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槍
那頭魚少說也有一個人那麼大。
獵殺小隊的大哥一手把魚卸在了石板上，一聲巨響傳來。
圍觀的人們都湊了上去。
看着那頭土褐色的魚。
它的魚鱗上面還長着一些眼睛狀的條紋。
它的長度可能有成年龍類那麼高。魚尾到魚頭，十幾張眼睛，伴隨着這條魚的扭動，而一眨一眨。
讓人看了，只覺得彷彿是魚眼在看着他們。
這不是一條平常的土石魚。
一般的土石魚身上不會有這麼多眼睛一樣的東西。
少年想到了這些。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和在場圍觀的群眾一樣，都期待着，這頭魚能帶給他們驚喜。
那把白玉刀切進了魚的身體。
魚頭首先被切開，魚尾仍然在掙扎。
血液流了出來，浸濕了本身就灰白的石板。
那鮮美的魚肉裸露出來。
魚肉色澤就像是木頭的紋理。
中間有一條魚骨散發著潔白。
那就是最關鍵的東西。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期待着那根骨頭，可以是什麼攜帶魔法元素的武器。
大哥用手，一拳落在了魚的腰腹上。
沒了頭，在跳動的魚身，終於算是冷靜下來。
他們看到那把刀子，順着魚骨線上側一路滑下去，一條美麗的魚肉切割了下來。
那下面一條長長的彷彿鋸子的長刺魚骨暴露了出來。
在陽光下散發著潔白的光澤。
大家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
盯着那一整條魚骨材料。
那位大哥用刀子敲了敲那堅硬的材質。
大家聽到了清澈的金石之聲回蕩開來。
這說明這東西起碼能當做冷兵器來使用。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具備魔法的性質。
那把長刀插進了魚骨下側，又是順着魚骨，輕輕鬆鬆一刀剖開。
一條魚肉裸露出來。
那條魚骨被分離了。
小孩子們開心的仰望着那奇形怪狀的魚骨。
想像着一個戰士，手拿這種武器，揮舞在叢林中的模樣。
老人們在其中也頗為心動，帶着希望的眼睛彷彿看到營地又多了一重保障。
獵殺小隊的大哥拿着這東西。
揮舞起來，頗為沉重，而且並不順手。
他施展了幾招經典的橫掃，縱劈，斜砍。
金屬的魚骨，揮舞起來，振振有聲。
但是都沒有攪動多少魔法的痕迹。
卻是當這東西一聲落地，帶了魚血的時候，忽然暴露作用，捲起魔法紋路，充盈全身。
絢爛的紅黑色魔法光塵從其上充盈出來。
“似乎是一種與血液有關的血魔法武器。”那個老頭這樣說道。
“血魔法？”一個不過五歲大的孩子問道。
“當然。那是南域曾經存在的魔法種類。”他的長輩這樣回答他。
在他的時代，早已經不知道南域在哪裏。
更不可能見過南域的血魔法曾經是多麼有趣。
“不過還需要一個手柄。”獵殺小隊大哥這樣說道：“不然我們用起來，終歸是不順手。”
“這事情，交給我。”一旁的大叔說道：“給我幾天時間，保准給你一個趁手的武器。”
大哥直接把魚骨交給了他。
大家一起看着地上的魚肉。
那個老人說：“這條魚你們是在哪裏收穫的？我以前從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魚皮。
土石魚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大哥拾起石台上的魚肉。魚已經死去。魚皮卻還在靜靜的眨動眼睛。
大哥說：“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在我們經常路過的河水裏，就那麼出現了這條魚。於是我們就順手把它帶回來了。”
“是嗎？”老人這樣問道。
“我倒是聽說過這種事情。”少年插嘴進來：“我聽曾經的書上說，生物種群有一種名叫異變的天賦。我想我們所看到的這個景象，就是異變的結果。”
老人喃喃道：“異變嗎？我倒是聽過，據說在養殖機械動物的時候，就出現了這種結果，最早還是藍提出來的這個概念。”
“據說是，在新的情況下，動物將會學會新的生存方式，進而改造他們的身體。比如機械動物在生存的時候，學會了把某種身體部件進化成另一個模樣。”
周圍的居民一起議論起來。
似乎對於這個新的知識很有趣味。
大哥說：“不管怎樣，我們到了分享食物的時候了。這一條大魚，可是足夠我們吃上一頓的了。”
說著周圍的孩子們都一個個開心的歡呼着：“吃魚了！吃魚了！”
他們開心的喊着，把這一天當成了可以慶祝的日子。
營地上的廚師們接過了魚肉，每家每戶的婦女，都勞動起來，把魚肉切成一塊一塊，放在桌子上。
把魚肉切成一片一片，包裹上美味的水果，製作成魚肉卷。
把魚肉串成一長串，放在火上燒烤。
還有把魚肉卷上奇特的樹汁，放在陽光下曝晒，等待着變成魚乾的一天。
人們紛紛拿取營地中央的那些魚肉。
每一家每一戶都可以分享到一份。
那是大家在那個時候，最純真的笑臉。
少年收穫了那兩張魚皮，拿在身旁。
日落時分，仍然在心想着，這魚皮可以起到些什麼作用。
他是記得以前在城中城的學校里，老師講述土石魚的特徵時候，是怎麼描述的。
據說這種魚類，皮甲堅硬如石頭。
非滾燙的火焰不能切開。
可他這次見到了這種魚類。
卻覺得不太相似。
這種魚皮，就像是普通的獸皮。
相當柔順，除了帶有韌性，其他的還看不出來有多麼堅硬。
他一時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心想也可能是異變吧。
異變也讓這種魚類，擁有了不同於往常的特徵。
他在日落時分，坐在樹屋下面，欣賞着魚皮上的眼睛，轉來轉去，觀看着周圍的景物。
直到魚皮徹底乾涸，已經失去生命的支撐，眼睛真的變成了花紋。
不過不管怎麼說，營地里收穫了一柄長槍。
鍛造大叔把那隻魚骨與堅硬的鎢鋼槍柄相混合。
鍛造出一柄長達兩米的巨大武器。
那桿長槍，就放在營地的中央。
少年嘗試着一手拿起，還覺得稍有些沉重。
但是當他揮舞起來。
轉瞬間，血色遊絲，如同出槍游龍，四舞星空，似乎黑暗的夜空下，可見到條條血帶，在周圍伴隨着少年的槍法帶走風聲。
使得少年，出手輕鬆，根本不耗多少氣力。
而後一手遞魔紋槍法，聚物沖使出的時候，血光出野，一聲震響，森林中一棵巨樹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