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異變
眼看着就要到正午了,森佐發現這些土著的行為變得越來越古怪了起來。
這些人手腳被捆縛着,但是依舊掙扎着跪伏在地上,用額頭觸地,嘴裏又開始了那種奇怪的禱告,而且隨着他們的禱告聲,他們的身體也在輕微的顫抖。
船員們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幕,一些人甚至是上去將幾個土著掀翻,想要阻止他們禱告,但是即使是被掀翻,這些人依舊緊閉着雙眼,嘴裏念念有詞。
“轟隆隆!”
一陣沉悶的雷聲從遙遠的天邊響起,森佐抬起頭,發現頭頂逐漸有烏雲在匯聚,天色在飛快的變暗,沒過一會,便又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下。
森佐的心中一緊,那種不安的預感就彷彿火山一般,將要噴發出來。
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森佐的猛的扭頭看向草屋的方向,只見在一個草屋的門縫中,半張帶着白色骨質面具的臉正盯着這邊。
森佐視線飛快的移動,掃過那片草屋,果然,不少草屋裏面,都藏着一些帶着面具的土著。
“該死,有人藏在草屋裏!”
森佐大聲警告,身邊的雷恩豁然起身,也扭頭看向草屋,然後有些奇怪的說道:“不可能啊,都搜查過了,裏面連個傢具都沒有,他們藏在哪裏了?”
“廢話,肯定是有地道啊!”森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喊了一聲,一些船員已經拎着武器沖向了那些藏人的茅屋。
森佐還來不及鬆口氣,心就又提了起來,他發現展開行動的船員居然還不到一半,他急忙看向周圍的船員,發現剛才還對那些禱告聲感到煩躁的船員,此刻居然很安靜的站在那裏,手中的刀垂下,眼神有些茫然,嘴裏居然也開始跟着念叨了起來。
“捂住耳朵,他們的禱告聲有問題!別聽他們的聲音!”森佐一邊大喊,同時二話不說,大步沖向了波圖加爾族長,那柄威力不凡的火銃已然握在手中。
“呯!”
一聲巨大的槍響直接將所有的禱告聲壓了下去,同時,波圖加爾那肥胖的身軀直接被轟的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身後的一株大樹上,留下大片的血跡。
受到槍聲的影響,那些原本有些迷茫的船員似乎清醒了一些,眼神茫然的環顧着四周。
這時候,沖向茅屋的船員已經和那些帶着白骨面具的土著展開了廝殺,剛開始,戰局可謂是一邊倒的碾壓,那些拿着竹矛的土著毫無還手之力便被砍倒在地。
但是還不等船員們高興,天上的烏雲已經黑壓壓的籠罩住了整個島嶼,磅礴的大雨傾盆而下,而那些本來已經倒地的土著,忽然再次有了動靜。
他們的肢體怪異的扭曲着,完全不顧及關節能否承受那樣的扭曲,甚至一些人的骨頭已經刺破了皮肉,白森森的裸露在外面。
看到這一幕,船員們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但是他們並未退卻,在大海上漂泊了這麼多年,古怪的東西見得多了,管這些怪物是什麼東西,只要會流血,就能砍死你!
“死!”
一聲怒吼,雷恩全身再度浮現出深褐色的紋路,一記兇猛的刺拳帶着攝人的音嘯聲,狠狠轟在了一個肢體扭曲的土著的臉上。
這一拳直接將這個土著轟出去七八米遠,他的脖子已然斷裂,軟軟的耷拉在肩膀上,而且原本覆在他臉上的骨質面具也被轟成了碎片,露出了一張可怖的面孔。
這張臉上半張看起來還比較正常,但是下半張臉像是刀切過的半凝固黃油,
血肉一塊塊橫七豎八的掛着,尤其是對方的下巴,已經快要完全脫落了一般,將整個口腔都暴露在了外面。
這明顯不是被雷恩打出來的,而是原本他的臉就已經開始異變了,這人吃了雷恩一拳之後,居然遙遙晃晃的沒有倒下.
“吼!”
忽然間,這個下巴都被打掉的土著猛的朝雷恩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頓時,一大捧猩紅色宛如觸手一般的細絲便從他的口中湧出,在空氣中瘋狂的扭動着。
接着,這個土著便甩開手臂,上半身的肢體宛如麵條一般擺動着,但是卻速度極快的向著雷恩沖了過去。
面對這駭人的一幕,雷恩卻絲毫不懼,他獰笑了一聲,雙拳在身前猛的對撞一下,發出悶雷般的爆響,然後論起拳頭,大步向前,再次一記勢大力沉的刺拳轟在了對方臉上。
“啪!”
這一拳的效果更加慘烈,雷恩居然一拳將這個土著的腦袋轟成了一片血霧!
饒是這個土著變異後生命力強悍,但是也無法再被爆頭的情況下繼續存活,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鮮血肆意流淌。
“切,廢物!”
雷恩狠狠的朝地上的屍體啐了一口,眼中儘是狠辣之色,這時候他凶性上來,哪裏還管什麼交情,出手就是死手!
雖然雷恩威風八面,但是整個戰局對於船員這一方並不好,雖然這些變異的土著攻擊力一般,也就和海憎者們差不多,但是速度很快,而且生命力頑強,除非能一刀將其梟首,否則其他的傷勢並不能致命。
這些變異的土著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形態,他們全身皮膚裂開,鮮血塗滿全身,骨質面具下不停的湧出大量猩紅色的觸鬚。
就像是一個個蜘蛛一般,在牆壁和樹木上輾轉騰挪,十分靈活。
船員們也有着豐富的經驗,這些人的戰鬥素質極高,經過一開始的混亂之後,立刻開始收縮防禦,三四人背靠背組成一個小組,各個小組之間還能相互呼應,完全不給這些怪物背後偷襲的機會。
而森佐這面的情況更糟,在看到那些帶着面具的土著畸變之後,森佐的心臟就狂跳了起來,他立刻看向那些被捆綁着的普通土著,生怕這些人都同時畸變,那樣的話,就會直接形成數量上的碾壓,局勢完全一邊倒。
好在這些土著並沒有發生變異,非但如此,他們就像是陷入了某種狂熱的幻想,對於周圍的廝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不停的跪伏着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