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鼐哈克豺狼犯侵

第二十一章 鼐哈克豺狼犯侵

大鼐城疆,黃土飛揚。黕霧四起,煙雲蒼茫。烈女猖狂,憨子鴟張。古堡攢簇,百萬蒼狼。大羅金宮,螭虎滿堂。驚濤勢力,天搖地盪。

話表尤文雄勝了獨眼怪物,然而,他並未知竍族面臨著一場血腥屠戮。

即日,鬼王邇迪洛撒帶着負傷的諸犍獸,歸往大鼐疆土,至大羅宮見過徒力牧。

“王爺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怎有閑暇至此?”徒力牧喝道,“來人,速備筵來。”

“不必也!”邇迪洛撒道,“此次為送諸犍獸而來。”

“此乃吾座下神獸,已讓於端摩將軍去緝殺屠吾之寵獸柏宇贙虎者。”徒力牧道,“王爺因何將它取回。”

“端摩將軍已慘遭子魚門人殺害。”邇迪洛撒道,“神獸諸犍教那尤文雄劈出一道白光,傷及頭部,命在晷刻。”

“甚麼?”徒力牧火冒三丈,“尤文雄究竟何許人也?豈可輕易勝過諸犍神獸?”

“若吾猜的不假,其為文武真星臨凡,”邇迪洛撒道,“昔於天崗,嘗為吾屢次唬倒,但見其體內凝聚一團真星之氣。”

“真星之氣?”

“星氣一旦聚發,皆是白光萬丈,無人可敵。”邇迪洛撒道,“此次吾亦不得接近,攝個奪魂法兒,卻被他輕易打破。”

“此筆孽債,豈容吾坐忍罷!”徒力牧大發雷霆,“尤文雄甚為可惡,殺吾寵獸柏宇贙虎,傷吾座下神獸諸犍,真乃欺人太甚。萬惡的竍族,無論如何,吾必教爾等血債血償。”

“竍族猖獗,早就鮮為人知。護國之寶七星鎏虹劍,已落得帝尊佛皇之手。若伏竍族,必先將尤文雄處死。七星鎏虹劍一出,可鎮住其體內星氣。”邇迪洛撒道。

“依王爺之言,遣何人挑此重擔?”徒力牧問。

“德南守將喬勝威奇與阿里多布郎對鳳砉地勢格外通透,正可令其齎七星鎏虹劍,將兵五萬,攻殺竍族。”邇迪洛撒道。

此日,徒力牧授邇迪洛撒之言,即遣二靈官往德南,請兩員大將協助。兩員大將接到將令,速歸大羅宮見過族長。徒力牧道:“自古以來為吾鼐哈克族最為強大,今竍族狂妄猖獗,殺吾寵獸柏宇贙虎,傷吾坐下神獸諸犍。此家族需要調教,邇迪洛撒已回決煜堂請帝尊佛皇借七星鎏虹劍,命爾等齎往,盡滅竍族。”二將云:“是,族長。”

話說翌日辰時,眾軍裹糧坐甲,兩員大將下校場,整點人馬,向竍族進軍。喬勝威奇騎透骨烏龍騅,手執水火奪魂槍。阿里多布郎騎千里銀河白龍駒,手執螭虎銷金缺尖卧龍刀。二將引兵入塞,號令:“血洗竍族,三個月內殺盡所有人。”

三更驟雪伴風起,將軍走馬玉門開。

公主望月重重淚,一曲琴聲盼君來。

鳳砉城王宮,尤府大院內。黛琊公主輕輕撥動琴弦,淚花帶雨唱起歌兒:

寒夜漫漫,雪落枝頭三更眷念。

琴聲婉婉,淚灑心間兩段纏綿。

我愛你,在那銀河裏青燈作伴。

我愛你,像那夢囈中一條長線。

端見她:頭戴寶藍點翠珠釵,身着粉霞錦綬藕絲羅裳。雪花飛舞,飄落在她那優柔秀麗的頭髮上,點綴出一片溫柔的星夜之美。她那雙明媚動人的眼眸,好似那夜雨過後的閃閃星光。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宛若夏日清晨的露珠,快樂的滑落大地上。

“公主!”一個婢女飛快跑來,“尤將軍回來了。”

“甚麼?真的嗎?”黛琊急問。

“千真萬確,君主已至宮外去迎候了。”

“太好了,快去看看。”黛琊興高采烈跑過去。

宮外。左右兩列軍高舉彩旗,齊聲吶喊,“恭迎尤將軍還朝……恭迎尤將軍還朝……”大殿門口,左右兩排樂師,紛紛吹響蘆笙嗩吶,聞那:漻漻清樂夜窈眇,紅韻絢妙百家合。舞姬手執紈扇,邁着輕盈的步伐,載歌載舞迎出宮門,彩翎隨風飄揚,多似仙葩妖艷。

