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柔然國
此時身不由己的烏佤已是清宸之仆，生死皆在清宸的掌握之間，不管她願不願意，清宸的話，她必須照做，一旦被清宸感知心裏反抗，下場可能生死不如……
拓跋燾眾人見清宸神鬼莫測的手段也是很震驚，好似憑空變出一個大活人，而且這妖邪低眉順眼的樣子與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好像對清宸很服從，這就不得不讓人驚奇清宸的手段，要是自己學會這種術法，那以後不得隨心所欲？怪不得清宸之前走到那兩個妖邪面前的樣子好似得了寶貝似的，原因竟然在這，此時眾人在腦海中瘋狂想像着……
清宸見眾人表情各異，連忙解釋道“這是道門專門降妖的術法，很難修行，也只是我體質特殊被師父看上才學會的，一般人不可能掌握……”
拓跋燾聞言，回神道“清宸道長不必緊張，我們沒有覬覦你的想法，要是人人都能學會，我相信天下早就沒有妖的生存空間了，大可不必在意！”
等太子說完，崔浩也道“本官這麼年來，還是頭一次看見如此厲害的道家降妖手段，今天是長見識了，清宸道長年紀也不大，未來成就必然可期，有此功法，天下大有可為，還是太子殿下慧眼識人！”驚異清宸的同時，還捧了一下太子。
“多謝崔大人的稱讚，小道愧不敢當，要不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也沒有接下來的事，小道以後當以太子馬首是瞻！”清宸也是謙虛道。
話音一轉，便對太子說道“太子還是聽一聽烏佤怎麼說，那幕後黑手是誰？”
拓跋燾也回過神，不錯，查出真兇才是最要緊的只是被清宸的手段給搞忘了，於是點點頭，繼續聽烏佤娓娓道來……
一群人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烏佤也知道躲不開，便繼續道“我來自柔然國烏蘭巴托的大草原……”
烏佤只是第一句話就使拓跋燾和崔浩同時虛眯起了眼睛，這句話裏面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小，柔然國與北魏接壤，這些年摩擦一直不斷，甚至開國道武帝拓跋珪的死都與柔然有說不清的關係，因為就是與柔然的戰爭才使得年僅38歲的道武帝傷重不治而亡，而現在烏佤來自柔然國的烏蘭巴托，那麼極有可能是柔然國的陰謀！開國皇帝去世時，新皇拓跋嗣剛繼位不久，柔然國就攻打過北魏，后被打了回去，如今又有刺客來行刺太子，這裏面是不是有更大的陰謀猶未可知……
看着一句話就陷入沉默的眾人，過了一會，烏佤繼續道“我和我的男人在那裏被稱之為狼人，原本我們也是普通的牧民，後來國師曇無讖使用禁術在月圓之夜將我們轉換成狼人，只是轉換成功的幾率不大，就不了了之……”
聽到此處，拓跋燾都忍不住出聲打斷了烏佤，道“柔然國如此泯滅人性，真是天理不容！這個國師曇無讖也是邪僧一個！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反抗？”
“普通人想要反抗皇權基本不可能的……”崔浩嘆了一口氣……
“你繼續說……”清宸道。
烏佤道“北魏王朝為擴充勢力範圍以統一北方，柔然可汗為掠奪魏境的糧資和雄據大漠南北，連年互相攻戰，在多次大戰中尚還在少年的北魏太子拓跋燾表現得尤為突出，成為了柔然可汗的眼中釘，如不除去將又是一代雄主，所以王庭決定實施刺殺計劃，而被國師曇無讖帶回的我們，就成了這次計劃的最佳選擇，被轉換成狼人的我們，有操控狼群的能力，又能熟悉野外的環境，還被國師強行提升至元丹境，
後來柔然可汗以我們族群來威脅我兩就範，所以才有了這次的刺殺……”
“柔然王庭好狠毒的計劃，如果一旦成功，那大魏的未來將難以預測，太子確實很重要，在柔然可汗的眼中，太子將是難以對付的雄主，等到將來太子掌權，那柔然必然不敢再侵略大魏，如果能成功柔然可汗的確消除了心頭大患，可惜老天都站在大魏這邊，柔然的奸計註定不能得逞！”崔浩很看好拓跋燾，不然天元境在哪裏都是上賓，可要想做出一番事業還是要跟對明主，而太子拓跋燾將來必定會是，其實不光崔浩看好拓跋燾，北魏陣營中大多數有志之士都看好太子。
“我想柔然可汗不會只有你們的刺殺計劃，怕是在這刺殺之後肯定還有所動作吧？如果我一死，我的父皇必定方寸大亂，到時候柔然可汗乘機發兵，那後果不堪設想，你可知柔然在邊境是否集結重兵？”拓跋燾心思縝密，通過柔然的刺殺計劃，極有可能還有後手，而這次攻打北魏就成了絕好的良機！
