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主,別親我
胡噸噸,沒在茅房,也沒在老地方。
在老地方的是,鬥雞眼老闆,就那個富貴飯店的老闆鬥雞眼。
鬥雞眼,抽着煙斗,若無其事的神情。
見到嘎啦,他淡淡而言:“回來了,坐。”
嘎啦皺眉:“你這話,好像你是主人似的。”
鬥雞眼抽完一鍋煙,磕乾淨,又塞滿煙草,點燃,才慢慢回答:“是啊,我是主人。”
嘎啦又皺眉:“算了,誰讓我欠你飯錢呢,隨你吧。”
話畢,他轉身要離去。
“小乞丐,你救嗎?”
這時,鬥雞眼不緊不慢來了一句。
嘎啦隨口而言:“關我屁事,那麼多乞丐,我能救得過來嗎?”
鬥雞眼:“胡噸噸。”
胡噸噸?
嘎啦頓時明白,小乞丐指的是胡噸噸。
他驟然回首:“你知道她叫胡噸噸?”
鬥雞眼輕蔑的口氣:“她是天王老子嗎?我難道不能知道她名字嗎?哼,這可是我地盤。”
“你的地盤?”嘎啦狐疑的神情,“難道你是青牛社的?”
“呵呵,你看來傻不拉幾的,其實,不傻嘛!”鬥雞眼恥笑。
嘎啦沒言語,而是突然揮舞右拳殺向對方。
鬥雞眼早有準備,硬生生擋了一拳。
砰!
嘎啦略退幾步,而鬥雞眼則踉踉蹌蹌退了十來步,幾乎摔倒在地。
鬥雞眼心裏一驚:這愣小子,單拳就這麼霸道,果然不簡單,幸好我早有準備,否則,我肯定嗝兒屁了。
嘎啦也一驚:聽胡噸噸說,青牛社的人以力大無比著稱於世,果然如此,我得加把勁兒了,必須擒住他當人質。
他疾步而上。
他依然是右拳。他的左手夾着小瘦,無法用力。
即便是單拳,鬥雞眼也如臨大敵,他從衣襟內掏出了犁,銅犁。
見到他的銅犁,嘎啦明白自己為何沒能偷襲成功了,原來對方是堂主級別的。
沒錯,鬥雞眼就是堂主。
他並不想動手。
他揮舞一下銅犁,威脅說:“小禿驢,你再敢動手,胡噸噸肯定活不成。”
嘎啦冷笑:“我和她萍水相逢,她死活與我沒屁毛關係。”
鬥雞眼是江湖老油條:“得了吧,看你倆那模樣,一對兒鴛鴦似的,你不在乎她?別騙自己了。”
嘎啦沒鎮住對方,反而被對方點出小心思,一時間,沒言語。
鬥雞眼輕笑:“老朽青牛社嵩山堂堂主,現正式邀請少俠光臨鄙堂。”
“光棍俠,光棍俠!”嘎啦習慣性地糾正。
“光棍俠好,光棍俠妙!”鬥雞眼陪着笑,“與我們青牛俠都是人中龍鳳,交相輝映。”
……
嘎啦隨着鬥雞眼來到嵩山堂。
嵩山堂的地址是在少室鎮上。
少室鎮上最大最奢華的院落,就是嵩山堂。
嵩山堂的弟子們,列隊歡迎嘎啦。
嘎啦有種錯覺:青牛社也不壞嘛!
不壞!
鬥雞眼吩咐擺上豐盛的宴席,還有上等美酒。
嘎啦入座,大大咧咧說:“和鸚鵡人大打一場,又餓了。”
鬥雞眼:“老朽為少俠,哦,光棍俠,請一個貴人作陪。”
說著,他沖後堂恭謹地鞠躬作揖。
從後堂緩緩步出一個姑娘,年方二八,鵝蛋臉,目光里滿是傲嬌。
她邊走邊刺繡。
她隨意瞟一眼嘎啦,然後沖鬥雞眼說:“富貴叔,不就是一個和尚嗎?還需要我作陪?唉,算了算了,你們吃,我忙着刺繡呢!”
