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讓你騷出天際
校場振威營大帳內。
世襲齊國公府振威將軍陳瑞文只隨隨便便地坐在那裏,便教人自慚形穢。
頭上用一個玉麟髻束着,齊眉勒着碧波玉抹額,身上簡簡單單的着一件雲紋錦袍,面如美玉,身若長柳,一雙眼睛清清澈澈,宛似那夜空裏的明星。
王煙小鳥依人的偎在懷中,不時間投喂着小點心,眼中多了一絲諂媚和討好。
“你的眼光還真不錯,這曹莽絕對是根好苗子,我振威營要了!”
陳瑞文親眼見證了曹莽的驚艷,眼中充滿着欣賞,隨之乜了王煙一眼,“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你什麼意思?”
王煙赫然一驚,這可是她最後的稻草了,現在家不能回,名聲臭不可聞,眼圈一紅,“我肚裏懷着你的孩子,你問我怎麼辦?”
陳瑞文目光出神迷離的看着校場的曹莽,幽幽道:“你能確定是我的孩子?”
“你不認賬?”
王煙頓時一臉震驚和慌亂。
“我所知道,你和曹莽、還有那賈璉不清不楚,鬧得滿城風雨,你再入齊國公府,我陳瑞文顏面何在呢?”
陳瑞文無視即將處於爆發邊緣的王煙,雲淡風輕繼續道,“孩子是不是我的,已經不重要了,關鍵,不能繼續留着這個孽種。”
隨之乜向憤怒、驚恐、凄楚的王煙,“打掉他,這也是為你好!”
“瑞大爺,你心裏凄楚,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啊!”王煙眼中噙着淚,雙手抓着陳瑞文的衣袖,一臉不可思議。
“我說了,是不是我們的孩子已不重要,這個孩子活着,會讓無數人蒙羞……”
陳瑞文指尖溫柔的理着王煙臉上的髮髻,“事已至此,只能出此下策。
沒有這個孩子,很多人的噩夢都結束了。你乾乾淨淨的,想回王家便回王家,想嫁入齊國公府,也行。”
“不!我要把孩子生下來!”王煙驚聲尖叫,“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也不能生!”
陳瑞文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掃優雅,面目開始扭曲,“再說,你個賤人和曹莽、賈璉有染,讓我如何再娶你?!”
“陳瑞文,你毀了我的一生。”
王煙頓時一臉震驚,隨之目光怨毒,面部開始變得猙獰,“你信不信,我一屍兩命死在你齊國公府!”
“我不信!”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只見雍容華貴的女子走進大帳,黃色綉着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鳳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桃花眼冰冷狠厲,身後跟着兩個健碩的嬤嬤。
“你怎麼來了?”
陳瑞文目光中有些慌亂,此女便是他所說母老虎,忠順王之女,懷寧郡主。
懷寧郡主笑靨如花,柔聲道:“我來幫老爺清理你做下的臟事吖?!我是不是很賢惠?”
隨之輕蔑的看向噤若寒蟬的王煙,“你個下流小娼婦,勾引有婦之夫,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不知懷了誰家的雜種,居然要栽給我家老爺?”
隨之對健碩嬤嬤狠厲道,“給我狠狠地打這個賤貨,然後扒光衣服扔到帳外。這個騷貨不是喜歡男人嗎?我讓她在萬軍之中騷出天際!”
“瑞大爺!”
王煙頓時極度恐懼,撲上前去死死的抱住陳瑞文的大腿,一臉哀求和無助。
陳瑞文好像事不關己,
淡淡的繼續看向帳外。
兩個悍婦上前抓着王煙的頭髮,便左右開弓,劈頭蓋臉狂扇耳光。
隨之大帳內,清脆的耳光聲,高亢凄厲的慘叫,穿透大帳,在校場回蕩。
陳瑞文忽然想到什麼,大驚間爆呵:“住手!”
“嗯?你心疼這個賤貨?偷雞摸狗還就罷了,髒的臭的,都拉了你屋裏去?”
懷寧一臉譏諷,隨即看向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王煙,一臉厭惡,“把這個瀅婦給我往死里打!”
“我的姑奶奶,萬歲爺還在跟前呢?”陳瑞文一臉苦澀,“事情鬧大了,誰都不好看,弄出軍帳就行了!”
王煙死死的抱着陳瑞文的大腿,尖銳凄吼:“陳瑞文,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和你的孩子,我哪兒也不去!”
“罷了!”
懷寧立刻恢復了高在雲端的優雅,“騷蹄子,我們都是精緻人兒,怎能如市井潑婦一般,妹妹坐下來,想個解決辦法不是?”
“姐姐接納我了……”
王煙梨花帶雨眼神一亮,立刻跪伏在懷寧面前,“姐姐給我們娘兒倆一條生路,我王煙做牛做馬伺候你一輩子。”
“妹妹,咱們都是雅人,讓你進齊國公府也不是不行……”
懷寧一個眼色,健碩嬤嬤打開小食盒,取出一碗湯藥,懷寧柔和的聲音繼續道,“趁着孩子還小,把它喝下去,對你身體的損傷也小一些。
然後,老爺把你乾乾淨淨娶進門,到時光明正大的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不……不……”
王煙如遭雷殛,隨即撲向陳瑞文抱着大腿驚叫,“瑞大爺,你不能殺我們的孩子……”
“喝下它!”
眼前的陳瑞文,再不復那連城玉璧一般的完美無瑕,此刻他的面容扭曲,神態猙獰,就好像傳說中的惡鬼一般。
太陌生了!
王煙好似第一次,真正的看清了陳瑞文的真面目。
“動手……”
懷寧一聲令下,健碩的嬤嬤一左一右上前,無視小獸哀鳴與掙扎,就要強行灌藥。
“不用……先放開我!”
王煙突然安靜下來,手指甩去臉上的淚痕,指着陳瑞文,聲音冰寒道,“我喝。讓這個人親自餵給我喝。即便死,我和孩子都死在他手上!”
陳瑞文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同時長舒一口氣,然後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又露出了他平日裏最慣有的那種完美的、無可挑剔的笑容:“這才乖嘛!”
然後端起湯藥,一滴不剩的灌進王煙嘴裏,又溫柔的在脖頸、胸口一陣拍打,王煙只感帶着刺鼻香氣的藥液就好像一道流火滾進了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