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有事小姐姐，沒事言女士
一男二女三人迎着晴天下仍顯蕭瑟的秋風走在街道上。
沉默令氣氛顯得有些古怪。
事實上，早在林雯和言寧雅從洗手間回來以後，三人間的氣氛就這樣沉默而古怪。
林雯分不清自己這個閨蜜是腦子進了水，還是在醞釀那滿肚子的壞水。
別看校內有追捧言寧雅的男生給她起了個什麼清冷女王的外號，可她在清高的外態下，也是藏着一顆滿肚子壞水的心呢。
林雯同樣分不清自家這個弟弟為什麼僅是初次見面，就迫不及待的拉言寧雅入伙。
算盤聲她是聽到了一點。
只是不很清晰。
不過林雯對此樂見其成，無論言寧雅是腦子進水還是滿肚子壞水，在她看來都是好事，都能幫到林昶，也能讓自己這個閨蜜多點‘消遣’。
言寧雅吧，她還在反思自己為什麼會招架不住一個小男生，面對那眾多追求者時，自己明明處理的那麼得心應手。
自己明明對男生從來都不苟言笑，無所謂的態度。
明明是養魚小能手啊！
林昶……林昶吧，他一點都不煩惱這些亂七八糟的，這會兒已經掏出那盒昨天李虞才拆封的芙蓉王，掂出一支點上抽了起來。
雖然其實對氣味敏感也只是在相對密閉的空間內會產生刺激感，但叼根煙也是打發無聊的好方式嘛。
這一舉動，卻讓林雯和言寧雅雙雙望了過去。
她們倆都有一種‘還在吵架這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所謂’的情緒。
“看我幹嘛？”林昶叼着煙看回過去，繼而不解道，“你們一個二個跟被下了失語咒一樣忽然沉默，怎麼現在好像一副我錯了的表情？”
說著，林昶忽然恍然大悟，接着拍了拍手：“誒，醒醒，醒醒，我可不是你們誰的男朋友！”
林雯：“……”
言寧雅：“……”
兩人忽地異口同聲道：“閉嘴！”
林昶撇撇嘴，本不想再搭理進入不講道理狀態的二女，可目光掃過街道，只好開口說了句：“喂，你們還坐不坐公交了啊？”
“打車！”言寧雅直接獨斷專行，說著就去路邊攔車了。
一旁林昶不慌不忙的追問：“方便問問你目的地是哪裏嗎？”
“當然是你姐家！”言寧雅沒好氣的回道，“還有，以後記得叫寧雅姐姐！”
林昶笑眯眯的點着頭：“總之言女士說的都對。”
言寧雅：“……”
坐上的士，十五六分鐘后抵達了農科院附屬小區街口，坐在副駕駛上的林昶一點沒有付錢的意思，直接示意嘮了一路的師傅：“後面那個小馬尾付錢。”
好像一路都在自己跟自己置氣的小馬尾一點沒猶豫，從坤包中掏出了一張10元和一張5元遞給師傅：“給您15，師傅不用找了。”
這台的士是富康，稍貴一些，計價器上顯示的是14塊5毛。
林雯都沒反應過來。
等下了車，林雯才無奈的說道：“我算看明白了，你們兩個較勁上癮了是吧？”
又看向林昶：“小昶，鬧歸鬧不要沒禮貌！”
林昶張了張嘴，最後嘟囔道：“不就是想告訴言女士，她自己生的氣，自己買單。”
一旁的言寧雅連忙拉了拉林雯：“雯雯，小~永~日~是鬧着玩呢，不要上綱上線。”
“更何況他說得對，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做錯了雖然很可憐，
可是有人要買單的，我不敢企圖等別人來幫我買單。”
林昶立即忽略了那個稱呼，豎起雙手大拇指：“果然言女士說的都對。”
“懶得理你。”言寧雅丟了個白眼，挽上林雯的胳膊，扭頭就走。
她算是看明白了，林昶就是個死渣男，到手了就不珍惜。
有事小姐姐，沒事立馬言女士！
…………
農科院附屬小區19號樓402，李虞此前同林昶他們一道出了門，尚未回來，只有剛到的林昶三人。
言寧雅抱着膀子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高跟鞋尖高高翹起，特別的用了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林昶：“正式給我介紹一下你現在忙碌的事情。”
“包括你想要我來幫你做什麼。”
林昶坐在那條單人沙發上，沒有蹺二郎腿，雙手手臂支棱在大腿上，十指略有重疊，並未着急回答。
稍加整理后，林昶目光平靜的說道：“我希望你能承擔助理的職責，我認為這個身份的範疇非常適合你這樣一個視野廣闊、見識廣泛、具備優秀專業基礎的人。”
“關於現在的事情並不複雜，原本我還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聽你說起你目前就讀專業后，我才忽然找到了形容……”
“‘門戶網’是我想主導形成的第一個低成本高回報的產品，簡稱低買高賣。”
“無論怎麼形容它，工具也好、玩具也好，最終我的真實目標都是儘可能控制投入，維持在超低水平，然後以高價賣出，我個人並不願意持續經營它。”
“‘門戶網’初步設計理念已經基本成型，以大學信息關聯垂類為主導，以導航為輔助形成特色，初、中期通過在大學校園內傳播完成其知名度的擴散，後期等一個願者上鉤。”
“目前亟待完善的內容五花八門，所以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進行整理與任務分解……”
聽完，言寧雅面露瞭然：“目前網站的基礎框架是完善的，技術方面的難點於修齊也已經接手，剩下的事情雖然雜、亂、多，但門檻不高，你有一些小夥伴可以幫忙解決。”
“那推廣方面呢？”
“這個事情只是看起來簡單，哪怕有專業人士，實際操作起來也很複雜，而且你還要儘可能控制成本。”
林昶回答：“初步想法我先在人大校園內一步步嘗試並形成經驗模板。”
言寧雅輕輕點着頭，看得出正在整理思路。
就在林昶等待下文時，言寧雅忽然說了一句：“所以，你一開始就盯上我了是嗎？”
“啊…差不多吧。”林昶沒否認，笑了起來，“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才，都坐在一張桌上喝咖啡，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言寧雅接着步步緊逼：“你還想當甩手掌柜？”
“被你看透了。”
“所以你才要跟我較勁，哦~你在打壓我！”
“沒有吧，我可沒CPU你。”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不對，你說的不會是那個那個吧？”
“呃……是的。”
‘CPU’其實出現很早，70年代就有了，80年代末有了以該名詞為片名的電影，目前幾乎都陌生，不過顯然眼前的言寧雅不在內。
總之，言寧雅雖然嘴上沒有直接應承，但事情算是敲定了。
屬於那種明知碰上了渣男，還要去飛蛾撲火的典型。
這點好孩子可千萬別學。
……
接下來幾天裏，林昶、言寧雅、李虞以及也難免摻和進來的林雯開始了‘頭腦風暴’，言寧雅更是以草稿紙畫出了一手漂亮的思維導圖，正式開始任務分配與拆解。
十一國慶假期結束之前，言寧雅通過林昶為主提供的設計理念完成了第一階段任務目標及安排。
關於網站後台更新疊代的事情，主要交給了陳越和沈崢。
而關於各類網站搜集匯總成網站導航分類的事情則交給了李武為首的309宿舍各人。
林昶則做了一點技術活，他通過目前尚未流行開來的Python語言寫了個抓取程序，匯聚更多內容以填充網站，也根據網上資料調配好了數據庫等。
綜上，反正林昶是成功當上了甩手掌柜。
那些五花八門的事情被言寧雅接手了過去，從而變得整齊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