朱滹滹已在宮門外迎候多時,諸大將臣相隨其後。須臾,文雄攜道翊、奉澍穿過兵叢將灌、歌霄舞海,直奔宮門而來。朱滹滹龍顏大喜,亟來接拜。

“皇師於上,且受本君一拜。”朱滹滹將要下跪。

“不不不,”文雄連忙推卻,“君臣有別。理應我向君主請安才是。”言訖,其隨道翊、奉澍一齊跪下參拜。

“免禮,快些平身。”

“多謝君主。”

朱滹滹請起文雄,在看看道翊、奉澍二人,問,“此二位何人?”

文雄道,“此二人乃道翊、奉澍也!乃吾同門師弟,特隨吾此行前來,為鳳砉效力。”

“好!既是皇師同門,按輩分論講,本君應尊二位師叔方是。”

“不敢,不敢。”

“理當如此!”朱滹滹道,“道翊、奉澍聽封。”

二人慌忙跪下。

“本君特封你二人為忠義王,自今起,從尤將軍為左右。”

“多謝君主……”二人叩謝,“我等願為尤將軍效犬馬之勞,為鳳砉之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朱滹滹令其平身。

“謝君主。”

“皇師!”朱滹滹又問,“令尊師近來可好?”

“唉!”文雄深深嘆了口氣,“師父已死!此事說來話長,君主莫在多問,只恐轉喜為悲。”

“既如此!本君便不再多問。”朱滹滹道,“皇師歸來,正將新春將至!經幾月抗洪救災,吾竍族得一片安寧。朝中文武,皆乃功不可沒。此次盛舉,滿城歡慶。”

“君主聖明!君主聖明!”

“今吾已備高宴,請皇師隨吾此去!及至天明,不醉不歸!”

“謝勞君主恩澤!”

文雄正欲隨君飲,此時黛琊正將跑來,溫柔叫聲“文雄”,止住了他。

文雄轉睛觀看,見黛琊欣悅走來。“娘子。”兩個緊緊相擁。此教道翊、奉澍看花眼了,“哇!師嫂真美,恍若仙女。師兄真好福氣也!”朱滹滹見二人流露出貪婪的眼神,自是無語,但微微搖了頭……

大鬻烽火漫青天,鼐哈大勢定洲滿。

將兵五萬破邊關,殺得昏蒙天地反。

言說竍族大鬻關外,縱列兩隊軍馬。

正正之旗迎風飄,朱雀玄武列兩陣。

昏天黑地迷氤氳,惡戰大鬻吊回生。

竍族軍中,一人跨馬出列,乃是鎮守大鬻關之將軍——邢超。此人長相黝黑,頗為勇猛,善使一把三叉鬼頭刀。當下,邢超舉刀過問,“敢犯吾國土,爾等來自何方?”鼐哈克大軍中,喬勝威奇應道,“吾等乃鼐哈克族來兵,特奉族長徒力牧之命,三個月以內,剿滅整個竍族。”邢超問,“竍族與汝鼐哈克有何仇怨?”喬勝威奇答道:“其一,竍族交情於天崗,此‘滄水國度’已激起三族之怨憤,凡天崗之故,必為吾大鼐之敵。其二,竍族狂悖,吾國族之柏宇贙虎死於竍族之手,神獸諸犍傷於竍族刀刃之下,苟延殘喘。此筆罪債,定教取汝一國人之命來嘗還。”阿里多布郎道,“勸君打開關閘,束手就縛,尚留得性命可在。不然,待吾攻破城池,雞犬不留。”邢超道:“少放屁!外來野狗,聽好:吾竍族,誓死不為亡國奴。”喬勝威奇怒道,“好!如此不識抬舉,則無話可講。”喝令:“眾軍聽令,隨吾攻克大鬻,給我殺——”鼐哈克大軍氣勢磅礴,勢如洪起,猛地殺來。

“弟兄們!為竍族成千上萬人之性命!務必守住大鬻,吾輩此片土不可教夷猘肆踐。”邢超大喊,“殺——”

英雄何懼豺狼險,不畏生死保江山。

鐵壁銅牆勢勢喧,俠骨錚錚抗敵頑。

大鬻竍族軍排山倒海殺向敵軍,猝出不意。兩兵交戰,天地晦冥。白刃相接,生死肉薄,冰刀冷劍砍下頭顱,斬斷支體,鮮血四濺。正是:刺刀見紅,殺成一片。屍橫遍地堆如山,相看白刃大鬻亂。

