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爺,昨天晚上有隻船被抓了,您看怎麼處理?”
“這種事情還用得着問我嗎?我馬氏從不留廢物。”
“是。”
“暫停和老金內邊的交易,最近海上查的嚴,你們也都給我放老實點!”一陣堅定老派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出來。
下屬們沒人敢吱聲,一一退了出來。
辦公室門口的綠植被開關門帶起的風吹動,成為眼前唯一的顏色。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怎麼了?”
“家裏出事兒了,你回來一趟。”
是馬祁念打來的電話,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他就陷入了馬家和田家聯姻的混亂。
他從小就不愛搭理馬氏的浮名虛利,從他決定去留學的內天起,就沒想過要回來。他知道弟弟聰明能幹,這一去便在美國安了家,但是這些年讓他最擔心的還是他這個固執的弟弟。
“今天馬祁安就是說什麼,也得答應這場聯姻!”
馬祁安剛到家門口就聽見爸爸和媽媽的吵嚷,他無奈自己是馬家人,更無奈讓哥哥的難堪。
“對不起,哥,我會解決的。”
“我和媽想讓你自己選擇,你知道的。”馬家大哥站在門口逃避這陰暗的宅子讓他實在不舒服。本來春夏更替的氣候陽光充足,可他唯獨覺得馬家上空蓋着一塊電閃雷鳴,時不時的就會下場暴雨,沖刷一遍他和弟弟的心。
“我知道了。”
他略過哥哥,走進了那深不見底的宅院,成熟穩重又帶有一絲凄涼的背影,偌大的院子裏除了爭吵聲沒有一絲生氣。兩個人就像父親養的雀兒,雖然豐衣足食嚮往自由卻被一副鑲着金邊的漂亮籠子困住。第二年父親籠子裏的雀兒出逃了一隻,趁着父親餵食的時候咬了他的手,就如馬祈年當年不顧任何人的反對也要借口出國一樣。一隻雀兒飛走了,另一隻沒幾天就活活餓死了自己。
或許是嫉妒又或許是解脫,誰說得准呢...
哥哥算是逃了,而他被這冰涼的牆困住了。
“爸媽我回來了。”
“祁安!”帶有一絲哭腔的母親,更像是拿着國家一級演員的證書故意演給父親看。
“家族的感情,沒有兒戲!”
馬母當年嫁給馬父就是被長輩安排好的聯姻,她本就不願意嫁給一個滿心名利的人。在這個家裏多少年都感受不到愛,直到雙生兄弟的降臨才稍微緩和了這個冰涼的家。說起家還不如用房子來形容更加合適,一間冰冷的房子而已。
她當然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不愛的人,如果能生活的融洽還說得過去,如果婚後不如意那才是煎熬。田家的女兒固然好,可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自由。田媽媽倒是不懂這些,田爸爸當時在京城的雪天苦苦求了三夜才求來的明媒正娶。這麼多年一直把田夫人將養的甚好,給予了所有的愛。
母親剛要哭喊卻被馬祁安一句“我娶。”打斷,父親和母親已經因為這件事爭吵了很久,母親只求他健健康康的自由生活,從小到大沒逼他做過一件他不想做的事情。她給予了馬祁念自由,如今卻幫不了馬祁安。
他說我娶,母親用驚訝回應。
馬祁安第一次見到那女孩是在自己18歲的生日宴上,他印象深刻。
她高傲孤僻,不願意與旁人多說一句話,一席全黑禮服,踩着絲絨的紅底高跟鞋出現在他的生日宴會上。父親隆重介紹了她:
“田雪柔”
在這之前馬祁安只是聽說
田雪柔憑一己之力把季氏的工人大漢逼的盡數跳了船,又炸了季氏集團一艘剛出公海的軍火。一晚上把季氏逼的無路可退,讓季少南跪着給她還了賬。
”田小姐,久仰大名。”馬祁安被父親推上前去打招呼差點被田雪柔一個眼神殺回來,要不是父親在背後盯着他早就跑了。這種前後夾擊他恨不得自己變成老鼠隨便鑽到哪去。
“生日快樂,馬少爺。”
就這簡單的對話,馬祁安不禁想難道這田家大小姐有社交恐懼這麼惜字如金。生日宴上人多熱鬧,多少雙眼睛盯着馬家小少爺出錯,就算是說錯一句話怕都會被落下一個沒能力的口柄。馬祁安雖不噬酒卻也在宴會上醉了八九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早就已經迷糊的不知道在哪了,旁邊躺着的女人一絲不掛。
馬祁安一驚跳下床去“你是誰?”
那女人朦朧的睜開眼睛嘴上扭扭捏捏的說
“馬少爺~您醒啦~”
“你好好說話,我問你是誰!”馬祁安還嫌不夠噁心,床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女人還一絲不掛,心想完了不會是因為昨夜喝多了隨便找了個女人上了。本來這個生日就過的小心翼翼的沒想到自己喝多了竟犯了傻。
思緒又被那個女人打破“少爺怎麼這樣凶,昨晚還不是這樣的~”
“我...我昨晚幹什麼了?”馬祁安被那女人說的一楞一愣的,他是真不記得自己幹了什麼。
此時“咣當!”一聲,門開了
“我來告訴你吧。”
“田雪柔?”馬祁安更糊塗了
“你這總統套房房間多,我隨便找了一間睡的,早上被你一嗓子喊醒了。”
“那...那我昨天?”
“你是誰啊?幹嘛隨便進別人房間?”田雪柔還沒開口回答馬祁安的話就先床上的女人倒打一耙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隨便進的別人房間,誰隨便上了別人的床。”
“雪柔,你什麼意思?”馬祁安大早上起來就被安排了這一通,看上去不像是捉姦在床啊!
“昨晚你喝多了,馬叔叔讓我先送你回來,我本來就累的不行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挺機靈以為我不知道她躲在你房間。我就將計就計讓她得逞咯!”
“你這是什麼意思,讓她得逞?”田雪柔本來好心幫忙卻被馬祁安誤會,她無奈的撇了他一眼。
“你昨天都醉成什麼樣子了,哪還有力氣干別的!”
田雪柔一吼馬祁安又一愣
他昨晚不省人事當然也不會做不人之事,那女人躲在被子裏不再說話。
“剩下的你自己解決吧,我回家了。”田雪柔看了一眼床上的混亂留下一句話轉頭就走了
留下屋裏剛反應過來的馬祁安和搔首弄姿的賤貨。
消息被田雪柔壓住了,昨夜盯着馬祁安的人也都以為昨天只有田大小姐陪着。
事後登門拜謝田雪柔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禁讓他打了個寒顫。“的確比雪還柔美卻也比雪更冷淡。”
從那之後馬祁安稱她為
“冷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