪的,買個東西什麼的都要騎車去溝外面買,很是不方便,我記憶力特別小的時候我父母鬧矛盾我去我媽娘家住過一段時間,我媽娘家就屬於山溝了,我記得整個溝裏面也就幾十戶人,小賣鋪更是只有一個。
那時候太小了,只能記得一點事,依稀記得那家小賣鋪好像還養牛,裏面賣的東西也是特別的少,我就記得裏面有賣小布丁雪糕的,賣多少錢倒是忘記了,小時候不懂事就知道買點零食吃,那個小賣鋪村子裏柴米油鹽啥的應該還是有的,但要是上點規格的東西估計就沒有賣的了,那個時候在大街上偶爾也能看見雪糕棍,想必在我們溝也不是什麼奢飾品。
先說我媽。
我媽雖然是溝裏面的,但是在溝子裏面我媽家也算是非常有威望的了,畢竟我姥爺也是整個溝裏面最有學問的人,我現在上大二,我媽上小學的那個年紀我姥爺就是老師,我媽小學就是我姥爺教的,我姥爺管我媽他們特別嚴,確實在那個年代文化人也很有威望,聽我媽說,溝裏面每次有什麼大事都要叫我姥爺出來商量,我姥爺的學問大,我姥爺也是我媽特別自豪的事,但是我姥爺在我記憶力可以說已經模糊不清了,我媽覺得我能記得很清楚,我姥爺是生病去世的,好像是打麻將太激動了,當時年紀也大,腦出血,我媽每次提起我姥爺都很自豪,我媽說我姥爺去世那年我剛8歲,我對我姥爺幾戶一點印象都沒了,我媽每次聽我這麼說他都會有點驚訝,他說我姥爺在我小時候特別疼我,特別喜歡我,說我小時候又白凈又會說話啥啥的,特別招我姥爺待見。
我小時候愛喝小洋人,就是那種幾毛錢一袋的飲料,酸酸甜甜的,小學時候還很常見,上了高中時候好像就再也沒怎麼見過這個飲料了,小時候我嘴翹翹着我姥爺就笑話我說“都是老喝小洋人喝的。”這些事也是我媽和我說的,其實我都記不清了,但是我媽每次都會提及,我也都附和着笑,我媽真的很想我姥爺。
姥爺就是家裏的頂樑柱,我媽也常常給我講我姥爺帶着小時候的他們兄弟姐妹去村裏的集上趕集的故事,說我姥爺胸里有大學問但是從來都不那麼注重外表,總是穿着一身舊衣裳,頂着一頂破帽子,這算是不拘小節還是不拘大節?我姥爺帶着我媽他們去集上買生活用品或者賣掉家裏的一些東西什麼的,我媽還記得有次他們去趕集,撿到了一隻燒雞和一屜包子,那個年代這種珍饈自然不能放過,我媽每次提起這事都嘖嘖回味,或許這是她那個年代吃過最好的幾次之一了吧。
姥爺家教也是嚴厲得很,很有那種男子當大的感覺,一家人都聽他的,姥姥也是對姥爺唯命是從,現在看來會有些封建吧,
我媽說姥爺在家裏面那是說一不二,因為本身是當老師的,本來就很有威嚴,家裏有外人過來吃飯從來都是大人先吃,只有大人吃完了才能讓小孩子上桌,小孩子和大人一起上桌那是壞了規矩的,我媽他們也是極為遵守,姥爺打罵他們想來也是家常便飯。姥爺愛吃雞蛋糕,那個時候雖然雞蛋算是奢侈品,但是也不是吃不起,只不過能吃上的機會不多,我姥姥有一次因為沒經過我姥爺的同意就把雞蛋做成了雞蛋湯,得到了我姥爺的嚴厲訓斥,這也是我媽和我說的,我對我姥爺的記憶可能都是我媽的講述了。
我媽說我姥爺給他們講課的時候問他們問題或者講知識班裏的學生不會,姥爺就會說“老蛤蟆跳井——噗通(不懂)”
我對我姥姥的印象基本就是揉着兩條病腿,病怏怏的靠在牆上的樣子,一直開着電視但是不怎麼看這就是圖有個動靜,可能姥爺走了之後姥姥真的很寂寞,牆上有一幅畫,也算是畫吧,就是那種農村牆上都會貼的那種好像海報一樣的畫,上面還有句詩,“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還有姥姥時常嘆氣,每天都很哀愁,夏天熱的時候姥姥就顯得沒那麼熱,他慢悠悠的扇着扇子,對我說什麼心靜自然涼,那時候小,也靜不下來。
