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西燕3放銀戟侯 南海僧重出大覺寺
上回書正說到銀戟溫侯徐芳在五龍山折天寺重新學了能耐,信心暴漲,迫不及待的找徐良報仇,這次在天魔山又碰上了。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徐芳拉出金剛傘撲奔徐良:“丑鬼,殺弟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拿命來!”舞動金剛傘,奔徐良腦袋就拍。
徐良一瞅:呀,這徐芳不用大戟,改用鐵傘了?看來是學了新能耐啦,我可不能大意。
想到這兒,他舉寶刀招架,刀傘相碰,發出一陣高亢的金屬撞擊聲,“淌涼涼”,兩個人分別被震退了好幾步,徐良把大環刀懷裏一帶,低頭看看,大環刀沒有損傷。
徐芳也把金剛傘撤回來瞅瞅,寶傘分毫未損,他心裏高興:“徐良,你不是經常仗着你是寶傢伙就有恃無恐哪?今天爺爺我的傘也是寶傢伙,沒了兵刃的加持,看你怎麼贏我!”
他再次竄身撲奔徐良,徐良也明白他的傘是寶傘,看來今天就得憑真能耐贏他。他把大環刀舞動如飛,和徐芳就打在一處。
徐芳新學了能耐,心氣正高,為了給兄弟徐昌報仇,把四十九式金剛傘使開,招數特異,開合不定,他長得也帥氣,一身白衣服更顯得優美輕靈,神形飄逸。
徐良還是頭一次和使傘的打鬥,怎麼打怎麼彆扭,這把金剛傘,變化多端,噗噗愣愣,十分不好對付,傘尖可撩、可剌、可點,可杵,傘面可像盾牌一樣遮擋護身,骨架邊緣可以劈扣、旋切,傘桿可以格架防守,傘柄可以鉤、掛、點、砸。
弄得徐良無從下手,加上剛才惡鬥陳天竺,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因此徐良採取守勢,遮攔躲架,啪啪啪,打到八十回合不分勝負。
徐芳看徐良採取守勢,暗中高興:“丑鬼,你不認識我的招數,你的招數我可是門清,今天我就能要了你的命!”他越打越快,越打越猛,恨不能一下給徐良來個透心涼。
雲瑞在後面給徐良觀戰,見徐良迭遇險招,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緊緊握着刀柄,準備隨時接應徐良。
徐良呢,雖然處於下風,可是非常穩當,招數一點不亂,打到一百回合,逐漸摸透了徐芳的招數,他心裏有底了:“徐芳,儘管你學了能耐,要贏我你還得再多練幾年。”
他刀招加緊,欻欻欻,奔徐芳一陣猛攻,徐芳打着打着,看徐良反擊了:“這丑鬼還留着勁兒呢,乾脆,我用絕招!”
就見他猛然發力,用出了金剛傘四十九式最後三式——渾天無影傘!鐵傘轉動,一片青光,滿天都是鐵傘,轉圈奔徐良的脖子削來。
徐良看這招厲害,把大環刀招架,這一架可壞了,鐵傘的把兒帶鉤兒,怎麼那麼寸,鉤到大環刀刀背的銅環子上。
徐良眼明手快,大環刀往上走,打算脫出傘把兒,徐芳也不慢,往上一搗,也打算把傘把兒給取出來,哪知道越取越亂,倆人的勁兒檸反了,這下鉤的更緊了。
徐良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情急之下,左手攥住刀把兒,右手猛擊徐芳的右胳膊,徐芳右手攥着鐵傘呢,看徐良右掌打來,使了一招黃龍大轉身,嗨!躲開了這一掌,與此同時,他雙手用力往回拽鐵傘。
他一使勁兒,徐良一隻手就費力了,他也右手攥刀把兒,雙手發力,往回奪寶刀。
倆人較力不要緊,拉得刀環子嘎啦嘎啦直響。白雲瑞在後面看得清楚,暗道不好,沒想到打到這個局面,他經驗豐富,這倆人要是脫了力,
那可就不好辦了。
他有心上去解圍,看鐵傘和環子鉤的太緊,用兵刃砸也無濟於事,把他急得直跺腳。
獨霸玄天老劍客郭天舉也給徐芳觀戰呢,他心裏也忽悠一下,比武較量,就怕兵刃攪和在一起,這種情況下,弄不好二人非有一人折損不可,倆人的兵刃都是寶傢伙,自己也拆解不開。
他們倆正着急的功夫,就聽到“卡巴”一下,場上較力的二人,同時往後倒,每人來個腚墩。
雲瑞睜大眼睛看,徐良刀環子被金剛傘給拽掉了。他心裏一驚:“這口刀可是三哥的命根子,沒想到,今天被金剛傘給破壞了。”
徐良看大環刀受損,也心疼得要命,一着急,口頭語出來了:“王八綠球球的,我的寶刀。”把寶刀仔細端詳,還好刀鋒沒傷,只是把刀環子給拽掉了。
這口刀乃是大晉造刀大師赫連波所造,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專能切金斷玉,吹毛利刃。可是這刀背的環子是銅的,它不是金的,因此被金剛傘給拽掉。
徐芳看徐良金絲大環刀受損,他心裏樂開花:“徐良,咱們武林中人都視兵刃為生命,尤其是你們這些使寶傢伙的。如今你兵刃損傷,說明老天爺要收你啦,休走,看傘!”
