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平安的平安夜
燈火通明的平安夜裏，倫敦的每一戶家庭都在慶祝着這一年一度的節日。
然而在一些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一場廝殺正在逐漸落幕。
衛賢，一名緝毒警察。
三年前警校畢業就被安排成為卧底，經過一番摸爬滾打，不久前剛剛成為香港一名毒梟的金牌打手之一。
幾天前，他與毒梟前往越南談生意，結果卻被對方告知倫敦有一筆大買賣。
兩人輾轉來到了倫敦，但生意還沒開始談，對方的老大卻在接了通電話后翻了臉。
毒梟被當場打得重傷瀕死，在被衛賢救出后，他在臨死前將自己的交易名單交給了衛賢。
這本來應該是能讓衛賢喜極而泣的事情，因為他這下子終於能夠回家了。
但倫敦的黑幫並沒有收手，反而繼續追殺起了衛賢。
在這本應該平安的平安夜裏，身中數十刀的衛賢躺在雪地里，無奈而絕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
由於阿斯特的推薦，羅曼和莉莉絲最近幾天去了不少地方。
到了平安夜，羅曼打算跟莉莉絲一起去阿斯特提過的一家，能做出“家裏的味道”的餐廳吃飯。
然而兩人兜兜轉轉的跑了好幾個來回也沒有見到自己的目的地，反而因為莉莉絲的直覺來到了一處陰暗的巷子裏。
“姐姐！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家店怎麼走啊？這大冷天的，我都跟你轉悠半個小時了，一個小時之內要是還找不到那家店，咱們倆立刻打道回府！”
雖說羅曼的身體素質的確是寒暑不侵的級別，但能在舒適的環境下活着就沒必要去遭罪不是？
眼看着莉莉絲把自己越帶越偏，羅曼已經完全放棄了吃飯的打算。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
對羅曼的抱怨充耳不聞，並且一心跟着感覺走的莉莉絲聳着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然後還回頭找羅曼確認了一下。
寒冷的氣溫本就讓氣味變得難以琢磨，更何況羅曼現在還戴着口罩。
不過聽到莉莉絲提起味道，羅曼還是勉為其難的摘下口罩聞了聞。
“這哪有什麼香味啊，倒是有點鐵鏽味。”
殺人幾乎不會見血的羅曼對血腥氣的了解僅限於菜市場當中的場景，聞着空氣中的“鐵鏽味”，他不以為然的說道。
然而作為一個吸血鬼，莉莉絲對血腥氣的熟悉程度可不是羅曼能夠比得上的。
儘管她也不長吸血，但還是能夠聞出人血與其他血液的不同。
“我怎麼覺得這是人血的氣味呢？”
遲疑的表情漸漸變得堅定，莉莉絲瞧准了一個方向，飛身跳上的房頂。
不太想招惹是非的羅曼站在原地想了想，也跟着飛了起來。
“你怎麼變得這麼愛多管閑事了？”
看着在房頂之間來回跳躍的莉莉絲，漂浮在半空中的羅曼好奇地問道。
“我打算以佛教的體系作為自己的魔術基盤，所以就打算沒事的時候做點好事，行善積德。”
宗教中的許多行為都可以視為某種“儀式”的一部分。
而“行善積德”很明顯也符合某種儀式行為。
雖說帶着強烈的目的性去做好人好事到底能不能得到所謂的善功還真不太好說。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夠去做好事終究是好事。
“果然是人血的氣味，跟我來。”
在房頂上又竄了幾個來回，莉莉絲好像終於發現了目標。
幾個起落之後，兩人來到了一處遍地血跡的空地上。
“看起來是黑幫廝殺。”
踢翻了一個混混的屍體瞧了兩眼，羅曼很準確的判斷出了這場戰鬥的性質。
“嘖，看來大乘佛法不太適合我，回去就開始看小乘佛法！”
難得想要行俠仗義一把，但現實卻給莉莉絲破了盆拔涼的涼水。
這可讓剛才一頓操作猛如虎的莉莉絲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當即就要改了自己的派系。
就如同基督教有着天主教、基督新教以及東正教的分別一樣。
佛教現在也分為大乘佛教與小乘佛教。
大乘渡人，小乘渡己。
不過不同派系理論上用得都是同一個魔術基盤，並沒有什麼影響。
區別只是理念不同而已。
“等會兒，那邊好像還有人活着，要不要考慮先救一下？”
就在惱羞成怒的莉莉絲打算一走了之的時候，羅曼卻感知到了現場還有第二個人在釋放情緒。
很久都沒用過的千里眼術式開啟，已經油盡燈枯的衛賢立刻被羅曼找到了。
“嚯，還是個老鄉，你說你干點什麼不好，非要出來給別人當打手，這下子交代在這裏了吧？”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衛賢的傷勢，羅曼立刻放棄了給他治療的打算。
人體煉成治療點小傷還好，像是衛賢這種級別的傷勢，就算羅曼給他修復好了身體，他也沒有足夠的生命力撐下去了。
老年人手術成功后卻沒堅持幾天就去世，跟這是相同的道理。
人類的身體不是你修補好了就能繼續使用的方便東西。
然而當衛賢聽到熟悉的漢語時，竟然迴光返照似的重新有了力氣。
“老鄉，這是我剛剛獲得的香港毒梟下級名單，麻煩交給警察……噗！”
死死的拽住了羅曼的褲腳，衛賢拼盡全力的把自己好不容易組織好的話說了出來。
但還不等他確認羅曼的回答，他的肺腑就因為過度用力滲出了鮮血。
他那攥着存儲着名單的U盤的手無力的垂落在了地上。
他的口鼻之間開始不斷的向外溢出黑紅色的血液，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錯怪他了，沒想到是緝毒警察。”
不怎麼想聽臨終遺言的羅曼本來都打算甩開衛賢的手了，幸虧衛賢的語速夠快，要不然羅曼還真就這麼幹了。
羅曼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幾種職業是不能去嘲笑的，其中一個就是負責任的緝毒警察。
看着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衛賢，羅曼蹲下身子，開始思考起救治的方案。
但就如同羅曼之前想的那樣，渾身上下包括內臟都受傷嚴重的衛賢就算被羅曼用人體煉成“修”好，可能也只是落得一個植物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