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呂倩倩的計劃
晚上，秦軼與老李準時來到呂倩倩家。
“呂醫生，這是我朋友老李，擅長聲音偽裝，我想他可以幫你。”秦軼將老李介紹給呂倩倩，“不過他想先跟你和劉川談談。”
“可以，只要您願意幫這個忙，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呂倩倩向老李伸出手。
“呂醫生你誤會了，我沒有任何條件，我只是想見見孩子，證實一件事情。”老李微笑着與呂倩倩握手。
“哦？什麼事情？”
“我曾在醫院見過劉川一面，覺得他特別像我一個朋友，多年前，我的這個朋友走失了一對兒女，我想證實一下，劉川是否跟我這個朋友有關係。”
“你朋友當年走失的孩子，可有什麼憑證？”呂倩倩想起劉川媽媽留下的半塊玉佩。
“我朋友對我說過，他兒子和女兒分別佩戴着半塊刻有‘桃源’和‘龍庄’二字的玉佩，那本是一整塊玉佩。”
“你朋友多大年紀？”
“如果健在，現在應該是古稀之年。”
“你說的可是這塊玉佩？”呂倩倩拿出劉川媽媽和張珊的玉佩，遞給老李。
老李接過玉佩，又從身上掏出一塊白布，仔細地比對着。片刻，老李驚喜地說：“沒錯，就是這塊玉佩無疑。可是你是怎麼得到整塊玉佩的？”
“劉川媽媽留下了半塊玉佩，另外半塊是張珊的生母留給張珊的。”呂倩倩接着就把院長偶遇張珊生母，並救了張珊的舊事，說給老李和秦軼聽。
“天意啊，真是天意！”老李聽罷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呂倩倩感覺老李的反應過於悲傷，但她轉念又想，也許那是他的知己朋友吧。
“世事無常，李先生你……。”
“我還撐得住……沒想到朋友的孩子已經過世，好在已經有了後人。”老李把玉佩還給呂倩倩，“你一定要讓他們好好佩戴玉佩，這是他們祖先的遺物，會給他們帶來幸福。”
“等張珊好過來，我就給她戴上，至於劉川，我希望他能從他‘媽媽’手中接過……”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讓他相信，你就是他媽媽。”老李語帶疲憊，但異常堅定，“還有，我要告訴你，劉川媽媽的名字叫沈藝琳，只怕她自己都已經忘了這個名字。”
“沒錯，她只記得父母小時候叫她二丫。此後她也一直沒再有過名字。”
“可憐的孩子，我會照顧好劉川和張珊，你安心走吧……”老李似乎在對天訴說，“呂醫生，我想現在見見劉川。請你告訴劉川，我是他外公，我本是他外公的朋友，這個並不算過分。”
“說你是他外公，還真行，你本來就顯老，說得過去。”秦軼看着老李，點頭道。
“可以，這樣孩子也許更能相信。”呂倩倩非常贊同老李的“建議”。
“只是以後，當著孩子的面，你就得叫我爸爸了，有點委屈你了。”
“這個沒有關係……”
“那好，我們先把孩子接到我家，我們一起研究一下你和藝琳的聲音。”
“好。”
呂倩倩走進劉川的房間，片刻，劉川推開門，驚喜地喊着：“外公！外公！快帶我去見媽媽，我好想她！”
劉川相比同齡人要單純許多，顯然，她對呂倩倩的話深信不疑，認定自己從未見面的外公，已經過來找他。
“劉川乖，媽媽現在還沒回家，你去外公家等媽媽，
媽媽過兩天就回來。”老李抱着跑過來的劉川，撫摸着他眼部綁着的紗布對他說，“你要謝謝呂醫生，沒有她，你不可能會有機會看得見外公和媽媽。”
“謝謝呂醫生，我一輩子都會記得！”劉川懂事地說。
“快別這麼說，老李，孩子的手術不是我做的。”呂倩倩想到沈藝琳，臉上黯淡了許多。
“呂醫生，在這件事情上，你已經做了很多，我和劉川都會記得。”老李誠懇地說。
“相比劉川媽媽……”呂倩倩停住了，穩了穩情緒，“劉川，那你隨外公去，阿姨最近也要出國學習，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等阿姨回來，再去看你。”
“好的，呂醫生。”
呂倩倩給劉川收拾好日常用品，送他們下樓，看着他們離開，眼淚再也忍不住傾瀉而下。
張士季最近有點讓人琢磨不透。
首先，張士季將研發部門解散，所有人員除了高麗君全部被解僱，為此，聖輝葯業支付了巨額的遣散費用。接着，張士季召開董事會，宣佈自己手上持有的21%的公司股份已經全部轉讓給孔飛。如此，孔飛現在手上持有聖輝葯業33%的股份，超過張耀揚名下30%的股份份額。
公司上下，誰都清楚地知道，孔飛對聖輝葯業垂涎已久，如今張士季將股份轉讓給孔飛，而張耀揚的股份因為遺產處置，暫時未能動彈，張珊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作為張耀揚遺產的第一繼承人，她在身體恢復后將辦理遺產繼承，成為聖輝葯業的第二大股東。張士季這麼做，等於將公司拱手讓給孔飛。
在孔飛未正式入主聖輝葯業之前，張士季暫時代理董事長職務，而高麗君則被張士季指定為他的助理。高麗君從一進入聖輝葯業，就呆在研發部，那時張士季已經退休，高麗君對他並不了解，也從未做過行政工作，因此當她知道張士季指名讓她擔任董事長助理時，不由得心中疑竇叢生。
