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賜婚
“姐,你要是太后,我就是皇太后,瞎扯。”高湘君說的也是醉酒的話。
“對對對,高小姐說的對,夫人喜歡看戲,總覺得皇后命苦,就像她自己一樣。”
茉莉趕緊強行解釋了一番。
“皇后命不命苦我不知道,我姐入戲太深是真的。”
“誰說不是呢,夫人命苦啊……”
茉莉順着高湘君的話,淚光閃閃,一副心疼的樣子,然後她趕緊把張皇后給扶走了,再說下去,就沒辦法圓了。
要不是方羽知道自己這便宜老娘的底細,肯定也不會相信張皇后酒後的瘋言瘋語。
畢竟皇家禮法森嚴,是不會讓一個皇后跑到這這種山荒野嶺里來的。
“走吧,你姐都去睡了,你也該睡了。”
“好外甥,叫聲姨娘來聽聽?”
“信不信我揍你?”
“不信,姨娘我可是會武功的,打的你滿地找牙。”
“行行行,你厲害,行了吧。”
方羽攙扶着高湘君回了房間,廚娘打來熱水,他就離開了。
……
翌日。
紫禁城,乾清宮。
今日是弘治十六年最後一次朝會,朱佑樘正在寬衣。
“皇后在通州住下了?”
“回陛下,是的,不過中途去了壽寧侯府一趟,當時通州伯也去了。”
“他們碰上了?”
“好像沒有,通州伯先走的,後面娘娘才離開。”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推測道,他昨天跟了張皇后一天。
“那小子去壽寧侯府幹什麼?”
“不清楚,但是臣聽見張侯爺很生氣,在家裏砸東西。”
“有點意思,估計那小子又幹了什麼壞事?”
“要不要臣去查一查?”
“不用,對了,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朱佑樘說的就是讓錦衣衛去夜上海看場子的事。
牟斌當時乍一聽也覺得方羽瘋了,這要是別人,他早就提着綉春刀殺上門了。
雖然錦衣衛名聲不怎麼好,但也沒有淪落的到去青樓看場子的地步,這是羞辱!
可是話說回來,聖上都沒有怎麼動怒,言語之間還隱約有點躍躍欲試,讓牟斌就有點搞不懂了。
“陛下,臣不敢妄自決定,還是您定奪吧。”
“朕是覺得那小子有點本事,但話說回來,如果朕真讓你們去了,滿朝文武又要罵朕,多事之秋啊。”
“陛下,您說得對,百官肯定又要說祖宗法制,錦衣衛從來沒有這麼干過。”
“行了,我心裏有數,皇后那裏你多盯着點,另外,你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找那小子,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是。”
朱佑樘這麼一說,牟斌就明白,聖上還是支持方羽的,既然方羽已經開始打錦衣衛的主意,肯定能知道錦衣衛指揮使的姓名。
這種大事錦衣衛指揮使不去,方羽是不會鬆口的,而牟斌本人不去,那是因為方羽認識他。
大殿上。
朱佑樘龍椅上一坐,今天是最後一次朝會,也是各地藩王諸侯朝賀之日。
這朝會之日拖到現在,也是拜寧王世子朱拱櫟所賜,誰叫人家被罰去撿了七天的垃圾呢。
就在剛剛得給上朝的時候,他被其他藩王笑的想找個洞鑽進去。
例行禮法之後,司禮監就開始唱禮了,和之前萬國來朝一樣,不同的是,朝廷不需要回厚禮的,
就等於是來送錢的。
賀禮唱完,沒有一個藩王敢隨便忽悠,都是重禮,尤其是寧王世子,送了白銀十萬兩左右,體現了江南的富碩。
要是不怕皇帝說他們貪贓枉法,估計還不止哩。
唱禮唱完了,朱佑樘宣佈了旨意,先是做了一下年終總結,歌功頌德一番,然後才是休朝時間。
元旦五天,元宵十天。
大明可沒有公曆,用的都是農曆,所以這兩個假日是連在一起的,總共十五天。
也就是說從正月初一開始放假,一直到元宵節那天,而三天後就是除夕。
司禮監宣佈完旨意,按歷年的流程,應該就沒什麼事了,大臣們也急着放假,也沒人說事。
可寧王世子卻不行,他委屈啊。
“陛下,臣有事啟奏。”
“講。”朱佑樘有些不悅,覺得這寧王世子不懂事。
“陛下,臣入京時,無緣無故的被五城兵馬司抓起當苦役,這是在藐視我寧王府,也是藐視皇家,請陛下為臣做主。”
朱拱櫟全然不提隨地吐痰這事。
“無緣無故?”
