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道士重回大都市
“天之廣,地之大,山裏的小道士最逍遙。早來山間把野果采,午時樹蔭下閑納涼,最愛莫過傍晚時分,能夠把那村頭的寡婦瞧。咿呀咿呀……”山間回蕩着難以入耳的哼唱聲皆來自於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高六尺,身穿青色道袍,手持葯鋤,背負竹筐,其內放着采來的各色草藥。他名曰江雨,正是面前三清觀內的一名小道士。
面前的三清觀是座非常小的道觀,建在了半山腰上,連接着這兒的也僅僅有幾條羊腸小道。
江雨剛跨進道觀的大門,老道士無虛子就腆着張老臉湊上前在其身上摸摸索索的。在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臉刷的一下就變了,故作可憐彷彿自言自語着,一個勁兒的強調着徒兒不孝,自己養了個白眼兒狼。見言語攻擊沒用以後,這傢伙完全不顧及臉面在地上,就像個孩子一樣撒潑打滾兒着。
江雨對無虛子那個樣兒也是頗為無語,不知當年自己是豬油蒙了心還是怎麼的,拜了這麼個老不正經的人做師傅。他從竹筐里取出個散發著酒香的葫蘆遞給無虛子。
“拿着吧,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買酒了。本來上個月就說要回家的,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經回去了。所以今日我就要啟程,我媽和我爸在家應該已經等很久了。”
空蕩蕩的三清觀里,江雨的話在回蕩着。
坐在石椅上正準備品嘗美酒的無虛子一怔,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揮揮手驅趕着江雨,害怕被打擾了喝酒的興緻。
面對無虛子那看起來無情的驅趕江雨並沒有生氣,而是規規矩矩的回到房間換了身休閑服,把自己要帶走的東西都裝進行李箱。
收拾好以後,江雨便來到了供奉着三清的大堂。他拿來一炷香點燃跪在地上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在供桌上從左往右供奉的分別是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行完禮后,他便提着行李離開前往金州市了……
大巴車停在車站,提着行李走下的江雨看着繁華的城市整個人都亞麻帶住了。離開不過將近10年的時間,原本那破敗衰落的小城市竟然一躍成為了如此繁華的大都市。
還好上個月父親江天成已經告訴了新家的地址——回民街1號。要不然在這大都市裏江雨指定會迷路。攔下一輛出租車,對司機師傅說出了地址。
王浪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沒想到一向倒霉的自己今天剛出車就遇到了乘客。他戴上墨鏡扭過頭朝江雨自信一笑道:“小哥你可坐好了,十年的老司機,保準兒又快又穩!”
言罷王浪猛地一踩油門,然而車子卻並未發動,發動機在一陣異響后,一縷黑煙從車前蓋冒出,緊接着只聽砰的一聲,車前蓋被炸飛了。
“小哥不用擔心,我保證這絕對不是我的問題。不用擔心,你就在這兒等着,絕對不耽誤你的時間。”王浪回頭尷尬一笑。
江雨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這種展開實在讓他大跌眼鏡。想要下車,可車門已經被鎖死了,他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等了一會兒后,用工具修好發動機的王浪重新回到駕駛位上,然後又一次自信的說道:“這種情況我遇到很多了,不過每一次都會被我完美的解決。小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這一次絕對能成!”
“呵呵……希望如此吧。”江雨看着王浪那自信的樣子也不好打擊人家,只能隨意的附和着。
還好這一次車子成功的啟動了,
能夠“順利”上路。距離目的地三公里處,遭遇連環追尾,差點被大貨車壓扁;又行駛了約兩百米,路邊的電線杆突然倒塌,差點被砸死;繼續行駛了五十米,路面坍塌,被迫繞路……
當到家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短短三公里的路途,江雨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下車的時候他的腿都是顫抖的,這簡直太刺激了有木有。王浪這傢伙就像是個掃把星一樣,路上遇到的意外接踵而至,比過鬼門關恐怕都恐怖。
出租車經這麼一鬧騰,已經是瀕臨報廢的邊緣了。江雨把車錢給了王浪,並附上了一個好心的提醒。
“師傅我覺得你不適合這份工作,還是換一份工作吧。你做一次生意,恐怕就得報廢一輛車了。”
王浪顯然被江雨說動了,揮手與其告別道:“小哥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認真的考慮一下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還能見面!”
江雨聽到王浪這話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惡毒詛咒一般,心裏面祈禱着千萬別再和王浪這傢伙給碰上了。至於祈禱有沒有用,只能告訴你,信則有不信則無了。
回民街1號是一棟五層的小樓,一至五層住着租客和房東一家。江雨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幾樓,就準備要給父親江天成打電話問清楚。可誰成想正在他取手機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出來丟垃圾的陸婉淑。
“媽!”江雨驚喜的喊道,衝過去給了陸婉淑一個大大的擁抱。即使十年沒見面,可他卻一眼就認出了陸婉淑。無論怎麼變化,陸婉淑身上那種讓自己感到溫暖的氣息始終都沒有改變。
陸婉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當察覺到抱着自己的是江雨後非常驚喜。她還以為江雨回來還得一點兒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回家了。抬起頭看着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江雨,熱淚溢滿了眼眶,情不自禁的就哭了出來。
“小雨你可總算回來了,媽在家等了你不知道多久了。快和我進屋把行李都放下,屋外多熱啊。”
江雨在陸婉淑的帶領下朝着地下室走去,沒想到這五層小樓竟然還有一層地下室。地下室里也同樣住着租客,而江雨家也是其中之一。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屋內的裝飾簡單到了一種簡陋的地步,這可不是當年江雨離開時候的模樣。那時候家裏雖然講不上什麼大富大貴,可也是吃喝不愁。現在竟然落到了居住在陰冷潮濕地下室的地步,這讓他察覺到了家裏絕對有事兒瞞着他。
江雨拉着陸婉淑和自己坐在沙發上詢問道:“媽告訴我,你們究竟瞞了我什麼事兒?現在我回家了,也應該讓我知道了吧。”
陸婉淑嘆了口氣,-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既然現在江雨都已經回來了,那也沒辦法繼續瞞下去了。她從手機中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江雨說道:“其實一年前靈汐在玩兒一款叫探靈的遊戲時出意外成了植物人,當時我和你爸沒敢告訴你。”
照片里的病床上躺着一名美麗的女孩兒,光看照片就能夠想像沒成植物人前肯定是個討人喜歡的美女。可現在她的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彷彿陷入了沉睡。在她的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生命體征檢測和維持裝置,這每種都要花費白花花的銀子。
江雨看着照片鼻子莫名有些發酸,當初那個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喊着哥哥的丫頭現在竟然成了這副模樣。過去自己沒在這個家,都是靠着父母來維持這個家完整的。可現在他已經回來了,那麼也得他出一份力的時候了。
接下來兩人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談論的大多都是這些年了生活的都怎麼樣。等到父親江天成回來后,一家三口聚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團圓飯。但是看着那個少了江靈汐的座位,總是感覺心裏面空落落的。
深夜11點鐘卧室里,江雨沒想到父母竟然將他的卧室保存的如此完好,簡直是一比一復刻下來的,除了沒有窗戶外和以前真的一模一樣。他從放在他房間的那堆雜物里,找到了“探靈”遊戲的設備。
用設備採集新的血液,成功認定新的玩家后,江雨佩戴上了遊戲頭盔躺在床上,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放心吧靈汐,我一定會查明你昏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