金剛傘奔着徐良當頭砸到,徐良寶刀受損,本來就心疼,徐芳再冷嘲熱諷,他腦筋蹦起多高:“徐芳,我兩次饒恕於你,沒想到你冥頑不靈,今天又損害我的寶刀,山西人豈能容你。”
看金剛傘到了自己腦瓜頂了,他閃身避開,金剛傘砸空,沒等徐芳變招呢,徐良擺刀就剁,銅環子掉了,一點不影響使用,徐良也掛了倒勁兒,大環刀刀光閃閃,也不再留一點客氣,倆人一口氣又打了五十回合。
銀戟溫侯徐芳,到底兒不是徐良對手,倘若他使大戟對付徐良,此刻早就敗了,他金剛傘兵刃特殊,招數特異,這才堅持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徐良已經摸透了他的招數,這一發狠,徐芳真不是對手,被逼的連連倒退。
他傘尖有三顆子午問心釘,他有心打出去,又覺得沒把握:這白眼眉是打暗器的祖宗,我打不着他,再讓他用暗器傷了我,得不償失。這怎麼辦?今天的仇又報不了了?
他腦袋一溜號,更不是徐良對手了,被徐良一刀把衣服拉個大口子,嚇得徐芳出來一身冷汗,緊接着,徐良刀奔他脖子又來了,徐芳再想躲,來不及了,只好閉眼等死。
哪知道徐良刀壓脖項,又把刀給撤回來了:“徐芳,你走吧。”
徐芳真沒想到徐良在這種情況下,又把他給饒了。
他心裏翻個兒:“這徐良真不簡單,這肚子可真寬,換個旁人,我三番五次報仇,甚至堵家門口,今天又把寶刀給他損害,說什麼也不能饒我呀,徐良就能做到,我不如也。”
他紅着臉:“徐良,你又把我饒了,我真服你,可是還是那句話,我不領情,將來我還要再報仇!”
徐良一笑:“你要報仇,我接着就是,現在你們離開天魔山,別淌這趟渾水。”
徐芳本來想聯合二妖,結果打了敗仗,也沒臉聯合了,和他師父郭天舉下了天魔山,回五龍山折天寺。這一回去不要緊,發現折天寺被夷為平地,滿寺上下全都沒有活口,這徐芳痛斷肝腸:“這是誰幹的?”
他到處查訪要給悟本禪師報仇不提,單說徐良,再一次贏了徐芳,累得他蹲在地上喘氣。
雲瑞過來問徐良:“三哥,怎麼樣?”
徐良喘着氣:“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休息一會就好。”
“三哥,你怎麼又把徐芳給放了?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再四,他以後還要報仇,狗皮膏藥甩不掉,可給你自己找麻煩。”
“老兄弟,這徐芳在江湖上沒有重大惡跡,他混跡江湖,無非就是想給他兄弟報仇,再說我把他給殺了,這不是更給自己找麻煩嗎?他老師獨霸玄天郭天舉非玩命報仇不可。你看徐芳戰敗,郭天舉都沒出手,可見,他們是明事理的人,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聯合天魔山了。”
雲瑞看徐良說的有道理,陪着徐良休息了一會兒。
勇金剛張豹也佩服徐良,不僅能耐大,心胸還開闊,真不愧是三俠五義小五義。徐良休息的不大離兒了,揮刀把陳天竺死屍的人頭砍下,他問張豹:“有沒有竹竿子或者長木頭?”