“你此話當真?”
朱佑樘當時就在人群里,只是朱拱櫟沒看見罷了。
“陛下,臣所說句句屬實。”
“是嗎,那你隨地吐痰是怎麼回事,罰款你為什麼不交?”
“陛下,京城歷年來都沒有吐痰罰沒銀兩之事,大明律也不曾寫,五城兵馬司實在替誰辦事,何人敢拿着朝廷之名,做如此膽大妄為之事?”
“你犯的是衛生管控條例,跟大明律有什麼關係,這條例是朕頒發的,即使是朕違反了條例,照樣罰款,你有什麼不服?”
“陛下,臣沒有不服,只是不合祖宗法制。”
“看來你還是不服,你跟朕講祖宗法制,好,那朕就跟你說說,祖宗法制讓你在京城囂張跋扈了,讓你給百官去送禮了,讓你滿京城的打聽,說要弄死別人,你的狗膽好大,你想幹什麼?”
朱佑樘怒斥,反問的朱拱櫟瑟瑟發抖。
前兩天朱拱櫟剛被放出來,他就在京城散發消息,說誰找到當日罰他之人就賞金一百兩。
結果根本沒人理他。
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是方羽,但是百姓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是方羽,不過還是沒人告訴朱拱櫟,真是壞的很。
於是,朱拱櫟藉著給百官送禮想打聽,結果這回百官連禮都不敢收,把他拒之門外。
朱拱櫟搞不懂了,以前不都是這樣,哪次不是迎來送往,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今年咋都變了?
沒得辦法,朱拱櫟就只能來找皇帝做主。
如今聖上當眾點破這些爛事,這是不給寧王府留一點面子。
“陛下,臣知錯。”
“你真知錯了嗎?心裏不這麼認為吧,是朕錯了,給了你們這些宗室太大的權利,讓你們平日耀武揚威,着今日起撤回寧王洪都府食邑一百戶。”
“謝陛下,臣認罰。”
朱拱櫟嘴上謝恩,其實內心憋屈至極,這仇沒報,反倒被陛下重罰。
雖然一百戶食邑不算多,但表明陛下對寧王府很不滿,態度決定一切,這回去肯定會被父王給罵死。
“你還有事?”朱佑樘見朱拱櫟伏地不起。
“陛下,臣還有一事相求。”朱拱櫟顫抖的說道。
“你是覺得一百戶不夠?”
“不不不,陛下,臣說的是另一件事。”
“講。”
“臣想請陛下為舍妹賜婚。”
“郡主是要嫁給什麼人,還需要朕賜婚?”
“陛下,是通州伯。”
嘩!
這下不僅朱佑樘瞠目結舌,就連百官也一臉懵。
寧王府可以啊。
已經開始打通州伯的主意了,有點來者不善。
“通州伯可知道此事?”
“不知,但臣會儘快與他商議此事,相信應該沒有問題。”
朱拱櫟信心滿滿,畢竟在他心裏,一個小小的四等伯爵在寧王府眼前,連狗都不如。
要不是父親說他有點利用價值,怎麼會把寧王千金委身於他。
“陛下,臣覺得不妥。”還沒等朱佑樘反對,兵部尚書王恕就站了出來。
朱拱櫟一看是王恕,眼睛一眯,輕笑着道,“王老,為何?”
朱佑樘也不急,假裝問一問。
“回陛下,小女和通州伯情投意合,如今陛下若是賜婚,這就等於棒打鴛鴦,此事傳出去,怕是會影響陛下的英明。”
“王老,你倒是把鍋甩給了朕,可你別忘了,還有徐侍郎的千金,這事你如何辦?”
朱佑樘這一問把王恕給問住了。
而一旁的朱拱櫟卻在心想,好傢夥,區區一個通州伯居然比本世子還風流。
娘的,不行,必須拆散他們,倒是那京城雙花,本世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