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馬步

何安下接口道：“山上哪有錢？我答應師父下山找口飯吃，還沒有辦呢！”

陸閑庭則是道：“我也不欠別人錢，至於答應別人的事，我答應了山上的老館主，下山了好好照顧師弟。”

崔道寧點點頭，“那就好！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陸閑庭！”

“何安下！”

“小陸啊，你的本事我已經知道了，但我對你並不熟悉，還不清楚你的為人，這樣吧，你先給我當個抓藥的幫手。至於小何，你就當個夥計，平時打掃衛生，迎接前來看病的客人。你們意下如何？”

何安下急忙點點頭，“沒問題，多謝館主收留！”

陸閑庭也點點頭，“多謝館主！”

收了兩個幫手，崔道寧也有些高興，他看了看門外的天色，道：“你們晚上有住的地方嗎？”

何安下道：“剛下山，還沒有找好住的地方呢，我們住哪裏都行。”

崔道寧將陸閑庭和何安下帶到醫館後堂，後堂是一棟兩層樓的獨立房屋。一樓是藥房，擺滿了各種柜子，還有廚房和數個空房間以及一個寬敞的院子。二樓則是崔道寧的住宿之所。

崔道寧指着一樓那幾個空房間道：“你們自己選房間住，二樓就不要上去了，我夫人住二樓，不方便。”

陸閑庭和何安下都點點頭，表示明白。

崔道寧抬頭往二樓喊道：“玉珍，你出來下，我找了兩個夥計，跟你說一下。”

隨着踏踏的腳踩木板聲音，玉珍走出房間，來到二樓樓梯處，探出頭來。

陸閑庭抬頭看向玉珍，志林姐姐的容貌和身段的確是沒得說，既美又妖。

“山上下來了兩個小道士，專門來我醫館找活計的，說是醫館老闆心腸好，我就收留了他們。這位是陸閑庭，這位叫何安下。以後他們就住這一樓，我已經吩咐了他們，不要上二樓，不會打擾你。你要是有事情，也可以吩咐他們。”

“見過夫人，夫人安好！”

玉珍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晚上想吃點什麼？我這就去給你買！”

“荷葉雞！”

崔道寧比了個OK的手勢，“你先回房吧，我去去就回。”

“嗯！”

玉珍扭着曼妙的腰肢，回了房。

“走吧，我請你們吃荷葉雞！”

這黃昏時分，崔道寧可不放心新認識的陸閑庭和何安下跟他老婆玉珍單獨接觸，要知道，這玉珍的魅力，連一心向道的他，都忍不住還俗了。

崔道寧帶着陸閑庭和何安下，出了醫館，往街上的荷葉雞店鋪而去。

崔道寧點了數只荷葉雞，三人大快朵頤。

何安下一邊吃，一邊道：“館主，這荷葉雞可比烤魚要好吃多了，以後要是天天能吃到就行了。”

崔道寧哈哈一笑，“只要你幹活勤快點，天天吃，沒問題。”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對了，你不是沒錢嗎？哪來的錢吃烤魚？”

“不是買的，是師兄教我抓的，館主你不知道，師兄可厲害了，隨便找一條河，用一些大石頭封住，再在上游把魚往下趕，抓起來可輕鬆了。”

“喲，沒看出來，你們還有這本事。”

“那是！就是烤魚沒有鹽巴，沒有荷葉雞這麼香。”

崔道寧呵呵一笑。

三人吃完荷葉雞，崔道寧又讓店家打包了一隻，三人又返回了道寧醫館。

崔道寧打發陸閑庭和何安下自己在醫館後院一樓收拾住宿的，自己則是帶着荷葉雞，一溜煙跑到二樓，跟玉珍親親我我去了。

陸閑庭和何安下將房間收拾好，便來到了院子裏。

何安下要練功，陸閑庭表示很好奇，便在一旁看着。

許久之後，待何安下收了功，陸閑庭這才開口道：“師弟啊，你這功夫我能學嗎？”

何安下口直心快道：“學倒是能學，就是師兄你筋骨已經定型了，錯過了最佳修鍊時間，恐怕練起來很難，也很難有所成就。”

“無妨！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就行，如今世道這麼亂，多學一點就多一份自保之力。師弟你教我吧。”

“好咧！只要師兄願意學，我教你。”

在何安下的指導下，陸閑庭從最簡單也是最基礎的馬步開始學起。

按照何安下的教導，這馬步分為五個步驟：

第一步，雙腳外開十五度，肩膀寬度的一倍半，然後微微蹲下，雙手環抱胸前，手心向內，掌指相對。

待第一步熟練之後，進行第二步，雙腳尖開始轉向前。這樣是為獲得一個扭動的勁力。但是腳尖雖向前，膝蓋仍需要對前，這樣形成一個微微的扭轉，從而獲得一個力。這是首先在這個基礎上加上一點用力。這個力是腿上的力，體會到這個力，步法、轉身就都有了。

而後是第三步，重心下移，逐漸蹲深。這是為獲得向下的力。這時，腿上除有腳尖和膝蓋的一對力外，又出現了向下的力，這是身體的重力。為克服這個重力，重心放在湧泉，並在身體正中。這樣膝蓋和腳腕獲得一個向上的力來保持自己不坐到地上。這是第二個力。體會到這個力，彈腿、跳躍和千斤墜就都有了。

再然後是第四步，雙腳開大，達到自己兩腳直到三腳寬。這樣又獲得一個力，是外展的力。為克服這種力，小腿大腿肌肉開始工作，產生一個反力獲得身體的平衡。體會到這對力，橫踹、分踢、勾踢就都有了。

最後是第五步，雙手由環抱變成平擺，手心向下。手上經過環抱，已經練出了綳勁這個綳勁是。手向內抱，腋向外頂的力，從第二步就可以練了。體會了這個力，直拳、翻拳、擺拳、勾拳就不費勁了。當手變成平擺后，出現了肩要把肘送出去，可肘還要墜下來保證手臂水平的一對力，這個力是練肘上力的，體會到這個力，擺肘、頂肘就不費勁了。

第五步便是四平馬，也是馬步的最高階段，全身出現了四對主要的力。練到這一步，你就獲得了幾乎所有功夫的發力能力。

扎馬步，最重要的不是時間長短，而是對力的領悟和運用。

領悟出了，運用對了，事半功倍。

否則，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