“有啊。”
“去給我找一根,我要把陳天竺的人頭,挑在竹竿之上。”
“好嘞,我這就去找。”
時間不大,張豹找來一個竹竿子,有兩丈多長,小孩胳膊那麼粗,徐良挺滿意,拎着陳天竺人頭的頭髮,要綁在竹竿之上。
張豹過來:“徐大俠,這活兒我來,您別沾手。”他三下五除二,把人頭綁好。
徐良說:“咱們下山,還請你挑着人頭。”
張豹說:“沒說的,交給我。”
三個人邁步下山。他們到了山腳下,遠遠地看到雙方打得正激烈,徐良衝進大陣,抖丹田喊了一聲:“天魔山的賊寇,你們看這是誰?”
張豹把人頭高高挑起,二邪一妖,天魔山的魔將都抬頭看:哎呀,怎麼是陳天竺的人頭?
徒手摘星冷麵妖鐵子健氣的哇哇暴叫:“好白眼眉,居然殺死了我二哥,我和你完不了!”他衝下指揮高台,直奔徐良。
小劍魔飛身行就把他攔住:“鐵子健,哪裏走!”
小劍魔白一子這時候已經取回了佛光劍,這佛光劍受到大惠禪師鼓聲的感染,徹底去掉了魔性,它龍吟虎嘯,恢復了應有的狀態。
鐵子健看小劍魔攔路,知道過不去了,他拽出一口七星寶劍,大戰小劍魔。
小西天陰陽二邪,陰邪司空見慣,陽邪宇文不窮,倆人也想把陳天竺人頭搶回,被西方二聖給纏住,不得脫身。
其餘天魔山的人馬看陳天竺的人頭高掛竹竿,心裏都有點驚懼,氣勢一下就下去不少。
陳天竺的兩個徒弟,天英星毒手怪冉浤,天捷星黑炭頭周俊,一個舞動五金龍頭桿棒,一個舞動十八節紫金鞭,倆人衝上來,要奪老師的人頭,徐良,白雲瑞拽寶刀和他們打在一處。
他們正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大陣外面又來人了,領頭的是個和尚,身穿百衲衣,足登雲鞋,臉上看,面圓耳大,鼻直口方,眉毛鬍子都白了。身長八尺,腰闊十圍,十分魁梧。背後背着一條五色勾魂幡。
後面跟着倆女子,一個中年婦女,一個年輕女子,這個中年婦女,穿青掛皂,背後長劍,她睫毛輕輕顫動,嘴角勾起,神情十分冷漠。
這個年青的女子,身高六尺,楊柳細腰,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秀挺的鼻樑下,唇如櫻花水光閃爍,發若黑瀑垂落腰間,是個十足的美人。她也是穿青掛皂,背後一口長劍。
他們來到戰場,三俠五義老少英雄不認識,徒手摘星冷麵妖鐵子健可認識,他看三人到來,可把他高興壞了,虛晃一招跳出圈外:“老羅漢,老聖僧,您來的正是時候,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阿彌陀佛,鐵老劍客,看你一頭汗水,下去休息,把這人交給我。”
他邁步來到小劍魔面前:“娃娃,看你的招式,似乎是峨嵋派,能和鐵子健老劍客打鬥這麼長時間,難道你就是小劍魔白老白一子?”
小劍魔看對面這個老和尚,說話和洪鐘一般,憑着自己武功招式,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這是了不起的武林高手,他抱劍當胸:“無量天尊,不才正是貧道,敢問高僧是哪一位?住在哪座仙山洞府?”
“阿彌陀佛,貧僧出家在南海檳榔島大覺寺,我叫空祥,江湖朋友送我個綽號,叫南海絕僧。”
哎呦,他不報名便罷,一報名,小劍魔大吃一驚:他就是南海檳榔島大覺寺,南海絕僧空祥?他和我師父一個輩分,是老四絕僧的師父,小四絕僧的師爺,也是四絕陣的創始人,今天怎麼遇到他了?