烏佤驚異地看着太子拓跋燾，道“看來可汗想要除掉太子不是心血來潮，殿下的心思確實很敏銳，被派出來之前，我還疑惑為什麼可汗對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這麼看重，一個孩子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一個十一二歲的元丹境，還對戰爭的感知如此敏銳，見之前和太子殿下生死搏殺情形，視為殺伐果斷都不為過，如此年紀輕輕，又天賦異稟還英勇果敢的人，就算我是可汗也會寢食難安！在我們出發前的一刻起，王庭已聚集了不下六萬的騎兵屯聚在邊境，只要我們這邊一得手，接到信號的王庭就會立即發動戰爭，以騎兵的速度和優勢，必將以雷霆之速掃清大魏直逼王城！”
說完的烏佤還從身上取出一隻煙花信號……
看着烏佤手裏的東西，眾人皆是冒冷汗，這計劃確實可行，一旦太子殿下不測，柔然王庭乘機用兵，如果再得到太子殿下的屍身，那北魏必將方寸大亂！在場的眾人除了清宸不懂其中的厲害，其餘諸人，皆后怕不已！幸好老天爺站在大魏這邊，不然真有可能亡國了！
“太子殿下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清宸問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柔然王庭的計劃稟報於明元帝，儘早做出應對才是，雖然刺殺計劃沒能成功，可誰也不知道柔然可汗會不會鐵了心要攻打大魏。”崔浩也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須立即回去，萬一柔然率先發動，打了一個時間差，北魏這邊應付不及時，那也會是巨大的傷亡……
“崔大人所言極是，我們必須快速返回，否則夜長夢多！”拓跋燾也知其中利害，不敢耽誤。
——
柔然王庭與北魏國境交界處……
大量的騎兵在此聚集，每一匹戰馬的腳上都被纏上了厚厚的布條，跑起來只有很小的悶響聲，又由於天黑，北魏邊境的守軍暫時還沒有發現危險即將來臨……
“信號可有發出？”柔然軍營中，一個巨大的金色王帳中，閉眼假寐的牟汗紇升蓋可汗問道身邊的國師曇無讖。
曇無讖搖了搖頭，回道“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難道是出來意外？不然信號應該發出來了。”
“按照國師的推演，此次計劃有很大的機會，怎麼會失手？”柔然可汗問道。
“天機可窺，但不一定就是對的，可汗不必在意，就是狼人失敗，我們現在已經集結重兵，現在發動一樣可以打北魏一個措手不及！”曇無讖淡淡地說道。
“或許可以取得一些戰果，但這都不是我想要的，這些年和北魏交手了太多次，從之前的道武帝現在的明元帝，都是厲害的對手，未來還有一個拓跋燾，如果這次不能一舉破除，那對我們柔然來說再也沒有絕好的良機了，-待到北魏反應過來，又將是一場苦戰，與本王的預期不符。”柔然可汗道，拓跋燾的死訊將是一個導火索，引爆北魏的一個重要人物，未來北魏如果沒有嫡系繼承人，必然會生亂，可沒有得手，即使現在攻打，也不會有太理想的結果，還不如保存實力，徐徐圖之……
“不對！我們不能一起回去，必須要分開兩路，如果邊境守軍沒有提高防備，被柔然乘機發兵，那也會損失慘重！後方的大營也要得知消息儘快支援前線才能有效地阻擊柔然騎兵！這樣，崔大人的速度快，你把消息帶給我的父王，然後派兵增援前方；而我則帶着這些將領折返回邊境，帶領他們阻擊柔然！”剛要上馬一起回去的太子拓跋燾，想到了解決危機的辦法，現在來看前後方同時得到消息才能有效地組織兵力對抗柔然的這次突襲！
“不可，太子殿下如果回前線，萬一柔然提前發動進攻，那太子豈不是羊入虎口？要不還是我去前線，太子返回後方報信？”崔浩急忙阻止拓跋燾道，太子的性命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關係到整個大魏的將來，而現在如此嚴峻的時刻，怎麼能放心太子折返？萬一柔然王庭提前出兵，那真是天亡大魏！
“首先，崔大人去前線，那些將領不一定信你，還不如我親自去，這樣才能最快最有效地組織起來，其次，崔大人天元境的修為會後方速度肯定比我快，所以不能再拖延了，我現在賭的就是柔然可汗也在等！”拓跋燾不管崔浩的擔心，直接掉頭折返。
生死有命，那就再跟老天爺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