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啟星保衛戰
普羅米修斯星系，起源之牆，第七天血片域。
佔據了整個多元宇宙邊界的起源之牆橫亘於此，不說牆體內部，牆面上都黏着許多覬覦起源之牆力量而陷落於此的新神。
一團柔和的光芒出現在牆面前。
“還是需要小白鼠。”
光芒中，雪利看向牆面上，挑選適合的材料。
實力相對而言比較弱小的新神甚至無法開口，起源之牆的力量徹底鎮壓了他們。
雪利選擇第七天血的原因很簡單，這裏遠離他的那些熟人。
那些人太吵，任何一個離開起源之牆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種種要求都願意答應，毫無底線可言。
起源之牆有許多段，以天血隔開各段牆體。
“弱小的生命，你也想要獲得起源之牆的力量嗎？”
牆體中，並不深的地方傳來一聲嘲弄。
一個並非新神的存在感知到了雪利的氪星血脈，發出嘲笑。
他並不了解雪利的概念真身。
“氪星人，拉奧的子民，在你面前的，是一位舊神君主，一位你無法想像的偉大存在，向我獻上你的信仰與忠誠，我將賜予你力量！”
已經太久沒有見到鮮活生命的被封印者倒是說的實言，他想給予這個氪星人一些力量。
如果能藉助這些力量感受、觀察到一些生命世界，那就更好了。
“嗯，非常具有活力。”
雪利很樂意看到這樣毛遂自薦的小白鼠。
他向前一招手，隨意一抓。
一顆黑色的天體生命當即出現在他手心。
雪利低頭俯視這不知多少億年前被丟入起源之牆的白鼠。
先前還姿態頗高的小白鼠愣住了。
“我……”
曾在無盡歲月前統治多個宇宙的黑色天體感覺這個世界不太美妙。
在他的認知中，哪怕只是能在起源之牆裏擁有意識就很難得了。
至於意識清醒如他的存在，少之又少，能掙脫起源之牆的，前所未有。
而像撈魚一樣把其他存在從起源之牆裏撈出來……
柔和光芒閃爍，雪利消失於此。
這時才有聲嘶力竭的怒吼咆哮穿透天血傳來：“雪利！為什麼不選我！選我！做什麼都可以！折磨我都可以，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處境……”
氪星。
小白鼠瑟瑟發抖，在百萬恆星之間瑟縮着。
雪利正將數百顆恆星壓縮，準備將他也塞進去。
“這樣無窮倍數的能量，我會崩潰的！您可能再也不會尋找到比我更合適的實驗品。”
黑色天體祈求着。
他沒有想到，剛剛脫離起源之牆，就會面臨這種遭遇。
數百顆恆星的疊加，遠不止一顆恆星的數百倍能量那麼簡單。
“沒關係，我可以復活你。”
雪利很照顧小白鼠的情緒。
“我可以為您征服多元宇宙，任何東西都不奢求。”
黑色天體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那個位置其他人也需要。”
雪利非常溫柔的把黑色天體塞進了那幾百顆恆星構成的正在坍縮的不穩定空間中。
“你要相信奇迹，這個宇宙中最具有唯一性的奇迹恆星就在這裏，你最好從它那裏獲得一點什麼。”
黑色天體還在努力掙扎，結果回頭一看，愣住。
雪利右手將他扔去坍縮空間，左手已經複製出了另一個黑色天體，還是不會掙扎的版本。
起源之牆，我想回家……
雪利將複製的黑色天體捏滅。
複製的確實沒有原裝的好。
因為意識的原因。
讓雪利製造一個意識賦予給黑色天體，他做不到。
由他親手創造的生命意識，某種意義上而言，算是他的孩子。
聖靈們死去時，他也觸動了一段時間。
全知全能之神並非無情，而是情緒徹底由自己掌控。
身體激素和外界原因已經跟他無關，一切感情由他自己決定。
否則和一個強大的機器有什麼區別？
而沒有意識的黑色天體，沒有掙扎，很難從唯一性中獲得奇迹。
一次實驗便是千年。
在十一次實驗后，雪利終於捕捉到了唯一性。
並未將其吸收，而是拿在掌心解析。
雪利的種種概念能力展開。