小劍魔猜的一點不假,面前這個和尚就是赫赫有名的南海絕僧,又叫南海聖僧,他一直就在檳榔島大覺寺出家,多年來不履中原,好多人都認為他不在人世了,沒想到他居然千里迢迢來到天魔山。
那位說,南海絕僧怎麼來的?他確實多年不問世事,就是一心參禪,江湖上發生的事兒,他是一概不知。這一天,他偶然在檳榔島大覺寺溜達,他一瞅,怎麼大覺寺少了這麼多人?四個徒弟哪去了?四個徒孫哪去了?怎麼一個也找不見?
有人就告訴他:“老羅漢,您還不知道呢,您四個徒孫,死在三仙島,您四個徒弟,死在武夷山。”
“啊!”南海絕僧聽完了一愣:“他們全都死了?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旁人就把經過講述一遍,老羅漢聽完了心頭顫動:“好狠的三俠五義,我們大覺寺可不是土匪強盜,只是聽信讒言,前去幫兵助陣,你們下手太狠了,八個人,都給我宰了,真真氣煞人也!”
他就動了無名火,偏趕上這時候,有倆女人求見,一個中年,一個少女,這倆女人,進門就哭拜於地:“老羅漢,您得給我們做主,咱們南海派,就數您輩分最大,威望最高,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呀!”
南海絕僧看這倆女人哭的雨帶梨花,甚是悲慘,趕緊讓她們起來:“起來吧,快說說你們是誰?為何啼哭?”
中年女人說:“我是南海風塵俠女司馬玉芊,我父親是五行真人司馬騮,我丈夫是五行崑崙子宮世良,全都死在三俠五義手裏,還望老羅漢給我做主。”
這個少女也說:“我叫萬里嬋娟賽貂蟬,張笑塵,我父親是串地金蛇張道遠,我姐姐是今世飛燕張笑穎,他們也是死在三俠五義手裏,我姐姐還被玉面小達摩白雲瑞騙婚,她到死都是稀里糊塗,盼望老羅漢給我做主。”
她們這一裹亂,南海絕僧坐不住了:好三俠五義,你們枉自稱俠,心狠手辣也就罷了,還用騙婚這種低劣的手段,簡直豬狗不如!
他對司馬玉芊和張笑塵說:“二位施主,你們不要悲傷,我們佛門有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全報。既然三俠五義如此可惡,老衲不出山是不行了,你們速速去江湖上打聽形勢,待時機一到,老衲親自給你們報仇雪恨。”
司馬玉芊和張笑塵高興了:“老羅漢您要肯出頭,三俠五義不足為懼,伸個手指頭就把他們掐死了。”倆人歡歡喜喜的去打聽形勢了。
她們走了,南海絕僧心說:“我都一百多歲了,近幾十年,廟門我都沒邁出過一步,想不到為徒子徒孫,還要重涉江湖。可不出頭,這口氣咽不下去,四個徒弟,四個徒孫,你們都給打死了,打死以後,你們連個理由都不給我解釋,哪怕徐良白雲瑞是小輩分,上門來和我提一句都算,連提你們都不提,欺人太甚!”
他就憋了一口氣,又一想:“八十一門總門長普度,咱們年輕那會,沒少打交道,你們師兄弟三人那時候春風得意,從來就沒有把我放到眼裏,不用問,這一切都是你的授意,我和你完不了!”他連普度也一起恨上了。
過了一個月,司馬玉芊和張笑塵回來了,這倆人說:“老羅漢,天魔山和三俠五義的要打仗,是這麼這麼回事。”
把打聽到的情況訴說一遍,南海絕僧聞聽連連點頭:“三妖和我也是老相識,年青那會都處過。乾脆,咱們去天魔山。”
他們從南海檳榔島大覺寺出發,趕奔天魔山。緊趕慢趕,今天才到,他一瞅,這幾百人打亂套了,他眼神好使,一眼看到鐵子健了,這才帶着司馬玉芊和張笑塵闖陣。
小劍魔久聞他的大名,這個南海絕僧,和自己師父一個輩分,當初和萬年古佛囡囡羅漢,並稱海上二聖僧,能耐着實了不起。這麼多年閉關,不知道又修鍊了什麼新功夫,這次遇到他,我可要多加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