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孔飛的邀請
卻說那日，呂倩倩與老李一同回到老李的家，劉川正靜靜地坐在窗前。
“劉川，你聽聽誰回來了？”老李說著，指指呂倩倩，讓她開口說話。
“劉川，媽媽回來了。”呂倩倩心裏忐忑不安，自己這個假冒的媽媽，能否通過兒子耳朵的檢驗，此時此刻，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媽媽，你回來了！”劉川聽到呂倩倩的聲音，高興得跳起來，朝着呂倩倩這邊跑過來。
“慢點，小心摔着。”呂倩倩連忙過去，扶着劉川。
“媽媽，你真的回來了嗎？我不是聽錯了吧？真的是媽媽嗎？”
“是媽媽，川兒。”
“是呂阿姨找到媽媽的？他告訴你了嗎，我找到外公了。”劉川伸出手來，尋找老李。
“呂阿姨都告訴媽媽了，外公就在這裏。”
老李走過去，撫摸着劉川的頭，“川兒，等一會外公和媽媽就幫你把紗布拆了，可能暫時你會有點難受，你要忍耐，如果實在睜不開眼睛，就先不要着急，慢慢適應了光線就好了。”
“好的外公，我知道了，快幫我拆了吧，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看媽媽和外公。”劉川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呂倩倩和老李的臉龐，“媽媽，你瘦了。”
“是啊，媽媽瘦了，你摸出來了？”呂倩倩心裏咯噔一下。
“是啊，媽媽瘦了，皮膚也光滑了。”
“川兒就要看得見了，媽媽當然要打扮得漂亮一點了，等會川兒就會發現，媽媽長得有多漂亮。”老李朝呂倩倩笑笑，接著說道，“就為了這，外公可花了不少錢。”
“外公，我的手術費都給了嗎？媽媽還需要出去賺錢還我的手術費嗎？”
“不用了，外公都還了，以後媽媽可以天天陪着川兒，當然，媽媽也要出去工作，不工作怎麼生活呢？”
“知道了外公，只要媽媽能天天回來就行了。”
呂倩倩懸着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要不是老李及時“圓場”，她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劉川。當然，因為她的聲音與劉川媽媽極其相似，劉川也沒有懷疑到“媽媽”的真假。
紗布一圈一圈地被揭下，劉川人工製作的眼皮顯得比常人略為笨重，好似發泡浮腫着一般。他皺着眉頭，轉頭躲避光照，手掌也快速捂上了雙眼。
“媽媽，我眼睛疼。”劉川小聲地說。
“別怕，川兒，把手放下，慢慢睜開眼。”呂倩倩輕柔地拉開劉川的手，鼓勵着對他說，“媽媽已經拉上窗帘，光線很柔和，沒有問題的，相信媽媽。”
劉川的眼皮微微抖動着，他手上使上力氣，卻又不想要掙開了去，只是叫着，“快，快幫我圍上紗布，媽媽！”
“川兒，放鬆眼皮，鬆弛下來，別害怕……”呂倩倩握住劉川的雙手。
“川兒，試着睜開眼睛。媽媽就在你面前，你不是說想快點看到媽媽嗎？別擔心，我們每天早上起來也是這樣，不願睜開眼，只要睜開了，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老李也在一旁鼓勵着劉川。
劉川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皮一張，猛地睜開雙眼——
“媽媽……”
劉川的眼睛張得大大的，為此他將臉頰擠出了深深的紋路，他還不熟悉睜眼的動作。
“川兒，你看到媽媽了？”聽到劉川的叫聲，呂倩倩伸手在劉川眼前搖晃着，試探着。
“媽媽，我看不清楚……”
“別著急，川兒，往前看，
看遠一點。”呂倩倩讓出劉川的視線，“這裏有個茶杯，你看它上面有朵紅花，別著急，慢慢看。”
“好的媽媽……媽媽，我看到茶杯了，只是有點模糊。”劉川高興起來，“媽媽你在哪裏？”
呂倩倩走過去，“媽媽在這。”
“媽媽，我看到你了。”劉川臉上有了笑容，“雖然還看不清楚，但可以看見媽媽了。”
“別著急川兒，以後有的是時間看，第一次別太費眼，如果覺得難受，就休息一下。”
呂倩倩給劉川做了檢查，他的手術非常成功，視力達到了之前預計的0.1的水平。
“川兒，下午媽媽帶你去醫院配一副眼鏡，這樣你就能看清媽媽的面容了。”
“真的嗎，媽媽？”
“真的，配合治療，以後慢慢就能夠達到0.6的視力。”
下午，呂倩倩領着劉川到眼科醫院配了一副輔助治療的眼鏡，回來后，她讓劉川呆在老李的家裏，自己則回到家裏去收拾東西，好搬過去和劉川一塊住。
正收拾着，門鈴響了，呂倩倩走過去打開貓眼，門外站着的是孔飛。
孔飛穿着筆挺、考究的西服，頭髮梳得油光發亮，臉上戴着的那副金邊眼鏡襯托出他頗有幾分書卷氣，看起來並不像是個腰纏萬貫的商人，倒像是位有些才氣的大學教授。當然，孔飛在從商之前，也的確曾是大學中文系的講師。
