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休息可以，但沒必要
看了會兒龍宮水族館，又封了幾個天兵，其實也就算是下班了，張揚沒有直接去藏書殿，因為昨天的龍魚給他的期待感更強更直接，還是決定先去寢宮用膳。
不過這一次沒有給孫悟空他們
也上一桌，昨天是心血來潮，現在經過考慮，他覺得下人和皇帝總吃一樣的，還是太不成體統了。
回到寢宮，依然是過了一會兒就呈上了滿桌的飯菜，落座后瀏覽一遍，除了近處擺着的兩條清水浸龍魚，和昨天幾乎不重樣子。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令張揚食指大動，未免肚子飽后吃不下其他的菜，他把龍魚晾在一旁，先不去動。
畢竟不是第一次見這陣仗，張揚多少也具備了基本的定力，這次他端起架子充分發揚貴族階級驕奢浪費的傳統習性，每個菜只嘗幾口就要轉移目標，讓極致單純的口感或複雜的調味在味蕾上不斷碰撞，生生讓進食成為了一種享受，而不在於進食本身。其實應該說，這本來就是玉帝用膳的目的。
因為要去泡圖書館，不能在進食上花太久的時間，張揚估計約莫已經有一個小時，就準備停止用膳。也不知道餐廳為什麼不也安一個發亮的刻度，也許是為了讓他能專註於享受美食不受打擾吧。
張揚終於把筷子伸向了龍魚，但幾筷子龍魚入口，絲毫沒有飽腹之感，他還懷疑是量不夠多，但把一條龍魚全都下肚都沒有之前的感覺。
他筷子夾到另一條龍魚，一樣沒有感覺，唯一的小驚喜也只是這道龍魚的味道略有不同罷了。
看來龍魚對他已經不再有作用了，桌上的菜品他已經都品嘗過一次，再吃也只是滿足口腹之慾。他搖搖頭，吩咐一旁撤下了菜品，隨後出門叫方勿略把他送到了藏書殿去。
這次他不再去看那些沒頭沒尾的歷史書，而是尋找起了修仙的典籍，接連翻了幾本，什麼內景經，什麼外景經，什麼通玄的真經，什麼登真的要訣，一番看下來，都是不知所謂，他照着書上的說法嘗試修鍊，更是毫無收穫。一連浪費了不知道多久時間，終於把這些神神叨叨的書本棄置一旁，不再學習。
當然，他不可能因為自己沒什麼成果就完全不信這些書里教授的方法，畢竟他自己就是玉帝，給他扇扇子的就是孫悟空。
他之所以能覺得這些書沒有用處，是因為發現書里的口吻像是從凡人的視角探索求真，所以說這些書並不是由真正得道的真人編寫，自然不具有什麼參考價值。
如果是凡人得到了還可能當個寶，但這裏可是玉帝的圖書館，張揚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東西上邊。
可是一通翻來覆去地搜索，找到的書沒有一本書的作者是什麼有名的仙師，來教化世人之類。其實倒是有兩本坑蒙拐騙的冊子說作者是仙神下凡、救世真人，但編寫也太過拙劣，一頁裏面就給他挑出好幾個邏輯硬傷，而且感情渲染太濃烈，神似前世傳銷的路子。
這下他算是知道了，自己找的這一片全都是凡人編寫的書籍，仙人寫的是一本沒有。之前看的歷史類書籍如《開天以來歷代帝王傳》也是，完全以後世學者的口吻來敘述，對過往的歷史事件多有推測考據，而不是舉高臨下的觀察記錄。
明天得叫方勿略往這搬把椅子啊，坐在地上要是被撞見了怪尷尬的。
張揚一邊想着，一邊從地上起身，把手中的書放回書架，想去“二”字區域再繼續找找，方勿略的腳步聲卻又從遠處貼近，
張揚轉過頭，果然見到方勿略一步步走至近前拱手道：“陛下，辰時已經過半，該準備上朝了。”
原來張揚看書，竟然整整看了一個通宵。
張揚倒是不意外於時間的流逝，因為他也覺得費了很大的功夫，但也沒想到有這麼久。畢竟，他絲毫沒有感覺疲倦。
昨晚我不是還要睡覺嗎？他回想了一番當時的感覺，好像是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其實沒有提前感覺到倦意。
看樣子，我想睡覺就可以躺在床上睡，不想睡就可以一直不睡？
他心下思索，口頭上已經叫方勿略帶他移步殿前，這一段路起碼得走個十分鐘左右，等到了靈霄殿也差不多該上朝了。
張揚的腳程極慢，方勿略也亦步亦隨地侍衛一旁，行路間張揚裝作隨意地和方勿略聊起天來。
他問道：“捲簾將軍，你一天到晚跟在朕身旁，想必很無聊吧。”
方勿略趕忙回道：“隨行於陛下身邊，方勿略多受指點，這些教導都需要經年累月的消化，怎麼會覺得無聊。能侍奉在陛下身旁，是屬下的榮幸。”
張揚笑笑，安慰方勿略說：“放輕鬆，就是和你隨便聊聊。你不在我身邊時，都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除了與幾位老友聚會，就是潛心修鍊，靜候下次侍奉陛下。”
一聽這話，就可以猜出方勿略是有假期的，並不是永遠二十四小時跟着他。
張揚見方勿略上了套，繼續發問道：“和朋友聚會不得四處玩玩走走？況且修鍊之事需要長期靜修。時間恐怕不太夠用吧？”
果然，方勿略道出了具體的放假時間：“屬下的幾位老友都性子孤僻，不喜出門。到了屬下這個境界，也不求什麼修為精進。修鍊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罷了，三天的時間已經夠用。”
方勿略還生怕是張揚對他有什麼不滿，想給他放個長假，補充道：“陛下不信，可以去問那左捲簾袁慎思，我們二人各自只貼身侍奉三天，就是因為另一人總要挂念陛下，忍耐三天之久已是限界。”
“好了。”張揚笑呵呵地接下了這個略顯油膩的馬屁。這幾句話的收穫比他預想的還大，他得知了另一側的那個與方勿略裝束一致的高大侍衛原來是左捲簾，還了解了他的姓名，與兩人的輪值時間，接下來的過渡也就沒有了難題。
張揚乘轎來到靈霄寶殿，屁股剛挨上寶座，天帝駕到的洪聲才才散去，就見孫悟空從偏殿衝出，嘴裏還高喊陛下，把滿朝文武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