“難道張士季發現了我盜取資料的事情？可是他為什麼不揭穿我，反而讓我擔任助理，不怕我再次盜取資料嗎？”高麗君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明白，“或者是他故意佈下的局，等着我再次動手時來個人贓並獲？因為公司機密的緣故，他不能將事實擺給警方，但他也應該清楚孔飛的嫌疑，可是他為什麼還要將股份轉讓給孔飛呢？”
既來之則安之，高麗君現在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張士季對高麗君表現得非常信任，將公司的日常事務和“核心業務”毫無保留的交給高麗君；而他自己，則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張珊身上。
高麗君入職董事長助理后乾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重新組建公司研發部。說是重新組建，其實是將春輝製藥廠的部分研發人員接收過來，而這一次，都是在張士季的授權和孔飛的親自操作之下進行，高麗君只不過充當了辦事人員，做了一些人事接納的工作。事情進行得異常迅速，短短兩日內，一個全新的研發部拔地而起。
研發部也換了辦公地點，從公司試驗基地轉移到廠區一個隱蔽的地下倉庫。公司的其他員工根本不知道聖輝葯業重新組建了研發部，並且是在這麼一個隱蔽的地方。高麗君怎麼也想不明白，張士季為什麼將這麼重要而秘密的事情交給她去做。
這個地下倉庫有着嚴密的保安系統，從入口到倉庫的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監控着，並且所有的保安都由張士季親自挑選，可說都是對張士季忠心耿耿的老員工。
倉庫大門有着雙重保護，大門的鎖需要兩把鑰匙才能打開，張士季給了高麗君一把，另一把則由張士季親自掌管，除此之外，要想打開大門，還需要輸入密碼，而密碼只有張士季一個人知道。
雖然張士季讓高麗君掌管着大門鑰匙，可是自從倉庫正式交付使用后，高麗君卻未被批准進入倉庫，第二天早上八點，高麗君與張士季一起打開大門后，張士季就對高麗君下達了“命令”，嚴禁高麗君私自進入倉庫，這與之前對高麗君的信任態度迥然不同。
研發人員們全部進入倉庫后，張士季關上大門，並讓高麗君隨他一同離開。
“他們在做些什麼呢？是張耀揚原來沒完成的項目嗎？”高麗君心中疑惑難解，“是否需要提醒秦軼特別關注呢？”
有呂倩倩手上的沈藝琳的錄音做比對，經過多次嘗試，老李終於在呂倩倩聲帶上找到了與劉川媽媽相同的發聲共鳴點。
“很好，現在你要儘快熟悉這個聲音，雖然有工具幫助你，但你也要注意，不要讓聲音撕破，否則工具也控制不住。”老李交代呂倩倩。
“劉川，媽媽漂亮嗎？”呂倩倩試着說道。聲音與劉川媽媽幾乎一模一樣。
“很好，我聽着沒有什麼破綻，你控制好了，足以讓劉川相信。”秦軼讚許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呂倩倩高興極了，沈藝琳死後，她心中淤積的愧疚稍稍得以釋放。
“劉川在你那裏習慣嗎？”呂倩倩問老李。
“他挺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現在就是我的親人。”老李眼圈有點紅。
“你與那位朋友感情挺深吧？”呂倩倩見老李的樣子，似乎對逝世多年的老友甚為牽念。
“是的，他跟我好得就像一個人一樣……”
“呂醫生，你放心，老李是個細心的人，劉川跟着他不會受委屈的。況且老李是個老光棍，劉川正好給他當兒子，以後，你們一個當爸爸，一個當媽媽，挺好挺好。”秦軼打趣道。
“你啊，以後管住點嘴巴……”老李瞪了秦軼一眼，秦軼這才注意到，呂倩倩的臉紅得像燈籠。
“好，好，我錯了，我們不說這個，說說孔飛。”
“秦隊長，你想的沒錯，孔飛已經給我打來電話，邀請我回去繼續那個課題。”
“你答應了嗎？”
“沒有，我說要再考慮下。”
“這樣也好，我想孔飛應該是個城府極深的人，答應得太爽快，反而引起他的懷疑。”
“我也是這麼想。我要好好準備下，拿出能吸引他的成果，讓他即使懷疑也欲罷不能。”
“哦，那現在……”
“我從張珊和劉川身上找到了一些靈感，有些數據比較貼近當初的研究，我想只要把這些讓孔飛看到，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請我回去。只是，我不方便直接給他。”
“這個我來想辦法吧。你把資料整理出來，我找個機會……好，就這麼定了，我們分頭行動。”
“嗯，那我就靜靜等待，有了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好，我們互通消息。”
倆人商量好后，就此告別，呂倩倩隨老李去他家，幫劉川拆紗布，“做”媽媽；而秦軼則撥通了高麗君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