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總裁的白月光(8)
白淑蘭匆匆歸來時,保姆正蹲在主卧的門口,手裏抱着髒兮兮的抹布,眼睛瞪的老大,嘴裏面神神叨叨的,好像在哼唧着什麼話。
“你幹什麼呢?”
被嚇的心口直跳,白淑蘭沒好氣地踹了保姆一腳,罵罵咧咧地道:
“要死的話滾遠點!我晚點還有正事,沒空看你在這裏裝瘋!”
保姆分明聽清了她的話,卻還木愣愣地蹲在原地,一步也沒有挪。
她縮起肩膀,在白淑蘭還要張口罵人時,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無比猙獰,似想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記憶一般。
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保姆“噓”了一聲,然後猛地蹦起身,試圖去捂住白淑蘭的嘴。
“不可以出聲..她會醒的...”
白淑蘭被嚇了一跳。
眼看着保姆的臟手要觸上她的臉,她尖叫一聲,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同時高聲道:
“你做什麼?!”
白淑蘭狠狠剜了保姆一眼,之前在祝願身上受來的氣,差一點就要衝上頭頂。
“你知道我今天花了多少錢做臉嗎?把你的命搭上都賠不起!”
壓根不給保姆開口的機會,白淑蘭抓住門把,高跟鞋碾過保姆的腳尖,惡狠狠的留下一句:
“發賤是吧?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眼看着她就要擰開門把,回到自己的主卧當中。
原本還呆傻在原地的保姆,在這一刻忽然打了個寒顫,仿回憶起什麼極為可怕的場面般,一雙眼瞬間被恐懼所佔滿。
“不行!”
她低吼一聲。
竟突然伸出手,一把推開了白淑蘭。
“啊!”
白淑蘭哪裏有防備,踉蹌了兩步,然後一屁股摔倒在地。
昂貴的高定禮服沾到了粘稠的臟棉花。
在一分鐘前,還和個貴婦一樣的白淑蘭,此時坐在一灘髒兮兮的嘔吐物里,滿身都是餿臭味。
感受到屁股一涼,她下意識低下頭,看到自己一身的臟穢,整個人都傻了眼。
還不等白淑蘭發飆。
保姆再次撲上前,帶着怪味的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
白淑蘭頓時眼前一黑,被臭烘烘的味道一熏,再加上看到保姆佈滿血絲的眼睛,險些沒直接吐出來。
“不可以說話...”
嘴裏面嘀咕的不停,保姆哆嗦着,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好像被嚇傻了似的。
“要是吵到她的話,她會...”
她話還沒說完,一道軟媚的嗓音忽然響起。
“真熱鬧呀。”
保姆睜大了眼,仿被什麼恐怖的天敵盯上,她全身每一個關節都在劇烈地哆嗦,手指頭更是顫巍巍的,伸進了白淑蘭的嘴裏。
白淑蘭看見祝願竟從自己的卧室里出來,險些沒被氣瘋過去,連保姆都顧不得了,直接罵道:
“祝願,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之前她在接風宴吃了虧,沒按照預想當中,讓祝願下不來台,反而使得自己顏面掃地不說,成了雲城貴婦圈子裏的笑柄。
白淑蘭早恨的牙根直痒痒,都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結果一轉身的功夫。
祝願竟然出現在了她的卧室里!
“真奇怪,這裏是我的房子,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打了個呵欠,祝願才剛剛睡醒,斜斜倚在門旁,微卷的黑髮隨意散亂,雖攜了滿身的漫不經心,卻依舊媚的驚人。
白淑蘭氣不打一處來,掙扎着從地上爬起,揮舞的尖銳指甲幾乎要戳上祝願的臉。
“你的房子?你有多不要臉,居然還好意思把這裏當你家了?還敢跑到我的卧室裏面去,你這條陰溝里的老鼠,有窩就鑽的賠錢貨…”
一想到她放在房間裏的珠寶首飾,還有那些昂貴的真絲床單枕頭,都有可能被祝願碰過,指不定這會兒已經染上了什麼不乾不淨的細菌。
白淑蘭怒火上頭,受不了骯髒又窮酸的祝願,跑進她的卧室裏面胡作非為,還睡在她的古董床上。
她急喘一聲,忍不住抬手一巴掌,向著祝願重重揮了過去。
祝願緩緩眯起眼,眉間帶着尚未散去的倦怠,雖看起來疲懶又隨意,但對白淑蘭這一巴掌,她連一個表情都懶得給。
蠢貨就是蠢貨。
發起狠來,依舊毫無用處。
祝願漫不經心地側過一步,輕飄飄地閃過白淑蘭的巴掌,眼看着她一個踉蹌,然後跌跌撞撞地摔進了卧室。
雖然臉面着地,但白淑蘭並沒有什麼擔心,畢竟房間的地面鋪着她親自挑選的手工地毯,材質極為柔軟。
她才剛放下心,一陣劇痛突然傳來。
砰!
隨着一聲悶響。
白淑蘭剛做完了美容的臉,重重磕上地面。
鼻血瞬間飈飛。
門牙裂開了兩道縫隙,舌尖被狠咬了一口,差點沒直接送白淑蘭去見閻王爺。
她狼狽地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
那從波斯跋山涉水運過來的手工地毯呢?
怎麼不見了?
也不僅僅是地毯。
房間裏空空蕩蕩,除了一張嶄新的大床外,白淑蘭的那些寶貝似的珠寶首飾,真絲床單枕頭,就連原本的古董床和梳妝枱這些大件,都沒了影子。
眼前看到的一切,讓白淑蘭差點沒喘不上氣。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
不然好端端的房間,怎麼忽然和龍捲風過境似的,連點熟悉的樣子都沒有了。
白淑蘭愣了一會兒,又回頭看了祝願一眼。
這才反應過來,她卧室變成這個鬼樣子,八成和祝願脫不開干係。
“祝願!我的東西呢?你真是窮瘋了,居然敢上我家來偷東西?!”
白淑蘭嚎叫一聲,以一種恐怖片女鬼的姿勢,雙手撐住地面,飛速向著祝願爬了過去。
生怕她帶着貴重物品跑掉,白淑蘭還不忘向保姆嘶吼一句。
“快去…快去給我抓住這個小賤人,免得她跑了!”
保姆分明聽見她的話,卻站在原地沒動,反而一雙眼偷瞥着祝願,小心翼翼地問:
“祝…祝願小姐,那些東西,您想怎麼處理?”
“隨你喜歡吧。”
祝願半垂着頭,以一種瞧新鮮物種的眼神打量着白淑蘭。
足尖點過她還在淌鼻血的鼻尖,祝願忍不住笑了,柔聲道:
“既然我親愛的后媽這麼喜歡亂爬,那就把她的東西,都堆到狗窩裏吧。”
保姆張了張嘴,本想說家裏沒有狗窩,但偷瞥了祝願一眼,她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我…我這就去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