好一邢超,汝觀之:駕坐火炭赤馬,揮三叉鬼頭刀,一掃而過,恰如餓虎撲食,榏殺一片。怎見他縱身躍起,行走戰空,卻履如平地,直奔喬勝威奇和阿里多布郎,“狗賊,待爺爺取你狗頭――”

喬勝威奇一揮手幻化出七星鎏虹劍,指向興超。劍吐光芒,刺其雙目。阿里多布郎趁機揮起螭虎銷金缺尖卧龍刀,就身一躍,一刀將興超攔腰揮為兩段,可憐英雄為護國難,垂死九泉。喬勝威奇收了寶劍,“大軍入關,直取大鬻城。”鼐哈克軍勢大難敵,氣焰囂張,大軍掩殺入關……

鳳砉城內。言此日,朱滹滹正坐金殿之上,與諸家文武探論國務。忽將一名武士火速來報,“啟稟君主,大事不妙!”朱滹滹問,“何事着慌?”武士道:“大鬻城將士緊急來報!鼐哈克大軍已攻克關徼,兵臨城下,大鬻城危在旦夕,請遣人支援。”朱滹滹吃一陣慌,問,“有多少人馬?”武士道,“總有五萬餘人。”朱滹滹惶恐不安,“他國族倒罷!但聞鼐哈克大軍犯侵,必勢大難敵,若其聯盟於泰姝苛煞,深恐當年月國狼土之悲劇復在重演。此……道教吾心一片混亂……”當下,董兆勃出列:“君主莫心慌,待吾率兵解圍,殺他個措手不及。”文雄道,“鼐哈克此番出兵,必大有來由,竍族之七星鎏虹劍已落其手,三族聯邦與天崗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吾竍族與天崗為千百年之故,鼐哈克此番出舉,皆欲拖止竍族,伺隙侵略。泰姝苛煞皆可向天崗而去。”朱滹滹道,“此奈何?皇師可有制敵良策?”“惟如此!”文雄出列,喝令:“董兆勃,命汝為征討神武大將軍,併兼總督一職,率兵五萬,速往大鬻城外迎敵……”“謹諾!”董將軍受命。文雄又喝令:“王爵、酆智義,命汝二人為隨機軍師。”“謹諾!”二將受命。三喝令,“姜武,姜文,命汝二人做密事將軍,觀察戰役,隨時來報。”“謹諾!”二人領命。四喝令,“上官佗易,甲馬趕月追風,命汝化身布衣,由水路繞出鳳砉,星夜兼程,速往天崗查探可有外寇入境。”“謹諾!”上官將軍得令。五喝令,“其餘人等,皆留鳳砉,護吾山川。”“謹諾!”諸家文武得令。朱滹滹道,“遵照皇師五道令,皆舉其職,不得有誤!”“謹諾!”眾遵上令,星馳速發。

大鬻城十里之外,兩軍縱列。竍族軍中,主將董兆勃駕下閃電追風駒,位居前排強兵正中,左有王爵,右有酆智義。前列數員大將,各個驍勇善戰,所向風靡,皆能橫掃千軍,以一當百。鼐哈軍中,喬勝威奇與阿里多布郎最居前列,次列緊隨昔盜鎏虹劍之七員聖將,又有一班窮凶極惡的螭虎憨狼。後方軍隊持槍鵠立,浩浩蕩蕩。當下,阿里狂言,“爾等山窪草賊,如吾大鼐腳下螻蟻也!看似威猛,實則不堪一擊。”董兆勃聞言,切齒怒道,“鼠輩休得猖狂,爾等盜取吾竍族護國之器,致使數以千計之人流離失所,不少難民命歸九泉,如今安敢無理取鬧,侵犯吾竍族國土,是可忍孰不可忍,奉勸豺狼休逞強,心太鴻久必亡。”喬勝怒道,“哼!大言不慚。汝何人也!且報上名來?”董兆勃道,“豎長狗耳聽好,俺乃神武大將軍董兆勃是也!今奉君令,必要剿平亂黨,以祭那些魂系九幽之百姓。”阿里道,“董將軍威名遠揚,但惜言重,自古以來,敗於大鼐腳下之國族數不勝數,區區一竍族,何須如此猖獗?吾今大兵出舉,只為改變你們這些劣等的國族。”董將軍聞言,火冒三丈,喝令,“誰與吾出戰,取其首級前來?”此刻,一員戰將高喊,“末將王義願請出戰。”“好!”董兆勃舉聲大喊,“擂鼓助威!”竍族軍中,戰鼓擂響,號角齊鳴。端見王義頭戴八棱赤金盔,身着紫金八叉甲,揮一支暴雨梨花槍,駕一匹閃電虯龍駒,直奔敵軍。

“找死!”喬勝喝令,“誰敢出戰。”

