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步法
這世上有三大隱性勢力,他們共同的特點是對各個王朝大派保持中立,從來不參與任何紛爭。
而無艮門就是其中之一。
無艮門創於何時何地已不可考,只知自君王弄權之時便已存在,江湖曾經多少英雄豪傑都人事已非,唯有無艮門代代傳承。
他們堅持自己的理念信仰,視世人如草芥,其武功毒辣,手下從無活口,但行事隱秘,知者不多,唯有一個個詭異神秘的傳說,讓人不寒而慄。
據傳它門中弟子不過數十人,但實力皆為一流之上,蓋都因為其那詭奇的武功——辟邪劍法。
該劍法的核心就是唯快不破,在加上其劍招詭譎,使用起來更是神鬼難測,能夠瞬間殺人於無形之中。
但它門派收徒格外苛刻,不禁需要揮刀自宮,還必須持有該門派的入門信物,就是鳳怨玉佩。
江湖中總有些為了追求武學極致不擇手段的瘋子,而往往隨着這枚玉佩的出現都會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陸俊恰巧是幸運又是不幸,意外得到無艮門信物,妄想通過其逆天改命,最後才落得個滿門被滅,自己客死他鄉的下場。
講完這一切,郭岩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年,見他臉上仍舊難以接受的樣子,心裏暗嘆,問道,
“怎麼,不相信?”
“不是,您不感覺太荒謬了嗎?”
季伯英情緒有些激動的站起來,雙手胡亂比劃着,
“就為了去學一門武功,而殺光村子的所有人?”
這簡直顛覆了他一貫的認識,武功不就只是強身健體的嗎?
哪怕那個無艮門的武功在厲害,哪怕讓他學成以後能應付5.6個普通人,這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吧!
但也不值得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吧!
“你覺得不值,但有人覺得值!你要知道成為一流高手,是一種什麼概念啊!“
“什麼概念?不就是比常人能打架嗎,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介莽夫!”
季伯英氣憤的反駁。
郭岩似乎早就料定他會這麼說一樣,沒有生氣,反而耐心的解釋着,
“你感覺縣太爺的官大不大?”
“啊?七品官階對於尚未考取功名的我,自然是高不可攀!”季伯英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只能如實回答。
“去年春天,我殺過一個省總督,在幾百官兵保護下,他依舊被我一掌斃命。”
郭岩淡淡的說著,好像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語氣平靜的讓人心驚。
季伯英瞪大眼睛望着對方,嘴唇抖動中說,
“民怎麼可以殺官,你不怕嗎?哦,我知道了你在這就是為了躲避官府通緝!”
“切,我殺他之前便已提前告知,而且他貪污的罪證我早已派人送到小皇帝面前了。”
“再說,”郭岩傲然一笑,
“天下誰人不知,我“烽火神龍”只殺該殺之人,我自習武以來手下1314條人命,哪個不是大奸大惡之輩。
派人去告訴小皇帝,已經是把面子給足了。”
季伯英看着對方臉上自信張狂的表情,一陣駭然,
“前輩您究竟是什麼人?”
確實,此時他心裏已經對方所說的話信了八九分,又聽到他如此作風,必定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於是好奇的開口問道。
“呵呵,剛才已經說過,只是你不認得。”
“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幫我報仇!”
季伯英趕忙拱手賠罪,
懇求道。
郭岩搖搖頭,
“我已經油盡燈枯怕是讓你失望了。”
季伯英聽罷也不灰心,繼續懇求,
“那請前輩教我報仇!”
郭岩其實早有此意,鋪墊了半天就是等他說出這句話,起身流露出睥睨天下的氣勢,傲然說道,
“我郭岩一生武功會的不多,掌法棍法身法各有一門,不知你想學哪一種!”
“我...都想學不知行不行?”
“哈哈,你這個猴崽子倒挺貪心,不過習武首先要專一一門,正所謂一門通則門門通,而且老頭子時間也不多了,貪多嚼不爛!”
郭岩聽到他的回答,哈哈大笑,彷彿想起了自己剛習武的時候,也是什麼都想學,結果被師父按在凳子上狠狠的教育了一通。
“我記性好,您都教給我,我回頭自己慢慢琢磨!”季伯英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跟你讀書學字可不一樣,”
郭岩知道多說無益,便起身朝廟中的空地走去,打算先給展示一下,好教他知道想學武功沒有想的那麼容易。
郭岩臉上沒有了輕浮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只見他腳尖一點,在地上如魚得水般滑行,大袖飛舞,東縱西躍,身法輕盈至極。
一旁的季伯英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想過剛才還說副快死模樣的老人,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更是沒想到這世間竟有如此詭奇的步法,看似雜亂無序,其實腳步間竟然暗合某種玄奧軌跡,精妙絕倫。
等郭岩身形停動有些氣喘,看到一旁少年被驚到的模樣,滿意道,
“我這套《魚游變》如何?”
“太厲害了,小子之前真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竟覺得所謂武功不過前人誇大而已。“
季伯英有些羞愧的喃喃道。
郭岩哈哈一笑,“沒事現在你遇上我就是你的機緣到了,”
“現在知道為什麼讓你先學一門了吧!這裏面的步法錯綜複雜,不是你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
季伯英聽着臉上有些疑惑,待對方說完,便走在郭岩剛才的地方,腳尖微抬,一點點的模仿起剛才對方的步伐,雖然磕磕絆絆,但也絲毫不差的學了一邊。
但並未聽到郭岩的言語,抬頭看去,見對方一臉凝重,該以為自己剛才做的不對,又重新重複了一遍。
但這次漸漸地,他竟然發現自己的步伐越來越快,腳下也越來越敏捷,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在心頭瀰漫開來,整個人都仿若輕飄飄起來。
“好爽!”
雖然知道自己跟郭岩比速度差還遠,但是剛才一套步法走下來,卻讓他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忍不住脫口叫道。
“前輩?哪裏不對嗎?”
季伯英見郭岩沉默不語,不禁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