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初見天竺
朝游北海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粗。
三醉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呂洞賓這首詩道盡仙人風流。
樓蘭醉卧洞天神梭之上,身下是萬丈高空,煙雲浩蕩。
他偶爾瞧見不少飛機在身下飛過,也看到下方的大陸板塊飛速向後退去。
一路往西南飛去。
從中原出發,經過平原盆地,跨過雪域高原,俯瞰喜馬拉雅,從墨脫進入藏南,一路往西,便來到一處氣候濕熱的低矮大陸。
樓蘭知道這裏叫做印度。
後世流傳,印度本名為天竺,佛教便誕生於此。
這和他知道的可不太一樣。
這一路上他也了解一些天竺的信息,說來有些古怪,這天竺作為佛門“祖地”,卻有將近八成的人信奉天竺教,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信奉佛教。
樓蘭大感驚奇,以佛門對香火功德的看重,竟放着這麼大一塊肉不吃,實在是古怪至極。
莫非這地界本土神靈極為強力?
但強的過靈山上的佛陀菩薩?羅漢行者?
進入天竺地界后,樓蘭放緩了速度,洞天神梭隱遁於天地之間,不被凡人發現,同時降低高度,他站在梭中,俯瞰下方,觀察起這個國度來。
樓蘭的第一感覺是,人多。
多到什麼程度?
他經過一些城市的時候,看到市區里公交車行駛,車上竟掛着許多人,經過站點也不停。想上車的人自己跳上來,下車的人自己跳下去。
第二感覺是,窮。
這地方城市少得可憐,幾乎大多數都是鄉村,不僅如此,天竺的城市建設落後的令人髮指,到處都是糟糕的路面,擁擠的人群。
城市被人為劃分出兩個區域,城市中心,這裏應該富人比較多,看上去還有些現代的影子,摩天高樓汽車商店都有。但外圍的貧民區,簡直還不如鄉村,樓蘭經過貧民區上空,都感受到一股腥臊之氣熏天,難以想像下面那些人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不過最讓他感覺不適的,是這些天竺人,凡是在路上產生了尿意,竟直接走到牆邊撒尿。
尿得光明正大,尿得坦坦蕩蕩。
就這樣也就算了,竟然還有人在路邊拉...的,更無語的是,數千年過去,這些人清理...那個地方時,用的竟然是左手。
神州在數千年前就有了禮義廉恥的概念,樓蘭頻繁看到這一幕,一時失語,頓時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古老的國度。
當然,他也看到了一條貫穿天竺北部的大河。
這就是天竺大名鼎鼎的恆河。
但...這條河的模樣和它偌大的名聲實在有些不太匹配。
樓蘭看到有許多老人坐在河邊,躺在那,眼神空洞,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死氣,應當是命不久矣。
魂歸恆河,聽起來很浪漫,但這些人吃喝都在恆河,吃完的垃圾,喝完的殘留直接往河裏一扔,就不大美觀了。
更何況,除了吃喝之外,他們拉撒也在恆河。
樓蘭眼睜睜看着上游的一些人排泄物流轉進河流,下游的一些人正在恆河中沐浴,還有不少人飲用河中的“聖水”。
這場面...恕他這個先秦練氣士沒見過世面。
實在不堪入目。
有了這些糟糕的初印象,樓蘭也不願再多停留,操控洞天神梭提速趕往天竺西北部,一個叫做德努斯克的地方。
金蟬給他留下的坐標正是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