她隨便坐一個位置,專心致志刺繡。
而鬥雞眼,則恭謹輕言:“少主,你能蒞臨,就是給老朽我天大的面子。”
隨後,他向嘎啦介紹姑娘的身份,原來,她是青牛社社主的小女兒牛遙遙。
牛遙遙倒也不在乎什麼禮節,旁若無人地刺繡。
鬥雞眼熟知她的秉性,也沒多勸,便與嘎啦舉杯共飲。
這時,嘎啦才獲知了鬥雞眼的名字,牛富貴。
“你那個富貴飯店,那麼破,呵呵,原來是你的名字啊!”嘎啦笑言。
“臨時搭建的,專為恭候光棍俠。”牛富貴解釋,“懶得想招牌了,就用老朽的名字。”
“你咋知道我會去那裏?”嘎啦奇怪地問。
“不瞞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牛富貴坦誠,“我們不動你,是不想傷了你。”
不想傷了我?嘎啦腦瓜兒急速旋轉,好啊,正好憑藉這一點為所欲為。
於是,他說:“堂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牛富貴很大氣:“都是自家兄弟,啥堂主不堂主的,叫哥,叫哥。”
“哥,老大哥!”嘎啦也不客氣。
“不行!”
突然,正在刺繡的牛遙遙插言。
話畢,她繼續刺繡。
嘎啦看一眼牛富貴,不解何意。
牛富貴尷尬地笑笑,打圓場:“各自認親,各自認親。”
各自認親?
嘎啦一時沒理解了其中含義,但有一點他明白,自己可以叫牛富貴為哥。
“哥,小弟有個不情之請。”嘎啦再次提到剛才的話題。
“弟弟你說,老哥哥我能答應的一定會答應。”牛富貴爽快。
“讓胡噸噸一起來吃飯吧。”嘎啦請求。
“不行!”
插話的,依然是牛遙遙。
她不同意,牛富貴就不敢同意,無奈,衝著嘎啦慚愧地笑笑。
嘎啦無奈,灌了幾口酒。
他心一橫,準備伺機挾持牛遙遙,然後換人。
牛遙遙沒意識到危險,又瞟嘎啦一眼。
“你,和尚,那隻手,幹嘛呢??”
她盯着嘎啦揣在懷裏的左手。
嘎啦在進入嵩山堂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夾着小瘦的左手便一直揣在懷裏。
聞言,嘎啦抽出左手,讓牛遙遙看小瘦。
牛遙遙漫不經心哦了一聲,繼續刺繡。
她的態度,嘎啦有些失望。
嘎啦以為對方會投之以敬佩的目光。
嘎啦灌一口酒,準備挾持對方。
機會來了,嘎啦驟然出手——成功!
他貼在牛遙遙身後,右手掐住對方的咽喉。
牛富貴驚愕失色:“弟弟,你,你,你——”
嘎啦笑言:“換人。”
牛富貴急忙吩咐將胡噸噸帶上來。
胡噸噸依然是臭乞丐的模樣。
見到胡噸噸,牛遙遙撇撇嘴,一邊刺繡,一邊不滿:“和尚,我這麼漂亮,還尊貴,換一個臭乞丐?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少廢話。”嘎啦呵斥。
“咋廢話了?事實不就這樣嗎?”
牛遙遙盯着嘎啦,質問。
她比嘎啦矮半頭,又緊貼在一起。
質問時,她側身仰望他。
她猛然親了嘎啦的臉頰一口。
“哎哎哎……”
嘎啦驚呼,急忙閃到一旁。
“你幹嘛?”
嘎啦,感覺心裏慌慌的。
“不幹嘛!”
牛遙遙淡然返回座位,不緊不慢地刺繡。
她的神情,讓嘎啦茫然無措。
幸好有胡噸噸。她說:“大哥,先逃命!”
有理!
嘎啦拉起胡噸噸,就要逃之夭夭。
然而,一堆人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