“末將久安摩也願意出戰。”大鼐軍中,衝出一員猛將,此人正是那七聖將之一,端見他:棗紅髮,藍靛臉,綠眼橫眉,額處紋一人頭髑髏,紫紅唇內,上下獠牙交叉,真似那酆都猛鬼出關,幽冥閻王入門。其着一身黑白交間戰袍,駕下一匹翱雲烈駒,手掣一把三星虎頭刀。

當下,那久安摩也駕烈馬狂奔而來,不由分說一刀劈將下,王義見狀,急掣槍架住,直被震得雙手瑟栗。久安摩也瞬勢一刀搠去,正中其心臟,由前胸穿透後背,王義跌馬而亡。

“竍族小兒,好歹遣個有本事的來。俺殺他不過癮。”久安格外猖狂,“誰還敢來,吾照舊取他狗命!”

“喊你個鳥!”竍族軍中,又一員戰將手掣一對四棱鑌鐵鐧,駕馬出戰,“小兒郎不知天高地厚,張盟來也!”

“哼!”久安全不置目中,“又來一個送人頭的。”

張盟手持雙鐧,雙雙打下,久安閃身一避,伺機一刀砍去,斷其一腿,張盟痛苦跌下馬,狡烈的翱雲駒前蹄蹬空而落,可惜驍勇戰將,竟被馬踏身亡。

“那姓董的潑賊!竍族似何等脆弱不堪,我已連斬你大將兩員,不服氣的話,你親自上來試試!爺爺照樣取你狗命!”久安喝道。

竍族軍中。王爵道:“這怪人好像是那七聖將之一,如此下去,只恐我大軍慘敗不已。”董兆勃道,“依軍師之言,如何是好?”王爵道:“鳴金收兵,免遭不策!”董將軍點頭。鑼響鉦鳴,竍族大軍撤退。

“哪裏跑?”喬勝喝令,“大軍聽令!給我追,踏破大鬻城!”

“將軍請慢!”阿里攔道,“窮寇莫追,此番殺至城門,恐遭突襲,我軍必損過萬,先行撤退,再做計端!”

大鼐軍撤出戰鬥回營。此日,喬勝威奇大擺酒宴,為久安摩也慶功。

“甚是痛快!久安將軍首戰告捷,連斬敵方兩員戰將,本帥先在功勞簿上與汝大計一筆!”喬勝威奇道。

“多謝元帥,”久安道,“下次還由我衝頭陣,定殺破城門!”

“不!”阿里道,“竍族今敗!如此怕有戒備在先!大鬻城外估計已步好十面埋伏。”

“那如何攻城?”喬勝問。

“夜襲!”阿里道,“吾等先按兵不動,待其放鬆警惕,夜半乘其熟睡之際,吾等率五千人馬,炮轟城門,到時一舉進發,大鬻城勢在必得,此一來也可減少我大鼐之傷亡。”

“阿里此計甚妙。”喬勝道,“此任艱巨,誰敢前往,若得勝歸,吾自有重賞!”

“就讓末將前去!”七聖將中,巴德那魯言道。

“好!巴德將軍去得!但不可有半點風吹草動,免打草驚蛇。”阿里多布郎道。

“謹諾!”

竍族軍營。董將軍氣沖蓬頂,狠狠一掌下去,拍碎眼下幾桌,“真是可惡!今日戰場上那個藍臉將是何人?徒手殺死我兩員大將。”

“元帥莫怒!”酆智義道,“若吾猜得不假,此人可能是徒力牧麾下七聖將之一——久安摩也!”

“久安摩也?”董兆勃問,“其餘六將姓甚名誰?”

“須是:多里斯瓦、巴德那魯、達尼歐拉、聖延兀伽、戈邇散莫、么孥席勒,”酆智義道,“震雷塔倒,鎏虹劍失,與此七人脫不掉干係!”

“如此一來,吾竍族豈無勝算乎?”

“元帥無須擔心!”王爵道,“吾已令姜文,姜武速即還宮,請君主多遣猛將增援,天晚戌時,必將道來!待明日午時,我與敵營書子一封,指戰七聖將……”

“好!傳令下去,今夜宴過酒畢,速休好寢,明日須與我打個漂亮的勝仗。”

“謹諾!”

鳳砉宮御花園。尤將軍正伴朱君拔劍演武,忽見萬里晴空黑雲捲起,顯得光怪陸離,直壓鳳砉頂頭。

“奇怪!大晴天何故捲起一堆黑雲,何兆也?”朱滹滹道。

“哦!對了。”文雄打袖裏取一錦囊,“師父言,惟有黑雲壓城之際,務必打開錦囊。”

“皇師速速開視,何兆也?”

“好!”文雄打開錦囊,內有書子一封,上書詩一句: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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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崗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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