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沈小蝶瘋了
對於秦軼，今晚同樣是個不眠之夜。
作為大洋市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長，秦軼不僅身材高大健碩功夫不俗，長得也是正義凜然，一張國字臉配上高高的鼻樑和倒豎的眉毛，十足一副鬼見鬼愁，賊見發抖的威武神勇。
歹徒拋棄的悍馬車，秦軼與技術人員都仔細地查驗過，提取到16枚指紋，從車上遺留的各樣物件上也提取了不少的物證，只是這些物證日後能否派上用場，目前還是未知數。如果歹徒之前並無案底，提取的指紋和其他物證無處比對，要想通過全面搜尋，那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希望渺茫。現在秦軼只能寄希望於同事們能夠通過調查發現可靠的嫌疑動機，從而打開突破口。秦軼親眼目睹了槍案過程，憑多年經驗可以肯定槍擊歹徒乃是受雇的專業殺手，搜尋殺手的難度要遠大於調查雇兇殺人者，因為殺手可能與張耀揚一家毫無關係，但雇兇殺人者則必定與張耀揚一家有着殺身的仇恨或者利益糾葛。
槍殺案已經部署下去，秦軼需要等待初步調查結果，然後作出下一步行動方案，從技術含量上來說，這個案件稍為普通，而同一天發生的另一起案件，也就是“4-3別墅殺人案”則顯得詭異了許多，對於此案，秦軼目前手上的線索非常稀缺，兇手沒有留下指紋、鞋印、兇器、毛髮等任何有用的現場物證——而當時的在場證人或者嫌疑犯已經失憶；而且兇手兩次出現都沒有破壞任何門鎖結構，秦軼做了10多年刑警，從來沒碰到過如此“專業”的殺手。
接下來對偵破此案最直接有效的應該就是沈小蝶了。
上午，秦軼曾去醫院見過沈小蝶。
沈小蝶除了失去了記憶，身體並無妨礙。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秦軼問。
“我叫什麼名字？”沈小蝶反問。
“你叫沈小蝶。”
“沈小蝶，小蝶，小蝶？”沈小蝶緊鎖眉頭，努力回想着什麼，“我是不是有個哥哥？”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等會我去查實。”秦軼從皮包里拿出筆記本和筆。
看到秦軼拿出筆記本，沈小蝶劇烈的搖頭，神情激動，“別逼我了！求你們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昨天你們都問過了。”
“好，好，我不逼你。”秦軼趕緊把筆記本收起來，“那我們聊聊你哥哥好嗎？”
“我哥？”沈小蝶不解地問，“這跟我哥哥有什麼關係？”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陪你說說話。”秦軼解釋道。
其實秦軼心裏想的是，既然你只記得你哥哥了，除了聊你哥哥，我們還有什麼可以聊的呢？沒準聊聊能夠讓沈小蝶記得更多的事情也未可知。
“哦，那說吧。”沈小蝶嘟着嘴，滿臉天真純潔讓秦軼不由得心裏一顫，辦案多年的敏感讓他對沈小蝶解除了嫌疑並對深藏背後的兇手感到戰慄。穩穩心神，秦軼接着問：“那就聊聊你哥哥是個怎麼樣的人吧？”
“我哥哥？”沈小蝶想了一會，“他……”
“哦，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秦軼接着問。
“他的樣子？”沈小蝶閉上眼睛，“很模糊。”
“你再想想。”秦軼鼓勵說。
過了一會，沈小蝶仍舊閉着眼睛，秦軼忍不住啟發她道，“他是國字臉還是……”
話還沒說完，沈小蝶突然開始全身抖篩一般，神情恐懼，好像正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秦軼趕緊搶上一步，
“小蝶，小蝶，你怎麼了？”
“黑影，黑影，會飛，黑影會飛……”沈小蝶如遭夢魘，手足好像被人捆綁，極力扭打。
“大夫，醫生！”秦軼一看不對，忙大喊，“快來人啊！”
醫生馬上趕到，一針鎮定，沈小蝶馬上安靜下來，如孩子般入睡。
“大夫，她怎麼了？”秦軼問。
“昨天警察問話的時候她也很激動，但是也沒像今天這樣，看來情況在惡化。”醫生說，“我建議你們不要再逼她回憶，等她完全恢復再說。”
“好，我知道了。”秦軼臉紅了，“謝謝大夫！”
看了看病床上沉睡的沈小蝶，秦軼輕嘆一聲，轉身走出病房。
沈小蝶的資料顯示，沈小蝶的確有個同胞哥哥——沈逸飛：
沈逸飛1970年5月14生於湘西某縣，考古學博士，冒險家……
更讓人感興趣的是，沈逸飛其人不但學問頗深，而且崇尚武學，從小習武，大學時候也專門選修過武術課程。
秦軼拿起電話，撥通資料室，“小王，你幫我查一個人的聯繫方式……沈小蝶的哥哥……沈逸飛……不管用什麼方式……要儘快……好的……謝謝！”
秦軼剛掛上電話，手機響了。
“喂。哪位？什麼，沈小蝶瘋了？”
秦軼掛了手機，叫上助手肖黎，驅車飛奔醫院。
剛趕到沈小蝶病房所在的樓層，就聽到她刺耳的叫罵聲從病房傳來，“你們都該死，去死！都去死！……”
拉開病房門，秦軼看到沈小蝶手腳被捆綁在床架上，歇斯底里地叫罵。
醫生正無可奈何，看到秦軼來了，就如看到了救星，“你可來了，她今天一醒來就這樣了，還咬了給她打針的護士，我們只好把她綁起來，也不敢給她打鎮定了。”
“有沒有檢查一下是怎麼回事？”秦軼問。
“檢查了，應該屬於精神分裂。”醫生說，“我建議轉院到市精神醫院。”
“嗯，我們馬上安排。”秦軼掏出手機，正要撥，進來一個電話，“喂，哪位？”
“我是馬剛，小蝶的同學，我知道她哥哥的電話，我已經通知他了，他現在正在非洲考古，不過他這就動身趕過來。”電話那頭是馬剛，“剛才你們資料室的警官向我詢問他的聯繫方式了。”
“馬剛同學，那麻煩你接到沈逸飛后馬上跟我聯繫。”秦軼託付馬剛。
“好的……小蝶還好吧？”
“她，她……挺好的，情況還算穩定……”秦軼撒了一個謊，他覺得現在的情況還是明天當面跟沈逸飛說明較為妥當。
掛完馬剛的電話，秦軼辦理沈小蝶的轉院事宜。
等一切辦理妥當，已經是深夜。
秦軼沒有睡意，開車回到市局，剛才局長來電話，明天死者家屬要來領屍，交代要妥善處理。
死者的屍體秦軼已經仔細地查看過，沒有發現可用的線索，希望明天家屬能夠提供一些可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