呂倩倩沒有想到孔飛會親自找上門來，而且這麼快。
呂倩倩穩穩心神，打開門。
“呂博士，好久沒見，別來無恙啊？”孔飛欠着身子禮貌地說道。
“原來是孔老闆，這是哪陣風把你吹到我這裏來了。”呂倩倩面無表情。
“呂博士，你就不想請老朋友進去坐坐？”孔飛朝房內看了看，打着哈哈說，“別不是有什麼不方便吧，要是這樣，我就改天再來了。”
“孔老闆光臨寒舍是我莫大的榮幸，哪有什麼不方便。”呂倩倩做個請的手勢，讓出門口。
孔飛進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擺在茶几上。
“我今天來不為別的，是把上次合作的報酬給呂博士送過來，這卡里500萬，請呂博士收下。”
“上次合作？我們有過約定，沒有成功，我只拿20%的報酬，你都已經付給我了。”
“上次沒有成功，我們還可以再研究嘛，等項目成功，我再付給呂博士1000萬。”
“如果項目成功，1500萬隻怕有點少，當然，我現在已經放棄了那個課題，我想要這1500萬也要不到了。”
“那是，那是，1500萬隻是現金報酬，如果呂博士願意，我可以為這個項目成立新的公司，給你30%的公司乾股。”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孔老闆的誠意很讓我感動，只不過我已經答應了別的投資商。”
“這些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點頭，別的事情都由我來解決。”
“孔老闆真是個爽快人。既然這樣，我再扭扭捏捏就顯得小氣了，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更規範一點。”
“我明白，這樣吧，我回去馬上讓律師起草協議，請呂博士明天一定去我公司一趟，我們簽訂好協議，這樣呂博士就不會再有什麼顧慮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上午，我去你辦公室。”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孔飛贊助的民族樂器演奏比賽當天，秦軼去得很早，按照老李的描述，找到了來自BJ的一個老專家。老李的想法是，中國的民俗普遍帶有宗教色彩，而且主流的宗教研究都較為大眾，對破案幫助不大，倒是這些民俗專家們都收集了不少看似不起眼，卻可能啟發破案的民間宗教傳說。
專家沒有秦軼想像中的難以接近，秦軼說明來意后，專家沉吟了半晌，最後讓秦軼留下電話，說案件重大，自己不敢輕易說話，等回到BJ后查證相關資料，再跟秦軼聯繫。秦軼理解專家身份，但是由於案情緊急，請求專家一定儘快回復，專家見秦軼神色焦急，也做了保證。
比賽已經在全國各地舉辦過初賽。在大洋市舉辦的是複賽，複賽上午9點開幕，贊助商孔飛在賽前做了簡短的演講。孔飛在大洋市大名鼎鼎，經常出席各種公益慈善活動，在電視和報刊也經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秦軼對孔飛並不陌生，以前有過幾次接觸，在4.3命案當晚，孔飛也在司馬亮的別墅，所以也就案件跟他接觸過。從心裏說，秦軼雖然覺得孔飛有點沽名釣譽，但他並不反感他，作為知名企業家，出席各類活動給自己企業和本人博點好名聲，也是正常的宣傳手段，無可厚非，比如這次的比賽。
孔飛之後，幾位重量級嘉賓先後發言，一切程序完畢，參加複賽的20名選手粉墨登場。通過上午下午共4個小時的比賽，決出1到5名，並有優勝獎5名。
第二天，秦軼不放心，又找到專家，不等專家留下來參加任何活動，就催促專家返回BJ，專家理解秦軼辦案的心情，答應馬上回去。秦軼一聽刻不容緩，給專家買好機票，親自“押送”專家上了飛機，這才放心離開。
秦軼送走專家剛回到辦公室，肖黎就進來彙報說，通過調查並沒有發現張小麗父親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從各種資料顯示，他是一個普通的村民。秦軼聽了想了想說：“這些都只是表面的資料調查，這樣，你去雲南一趟，你去張小麗家附近了解一下，不親臨現場，哪能發現線索？”
肖黎答應着出去辦理出差手續，趕往雲南。
當天晚上，專家打來電話，告訴秦軼，他的資料中有一副圖，可能跟秦軼說的凶殺案有着聯繫，圖上畫的的是一個長着3顆腦袋的鬼怪。專家同時說，這圖本來是一整套的，這張只是其中的一張，如果能夠找到其他的圖，也許能夠幫助秦軼揭開秘密。
秦軼懇請專家繼續幫忙尋找相關圖片，並把手上這張圖片複印寄給自己。
專家很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