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守護天使
張震走後，秦軼獨自一人開車前往聖輝葯業。
聖輝葯業就在開發區東口的北側，佔據着開發區最有利的位置。從外環線開發區出口下來一眼就能看到聖輝葯業巨幅的廣告牌。
聖輝葯業的鐵門緊閉着，秦軼將車停在大門旁邊，下車對站在門內的保安說：“您好，我來找我的朋友高麗君，她在研發部上班。”
保安上下打量了秦軼一番，冷冷地說：“給高麗君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秦軼只好給高麗君打電話，10分鐘后，高麗君來到大門口，向保安出示了證件。保安看過證件，對高麗君說：“讓你朋友過來登記下。”
秦軼一聽，趕緊掏出身份證遞給保安。
保安登記完畢，打開鐵門，秦軼這才將車開進去。
“你們公司安保措施還挺嚴密的。”秦軼豎起大拇指對高麗君誇道。
“這你還不知道，我的大隊長？”高麗君沒好氣地說。
“我說，你這人……”
“你直接亮明身份不就行了，非得讓我過來接你。
“我這不是想暗訪一下嘛。”
“以我的感覺，就算你暗訪，公司里也不會有人跟你說話。”
“哦？”
“公司開過大會，老董事長會上說了，公司員工嚴禁談論任何跟槍案有關的事情，違者一律開除，我跟你說，你要不想讓我失業，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還有這樣的事？”
“老董事長是不想亂了軍心吧，槍案后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老董事長也是迫於無奈。”
“嗯，有道理。你放心，今天我們不談公事，專談風月。”
“我呸！大白天的跟你談風月我神經病啊！”
“別，你要想晚上談，我就等着你。”
“嘿，我說秦軼，你今兒閑得沒事幹了？我聽說了，大洋市最近可不太平，你這刑警隊長不幹正事，在這裏調戲良家婦女不太對啊。”
“我可不敢，你哥還不把我廢了。”
“你別跟我繞彎子了，有屁你就放。”
“你啊，都30多了，難怪沒男人要你……”
“你好，你都40了，有女人要你？”
倆人一路說笑，走到了廠區後邊的花園裏，找處僻靜的地方坐下。
“我找你就一件事。”坐下后，秦軼一本正經地對高麗君說道，“幫哥一個忙。”
“嗯，說吧。”
“我就直接跟你說了，你幫我搞點資料。”
“資料，什麼資料，你該不會讓我泄露商業機密吧。”
“不，不，我就是拿來做個分析，參考一下，看完馬上燒掉，也不會拿去做證據。”
“你先告訴我要什麼資料，我再掂量下。”
“要兩份資料，一份是你們公司最近研究新葯的資料，一份是你們公司財務報表。”
“嘻嘻，這些公司網站都有披露啊，你幹嘛還找我啊？”
“說正經的呢，別跟我嘻嘻哈哈的。”秦軼從包里拿出一把鑰匙，遞給高麗君，“這是張耀揚辦公室的鑰匙，我私自用證物配的，你用完了要還給我毀掉它。”
“哦……”高麗君接過鑰匙。
“能拿到嗎？”
“拿不到。”
“幫我想想辦法啊，我這也是為了破案啊。”
“我是研發部的，新葯資料或許我還能拿到，財務報表我真的無能為力。”
“財務報表盡量拿，
只要現金賬就行，要內部的，萬一拿不到，能有新葯資料也好。”
“我得冒很大的風險……”
“你的風險能有我大？我說不定哪天就被人一槍打死了。”
“呸呸呸！不許胡說！”
“那你倒是幫我啊，我早日破案，把兇手抓起來，不就沒事了。”
“那你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你放心，如果你被發現了，我出面去說，你老董事長也不會為難你，我相信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是無辜的。”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們老董事長要？”
“就像你說的，這是商業機密，我要肯定是要不來。”
“好吧，我試試看。”
正說著，秦軼的電話響了。是張震打來的。
“秦隊，我們剛剛做了普查，全市一共217家汽車旅館，國道上143家，省道上74家，如果我們同時開始排查，人手肯定不夠。我仔細考慮過，因為國道和省道在外環線處有交叉，我建議分成四隊，分別從國道的南北兩端和省道的東西兩端同時開始排查，這樣不管歹徒在何處被發現，我們都能圍成一圈，將歹徒封堵起來。”
“你考慮得很對，就按你說的辦，發現歹徒后馬上通知我，盡量不要驚動他們，等我們把網收攏了好一舉擒獲。”
“好，明白！”
掛了電話，秦軼讓高麗君領着他去廠房看看，他想看看聖輝葯業的生產環境和管理水平。
為了幫劉川媽媽達成心愿，呂倩倩人為製造了她從醫以來第一個“醫療事故”：
張珊腎臟移植手術的腎臟捐贈者突發急性心衰竭，主治醫生診斷為腎摘除手術后的不良反應，經搶救無效，捐贈者於2020年4月10日下午3時死亡，捐贈者在生前留下遺書，自願將剩餘的另一顆腎臟捐獻給張珊。
——只有呂倩倩知道劉川媽媽的真正死因，是她親手將藥物喂進劉川媽媽的嘴中，親眼目睹她痛苦抽搐的全過程……
呂倩倩流着眼淚親手將劉川媽媽僅剩的腎臟摘下，放入早就準備好的冰鎮容器中。
呂倩倩一針一線縫好劉川媽媽的刀口，跪下，重重地磕頭。
“大姐，你的心愿我一定達成，你放心的走吧，劉川我一定幫你照顧好。劉川馬上就能看得見你了，你卻走了，往後我將背負親手殺死你的罪孽痛苦地過一輩子……”
張珊的手術非常成功。
擁有兩顆健康的腎后，張珊的代謝功能恢復了正常，體內的毒素慢慢被中和，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醒過來。等她醒來，呂倩倩要告訴她，“在天堂里有位天使，是她拯救了你。”
至於劉川媽媽，呂倩倩會把張珊帶到她的墓碑前，親口告訴張珊，“她是你的親姑姑，她把自己的兩顆腎臟全都給了你，她沒有了兩顆腎，卻長出了一對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