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內鬥
成績？我成績還不夠好嗎？
是，戴四序自己也時常批判自己，雖然上的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也就是金陵成為首都之後，搬來的黃埔軍校，學校中，他的指揮成績也的確是差了點。
但，射擊課幾近年級第一，學員之間盛行的自由格鬥成績也是全校聞名。更別說，在畢業后一次特殊考試中，還顯露出了點兒非比尋常的天分：身體因為似乎容納過兩個靈魂的關係，還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
這是什麼？說句像是罵人的話，這就是因緣際會之下的特務胚子啊。
雪茄從口腔吸入，從胃中一個循環，再緩緩從鼻腔中湧出，雪白煙霧在戴四序的面前縈繞，像極了從他腦海中冒出來，自負的思索。
也就此時，應世澤解了惑：“你的成績，太好了！”
我說呢！
戴四序拍了下大腿，被自己老師狠狠瞪了一眼，應世澤繼續：“說實話，你啊，生了個好地方，都知道領袖偏愛咱們浙江人。
也早就有中央軍長官打過招呼，想讓你去當副官。所以，要不是這次一處那邊自己爭鬥了起來，讓領袖覺得應該好好擴充二處，你這成績，就是戴處長，也很難把你搶到手。”
應世澤雖然沒說是哪位軍中長官，依照此時的軍銜，戴春風這位黃埔六期，在黃埔前四期，乃至那些在廣州黃埔時期就是教官的長官們面前還真是不夠看，說句難聽點兒的，戴春風？誰啊？
我這麼搶手？戴四序自得之色躍然臉上，不是他大意，而是他在演繹在這所房子中所塑造的形象——志得意滿的年輕人。
不對！戴四序猛地反應過來。“二處？”自己不是報道去了三處嗎？
“是啊，二處！”應世澤一副你小子總算反應過來的表情，之後更是一臉自得之色，吾家有兒初長成啊！
“你這事兒，是戴處長專門交給我辦的，三處處長丁墨，此人你也是知道。就這出身，戴處長始終是不太放心。但也正好，你這亮眼的成績、天賦、出身，就是讓這悄默聲多年的老小子也是心動不已，總的說，出身佔了很大的方面。
我想，他是想示好領袖！
索性，戴處長也就讓你去了三處。往後，你就是我單獨負責的下線了，三處那邊，你給我好好乾，最好給我干到丁墨身邊。”
應世澤說完，頓了頓，提起前些年的一個人！“一處那個錢飛你知道嗎？”
“知道！”
錢飛，這可是組織中，特殊戰線上一道風景線。
而【黎明】，更是組織恨的咬牙切齒的人物，正是因為黎明的叛變，導致組織交通站差點一夜之間完全覆滅，而潛伏在一處處長身邊，任一處處長機要秘書的錢飛，趁着金陵各處機關周日去滬上的機會，打了個時間差，便是挽救組織於危難的龍潭三傑之一。
【黎明已死】的消息，便是戴四序最近在應世澤身邊探查到的，這也就是一處的內鬥。
“雖然我們陣營不同，但是，這人，就是你的榜樣！”應世澤似乎是給戴四序立下了榜樣，隨後又是想起什麼。
“對了，給你說個好事兒，有這事兒，也不怕你師母再念叨你了，你往後可是有着雙份工資，戴處長親自批准的，並且托我給你這位小老鄉帶個話，好好乾！”
“是！”戴四序立馬起身站起，行了軍禮，只是嘴邊叼着雪茄有些美國大兵的不倫不類。
錢不錢的，對於戴四序倒也無所謂，
他還有着1千多銀元，倒也足夠。重要的，是自己這印象可是留下了！
雖然戴春風在黃埔一系中以六期的身份有點兒不夠看，但在戴四序這個不知道黃埔多少期的新兵蛋子面前，還是有着無比的分量。
這可是戴春風啊！
“行了，給誰看呢！”應世澤壓着手讓其坐下，“這份錢我就替你領了，讓你師娘給你存着，你這花錢，我見了，也是着實害怕。你是花光過一座金山的人，可別以後沒錢了，給我惹出事兒來。”應世澤的話充斥着關心。
很奇怪，應世澤和溫婉結婚多年，卻是一個孩子都沒，戴四序的出現，倒是讓這一對剛剛年過四旬的特務夫婦，將戴四序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各種操心。
不過，卻僅限於在這間小洋房，出了門，也就是一般老師和學生的模樣。
這在統計局，倒也不新鮮，哪個統計局的老人沒幾個學生。
重新坐下的戴四序深深的吸了口雪茄，這才明白，剛剛應世澤那句，“怎麼？瞧不起潛伏任務？”到底是什麼意思。
組織上交代的潛伏任務還沒完成，這又算是來了個！
二處特務，卧底三處。
熟悉的味道，這邊，還是這麼喜歡搞內鬥！
“那……”戴四序開始遊刃有餘的演繹，那種得意之後的不安，這是這具身體早就爐火純青的技能了，畢竟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可是蹦躂好些年了，他演的像個突然沒了家的孩子：“那……老師，我到了滬上，該怎麼聯繫你？”
“有需要，我會派人啟用你，記住你的代號，孤狼！當然，在你還不重要的時候，給我老老實實執行三處排下來的任務，你的作用，目前來說，並不大。在丁墨的三處，同樣是為黨國效忠，知道了嗎？”
孤狼，戴四序默默品味着這個代號，這意味着，自己未來可能真就是孤軍奮戰了。
“哐當！”一把精緻的手槍出現在桌子上。
“四序，這把勃朗寧手槍，是我專門從二處軍需申請到的，就是在中央軍，也是校級才能配備的，你個少尉偷着樂吧！
放心，槍的來歷，從始至終，都沒出現過，留給你防身。去了滬上，離開了我，是龍還是泥鰍，可真就得靠你自己了，那邊，日本人可很是猖獗啊。”
日本人，戴四序眯了眯眼睛，現在的局勢，東北早就丟了，華北眼看着也不是很好。
33年喜峰口一戰，藉著29軍長寫下“寧為戰死鬼，不作亡國奴“的誓言，29軍是狠狠讓日本關東軍見識了一番中華男兒之血性，雖然奉何應欽之命“忍淚撤退”，也算是讓日本人暫時安分下來。
但之後，《塘沽協定》、《何梅協定》，讓戴四序身處這個時代，不由想狠狠啐兩口，什麼特娘的攘外必先安內，越往後打，小日子準備的越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