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貪心要赴蟠桃宴

張揚那邊剛移駕出了偏殿，石猴這邊就被眾星拱月，受了留守的眾人一番馬屁吹捧，他當然臉上樂開了花，小而細的胸膛也挺得不能再挺。

受不了仙娥們的撩逗，石猴兩手運扇左揮右揮，終於清退了身周，叫道：“好了，好了，這算得了什麼，以後更好的也叫你們吃得！”

此話一出，仙子們都不由得嗤笑起來：“這猴兒身量不大，口氣不小，陛下是三界共主，比陛下的御膳還要好的吃食去哪裏找？你難道還要邀我們去那蟠桃盛宴不成？”

石猴聽了，好奇地詢問：“蟠桃盛宴？那是什麼？”

一名仙子玉指輕輕一點石猴額頭，說道：“你聽好了，這天宮勝境之中，有一處福地叫蟠桃園，裏面種有蟠桃樹三千六百株。這蟠桃樹並非下界凡樹，不同之處，你聽我細細說來。”

“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體健身輕。中間一千二百株，層花甘實，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舉飛升，長生不老。後面一千二百株，紫紋緗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

“王母娘娘每年三月初三，都拿出一些仙桃，輔以山珍海味、好酒好菜，用來宴請三界中都振振有名上仙、菩薩，這就叫做蟠桃盛宴。”

石猴不明所以，問道：“三千年？那是多久？有名的上仙又有多有名？”

一旁的仙子插話說：“你從出生到現在，不足半日，一年約有七百個半日，三千年，就是二百一十萬個你的年齡！”

一名力士也告知他受邀仙神的名號：“你聽好，上會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土皇、九壘、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個個都是報出名來，無人不曉的仙君！”

“這麼多！”石猴才剛從兩百萬的數字裏緩過勁來，咋舌道：“那得多有耐心啊！”他心道，自己只搖了這麼會兒扇，就極不耐煩了！對於有名的仙君他倒是沒什麼反應，因為再有名，他也沒聽說過。

“其實還好，”仙子笑道：“這三千年乃是以下界時間計算，天上一日，等於下界一年，下界三千年，就是天上三千日，只有八、九年而已。之所以流傳三千年，都是下界修鍊之人間口口相傳，後來榮登天界也未曾改掉。”

石猴又問道：“這蟠桃會，要怎麼才能參加？當上有名的上仙、菩薩才行嗎？”

眾仙子又嗤笑起來：“你還痴心想去那蟠桃盛宴？我看你是福分太深，一時被迷了眼！多在這裏待些時日，你就不會有這些念想了。”

“我只是不明白，”石猴搖搖頭：“既然已經是有名的菩薩上仙，說明修行有成，早已成仙了道，怎麼還去爭那些對他們沒什麼用的果子來吃？給未能成仙，壽數將近的人吃不是更好？”

此時一名較為沉默寡言的仙子點頭贊道：“你這猴頭倒有幾分普濟眾生的慧根。且聽我解釋，看你是否能心悅誠服。”

“說蟠桃吃了成仙了道、舉霞飛升，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都是以凡人的視角敘述。你說凡人成仙了就不是凡人？那我問你，你是什麼？”

仙子看石猴不語，笑了笑繼續說道：“人的軀殼要隨心運轉，皆有一股力量在其中推動，要運轉的軀殼越強大，

所需要的力量自然也越大。蟠桃力量雖大，可以運轉凡人軀殼直到天地寂滅，但要運轉仙人軀殼，就不再可能多麼長久。

因此仙人們是確實需要食用蟠桃來延壽，並非無端佔有。至於分配之法，強者為先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懂得。”

石猴回憶起哪吒蹂躪他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拱手回道：“石猴懂了。”

那仙子正滿意間，石猴卻又發問：“仙子，石猴還有一事想要請教。”

仙子頷首示意他但說無妨。

“那蟠桃園的門，在哪哩？”

這一問惹得仙子惱怒地狠狠敲擊了他的腦殼三下：“屢教不改的小賊猴，你趁早斷了這些歪心思！被玉帝聽見，他要把你抽筋拔骨！”

其他的仙子也紛紛加入，嘮叨不停。幾名本來只在一旁靜靜觀看的力士也都捧腹大笑。

“自大的小猴，身量寸短想偷天哩！”

“我看你毛髮都未必長全，真叫個沒有自知之明！”

“陛下待你不薄，怎麼就恩將仇報！”

“你還要去蟠桃園，三字頭我看都未必出得去！”

石猴被罵地面紅耳赤，不願意再於這個話題上爭執，藉機提問岔開話題：“三字頭是什麼？還望見教。”

仙子們本來也只是跟着批評幾句，見他羞赧也就不再緊逼，解釋道：“你已經拿到房號牌了吧？拿出來看看。”

石猴從懷中取出號牌，上面的數字果然是三字打頭，全部是三三七四。

“在這天宮之中，除去專門的府邸，以及天兵們的營房，仙人們的居所分為一到五等，最普通的雜役女僕，房號是五字頭，再往上的天丁力士，居於四字頭，咱們乾的活計雖然不甚高級，但多少侍奉於陛下身邊，所以在三字頭。二字頭和一字頭就是手下管人的和更高一層的管人的，不過你放心，咱們侍奉陛下，通常情況下不歸他們管。在這天宮勝境之中，咱們已經算是混出了頭。”

“哦，”仙子補充道：“是我們，不是你，你這小子壓根就沒混！”

石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此後還需與仙子們互相扶持，仙子不要再取笑石猴了。”

這仙子也含笑回應道：“好啦，不取笑你，我們姐妹看你可愛，調戲幾句罷了。”

正當時，已經有幾名力士抬上了一個石桌，還有一隊天丁捧菜步入，石猴的注意力頓時全被緊緊地拴在上面，菜才剛端到桌上，這個口氣最大的狂徒，就搶先撲了過去。所引起的眾仙娥一陣捧腹奚落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