姥姥還時常唱天仙配:“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好像翻來覆去總是這麼兩句,那時候也沒聽膩,現在想想姥姥那愛媛的心思配上這兩句詞,可能真的想姥爺了,老一輩的愛情我總是理解不了,那一代人的愛情。
姥姥還有些毛病他撓痒痒的時候總是把自己撓出血才滿意,我媽有時候數落他兩句,我姥姥還不願意然後好像活夠了一樣,說什麼流血流沒了才好呢,姥姥可能也沒有什麼留念的了,他的子女一個個都長大成人,也有了孩子,姥姥走的時候應該很安詳,去找姥爺了。
我總感覺人和人之間有種很特殊的感覺,我姥姥離開的時候我在上初中,那陣子晚上我會無緣無故的想起我姥姥,因為平時都和奶奶爺爺住在一起,也就逢年過節才會回到那個山溝溝裏面看姥姥,但是那幾天晚上真的特別想姥姥,想的還輕輕哭了一會,等到我放假的時候我爸來接我回家時就把設個噩耗告訴了我,我感覺我那幾天莫名的想念不是沒有緣由的,應該是姥姥來看望他的外孫來了,想看看我什麼樣子了,好去那邊的世界告訴姥爺。
我爸和我說我姥姥走的時候並沒有痛苦,那時候也巧,我爸我媽正好因為什麼事就回娘家了,然後去陪姥姥待會,他倆出屋子弄什麼東西的時候姥姥靜悄悄的走了。我在車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哭了好久,-雖然和姥姥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姥姥對我的寵愛是無疑的。
小時候過年都要給長輩拜年,就想弄點壓歲錢,姥姥沒有收入來源但是每年過年都會給我50塊錢,那時候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年年過年給姥姥拜年的時候都很高興,還有那種避暑山莊老酒的獎章,每次姥姥都會存下來一堆留下給我,家裏來客人什麼的,喝酒剩下的獎章姥姥幾乎都是留給我,就那種包裝盒子上面有一塊三角形的獎章,上面用藍的字寫着幾元錢,那個東西在小時候過年太常見了,村上的小賣鋪都能看見這東西,姥姥每次都會把這種好東西留給我。
姥姥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病榻上度過的,那時候他腿病的很嚴重,股骨頭壞死,不僅需要很多錢,而且能做這個手術的醫生也沒那麼好找,之後也是拖了很遠的關係在我們那個溝里找到了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我媽也常常提起那個厲害的醫生,說他爸媽怎麼教育他,說什麼他爸怎麼揍他,逼着他學習,然後他就努力學習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姥姥的腿也是他操刀。
姥姥做完手術還需要在醫院住很久來回倒騰的好幾個醫院,BJ,市裡,縣裏,那時候我媽他們兄妹幾個一起照顧生病的姥姥,我也經常去醫院看望姥姥,寫到這裏的時候還能想起之前在醫院聞到的那股味道,似乎已經在記憶裏面了。
這大概就是我對我媽父母也就是我姥姥姥爺的記憶,有些零散的記憶已經拾不起來,就記得他們都很愛我,也愛我的媽媽,每次回到媽媽的故鄉我都會想念他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