一旁的黑色天體，在經歷一次次被複活、時間倒轉甚至空間切割，還有被雪利拿來和數十個自己的複製體一起扔進恆星堆中實驗后，已經徹底乖巧。
“如果我是神，那祂是什麼？”黑色天體陷入了神生懷疑之中。
“好了，我已經不需要你了，你想回到起源之牆，我記得。”
對於黑色天體這種生命，雪利讀取其思維，改寫其認知毫無負罪感。
黑色天體本身就是一個多元宇宙怪物，根本稱不上善良可言。
已經獲得過唯一性的奇迹降臨過，從而提升了不少力量的黑色天體再不願回歸起源之牆。
“偉大的存在，一萬一千年的相處，能否換得一份在您身邊跟隨的功勞。”黑色天體在眾恆星之中熊熊燃燒。
“你不符合我的審美，留在我身邊不可能，不過你願意接受幾個條件的話，我可以賜予你自由。”
雪利將一顆又一顆的恆星抹去，只留下那顆最初的地球主序星。
他將之壓入自己的指關節中。
百萬顆恆星輻射了這具氪星之軀兩萬多年，並且獲得了唯一性的製造根源，哪怕不動用本身概念性的力量，雪利此刻的力量也可怕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此刻的身形已經脫離幼年，來到少年之前，越發成長，越發具有美感。
“我願意答應您的條件，偉大存在！”黑色天體沒有過多猶豫。
“我不會抹去你的力量，但會改寫你的認知，統治宇宙是不可能了，但可以在任何一個宇宙生活得很滋潤。
你可以反擊別人對你的傷害，這是你的自由權利。
另外，有個人念叨我很久了，你替我去看看他，記得別打死。”
被人憎恨了兩萬多年，雪利有些煩了。
“感謝偉大存在的慷慨仁慈。”自由盡在眼前，黑色天體像是小羊羔一樣乖順。
“那就去吧。”
雪利抬起手，手心中柔和的光芒亮起，黑色天體隨之消失了。
天啟星。
天啟星還是永遠的夕陽畫風，黑紅色的世界裏，天啟類魔們跟隨征服者，準備前往下一個世界。
一個個世界的能源被送來，一個個文明的科技在這裏被解析。
慈祥奶奶頂着一頭白髮，手持權杖，侍奉着天啟星之主達克賽德。
“氪星神雪利已經沉寂了兩萬多年。”狄薩德手指天啟豐碑。
天啟豐碑具有液態土類似的技術，鐵汁熔岩般的物質，會構建遠方的景象。
征服者們向天啟星稟報戰況時，用的就是這種東西。
只不過天啟豐碑有非科技的部分，甚至可以跨越宇宙定位另一個豐碑，從而進行超遠程溝通交流。
“雪利！”
猩紅的雙目中歐米茄效應隱隱躁動，被強大的生物力場壓得差點跪進泥土的遭遇猶在昨日，達克賽德永遠無法忘記那道幼小身影帶給自己的恥辱。
“我的主人，您是最強大最年輕的新神，而氪星神連拉奧都已經成為了歷史，雪利也不會例外，他會走上其他氪星神的舊路。”
慈祥奶奶指出氪星歷史中消失的五位神明。
“或許他有前車之鑒，我卻只想要親手復仇！關於反生命方程式，你們有消息了嗎？”達克賽德對於曾經觸手可及的力量念念不忘。
“反生命方程式隱藏在一兆個世界中，我們征服的世界中，還沒有發現它的痕迹。
另外，荒原狼又征服了一個世界，他負傷累累，提着守護者的頭顱，渴望您的接見。”
狄薩德兜帽下的面龐帶着一絲不屑。
荒原狼其實並不弱，但作為由迦可汗的弟弟，達克賽德的叔叔，對比之下，其力量似乎就不配其位了。
“給予他新的戰甲。”達克賽德拒絕了荒原狼的請求。
“是。”狄薩德領命，正準備退下。
然而天黑了。
整個天啟星墜入了黑光中。
黑色的光芒籠罩了所有生命，唯有達克賽德眼中的歐米茄射線依然耀眼。
艦隊混亂，征服者們錯愕抬頭，新建的神殿正在碎裂升空。
剛從其他世界轉化而來的新生征服者更是剛剛構建了脆弱的天啟身軀就在黑光中融化成神力液體飛升向天空的黑色天體。
天啟類魔們緊緊抱住任何身邊可以攀附的東西，龐大的天體引力在拉扯它們升空。
一顆直徑堪比紅巨星的黑色太陽此刻正在天啟星外。
來之不易的自由讓他徹底解放了天性。
“哭嚎吧，嘶啞吧，我喜歡這樣的嗓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