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沈小蝶失蹤(一)
馬剛見到的沈逸飛身形較為修長,面容清秀,眉間透出一股書生文弱之氣,完全沒有資料中記錄的尚武的影子。秦軼職業性的打量了沈逸飛一番,感覺似曾相識,只是一時說不出其中的味道。
秦軼開車載着沈逸飛趕往大洋市精神病醫院。因為沈小蝶現在嫌疑尚未解除,秦軼直接回絕了馬剛同去的請求。秦軼盤算着怎麼跟沈逸飛說小蝶的事情。
“小蝶現在情況怎樣?”沈逸飛問。
沈逸飛既然已經問起來了,秦軼也不好再隱瞞,“她現在在精神病院。”
“哦,她怎麼了?”沈逸飛表現的很冷靜。
“本來情況挺穩定的,前幾天出現點問題,小蝶開始不停罵人,神智不是很清醒。”
“看來我的擔心是對的,這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沈逸飛的話讓秦軼頗為吃驚。
“小蝶這是被希鬼所纏。”沈逸飛接著說。
“希鬼?”秦軼一腳急煞,車子尖叫着停在路中間,幸好後面沒有車,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出於一個博士之口。
“小心開車。”沈逸飛接著說,“等會我再跟你解釋。見到小蝶再說。”
秦軼重新啟動車子,很快到了大洋市精神病醫院。
小蝶正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覺。
“病人情況如何?”秦軼叫過守在門口的同事問道。
“還是那樣,自送來以後,一直罵人,罵累了就睡覺。”
秦軼看着沈逸飛。
沈逸飛走進病房,坐在小蝶的身邊,靜靜地注視着她,輕柔地撫摸着妹妹的頭髮。
過了一會,沈逸飛伏在妹妹的耳邊輕聲地說著什麼……
片刻,小蝶猛地睜開雙眼,眼神獃滯地望着沈逸飛。
“小蝶,我是哥哥,你還記得我嗎?”沈逸飛輕聲問。
“哥哥,你來了。”小蝶的眼睛慢慢恢復了神采,但是只是片刻,即面相猙獰地叫罵,“野人,滾開!你們都該死!……”一把叫罵一邊捶打着沈逸飛。
沈逸飛抓住小蝶的雙手,輕聲哼唱着什麼,慢慢小蝶安靜了下來,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沈逸飛對秦軼說:“秦隊長,我想帶我妹妹走。”
“這個,本來我不應該阻止,只是目前小蝶的嫌疑尚未解除……”秦軼為難的說。
沈逸飛聞言沒有為難秦軼,他走出病房,過了一會,回來把手機遞給秦軼:“秦隊長,請你聽個電話。”
秦軼接過電話,“喂。”
“秦軼,我是劉局,有人給沈小蝶擔保,你就讓他哥哥領她走吧。”
局長發話了,秦軼只得服從,心裏也有些許的不愉快。他把手機還給沈逸飛,說:“既然你有辦法,何必跟我說呢,我只是個小小刑警而已。”
“秦隊你過謙了,誰都知道你是大洋市的頭號偵探。”沈逸飛說,“我無意冒犯你,我只是不放心妹妹,還請海涵。”
沈逸飛的話給秦軼留足了面子,秦軼也不是小器之人。
“沈博士,這是我名片,有什麼事情隨時通知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到。”秦軼說。
“謝謝你!”沈逸飛跟秦軼交換了名片。
“你有什麼打算?”秦軼問,“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你,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今晚請你吃個便飯。”
“明天吧,我給你打電話。”沈逸飛開始幫妹妹收拾,“我先安頓一下小蝶。”
“也好。”秦軼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
似乎有點不太近人情了。
這裏沈逸飛就跟秦軼告辭,帶着妹妹出了醫院。秦軼本來想說自己開車送他們,但是心想沈逸飛可能會有自己的打算,就沒有開口。自己開了車返回市局。
秦軼回到辦公室后,張震走進來遞給他一份報告。
“秦隊,報告我已經給劉局看過,他讓你過去一趟。”
“好,我先看下報告,然後就過去。”
張震的報告非常詳實,案情分析有理有據。單從報告來看,秦軼挑不出一點毛病。
放下報告,秦軼來到劉局的辦公室,劉局顯然心情不錯。
“秦軼,幹得好!短短几天就破了一個大案,剛才市政法委張書記特意打電話來表揚了我們刑警隊。你們得到了全市人民的認可啊!”
“張書記可代表不了全市人民,再說我們破案也是為了打擊犯罪,並非為了誰的認可。”
“你啊你,這話你也就對我說說,出了這門可不能亂說!”劉局指着秦軼的鼻子,“你就是政治覺悟太低,我這外調過來的局長就不說了,你看看張書記,跟你同一年進的市局吧,案子有你破得多嗎?可你現在還只是個大隊長,人家都是市政法高官了。你還別不服,你就是不如他!”
“沒有不服,讓我做政法高官我也幹不了,我還是老實在這刑警隊獃著吧。”秦軼挨了一頓罵,倒也不惱,“各有各的命。”
“你也就是這命!”
“這就挺好!”
“得得得!”劉局示意秦軼坐下,“你什麼命咱就不說了,說說案子吧。”
“案子,你不是說破了嗎?”
“我說破了就破了?報告我看了,-證據挺充分,不過我還是想聽你說說。”
“張震做的報告沒有問題,只是還有幾個疑惑沒有解答。”
“什麼疑惑?”
“現在還不好說,我對院長這個人比較好奇,他內心世界太過豐富,有點讓我琢磨不透。”
“你說這個就有點虛無縹緲了,辦案還是看證據。”
“是,所以……”
“嗯,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案件可以告一段落。不過,還不是結案的時候。”
“好,那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這裏我也就不過問了,上面我先拖着。不過你要抓緊。還有既然‘4.4槍擊案’已經告一段落,刑警隊下一步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到‘別墅殺人案’。”
“是,我也是這麼考慮,‘4.4槍擊案’從明面上已經沒有調查的必要,也許松一松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行,不管你感覺對不對,謹慎一點總是好的。不能放掉任何一個壞人,當然也不要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劉局的話我都記在心裏!”勿枉勿縱,這也是秦軼恪守的信條。
孔飛,或許只是本案的一個插曲罷了;然而無論他是否與“4.4槍擊案”有關,從高麗君“偷”到的資料來看,他都在策劃着一樁不可告人的大陰謀。像孔飛這類工於心計且有錢有勢的人物,與其針鋒相對,不如退避三舍,靜觀其變。
那麼接下來,安排好呂倩倩的事情后,秦軼決定將精力集中在“別墅殺人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