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升級
厚重的雲層被撕開一道裂縫，一道赤紅的光柱映射在裂縫中央，宛如一隻想要逃出地獄的惡魔將眼睛放在世界通道的門鎖上。
無盡的灰霧裹挾着殘破的屍體向光柱圍攏過來，如同狼群包圍猛虎。
一道詭異的歌聲夾雜着無數低語從四面八方傳來。
周圍的一切在不斷扭曲着，彷彿要到世界的盡頭……
睜開眼睛，潔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昂青大口喘着粗氣，冷汗從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流下。
“該死的，又夢見了。”昂青把枕頭豎立在牆壁上，當作靠枕靠下。
估計是前幾天夜語的事刺激到了自己，沉埋在記憶深處的東西變成噩夢跑來折磨自己。
“大爺的，哪天去看看心理醫生。”吐槽完的昂青點了一根煙，看着窗外朦朧的夜色陷入沉思。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道黑色身影隱藏在房間的某個角落……
“葉子農的弟弟真差勁啊。”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透過分身看向昂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被我下了心理暗示。”
“我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叫昂青的傢伙和葉善有什麼聯繫。”男人淡薄的神態迅速變化成一張充滿疑問的表情。
“那並不重要，我會讓他們有聯繫。”男人的神情不斷變化着，似乎與不同的靈魂交流一般。
正在發獃的昂青不知道一道陰影已經纏繞住他，在夜色的遮掩下隱入皮膚。
一座埋藏在地下深處的巢穴里，精密的儀器如同蟻洞裏的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陳列在其中。
“所以那個路德是怎麼做到一邊被追捕，一邊跨越大洲帶着你和一號襲擊核武研究所的?”機械少女一邊鼓搗着葉善的霰彈槍，一邊向葉善大聲喊到。“而且[聚能]本來就是三級武器，再升級就四級了，你知道四級武器是什麼概念嗎？”
“我手裏拿着的就是。”葉善揮舞了下手中的直刀。
“那是遺迹好不好，現在你讓我給你造一把！”
“那叫升級。”
“有區別嗎？”
一號看着不斷拌嘴的兩人，扭頭和阿庫德說“我覺得他們可以嗑一對CP。”
阿庫德扶住自己的腦袋，感覺生命沒有了意義。
自己真是腦子出問題了才會選擇來到這個滿是怪人的分部，自己就是個有戀屍癖的純潔少年，和這些沒事卸自己身體零件的變態真是格格不入。
“格雷，怎麼說?”機械少女對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問道。
“聚能與普通三級武器不同，雖然瞬發也就比普通霰彈槍強那麼一些，但只要時間足夠打出五級攻擊不是問題，算是很特殊的類型。”格雷調整了一下顯示屏上的數據模型，無奈的搖搖頭。
“雖然很打擊人，零號，在我看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虧你還是四級靈能研究者，真是差勁。”零號不滿的嘟嘟嘴，隨後一拳砸在桌面上，機械化的手臂將鈦合金制桌面砸出一個凹型的大坑。
“謝謝你還知道我是靈能研究者，我都快把自己當成武器開發師了。”格雷無奈的攤了攤手，無視面前能把自己腦袋裝進去的凹坑。
看着死皮賴臉的格雷，零號咬着銀牙就要撲上去一頓胖揍，完全忘記是自己“逼迫”對方打白工。
葉善將直刀插入鞘中，以前看路德有一把仗刀感覺很帥，現在自己也有一把長刀了。
由於高端戰力的吃緊，聯邦對於核武研究所的防守人員是“換了一撥又一撥”。
這也不是聯邦作死，畢竟那玩意建在沙漠中心，四個小時就能把包圍圈封死，到時候除非是大量5級異能者或者神級異能者才能闖出去。
而4級以上異能者會被罪城約束，襲擊在這種軍事基地早就開始標記了，這就導致一個核武研究所的防備力量就跟擺設一樣。
聯邦高層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路德這種掛比，明明只是三級異能者卻可以跨越數個大洲進行傳送，就算神級異能者也沒人能做到。
不過葉善他們以後要享受到大難級別的待遇了。
這些都是后話。
不得不說葉善很幸運，他得到的這部分資料是[神跡]沒有的，所以他撈了一大筆資源。
比如說幾枚微型核彈，一些隱秘的資料，幾張靈能卡牌……
他手裏的這把[勢能]就是這筆資源的一部分，鋒利的刀刃能把鋼鐵像豆腐一樣劃開，本身的材質能承受極大的力度。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賦予自身重量，上一秒還是一把幾百斤的小物件，下一秒能把山峰砸裂。
至於說零號為什麼操心聚能的強化。
對於強化武器這種要求神跡一般是當作任務“外包”給各個分部處理的，零號她們憑藉著裙帶關係接下了這個肥差，但很明顯，葉善要考慮換人了。
其實葉善原本只提了一個要求——讓聚能可以配置核彈，結果差點被人家拿電話砸臉上，只好退而求其次——升級成四級武器。
“生活不易啊。”葉善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遠處把格雷脖子勒窒息的零號，“年輕人就是喜歡談情說愛。”
那些隱秘的檔案讓葉善肯定了心中的質疑，其實襲擊核武研究所對於他們接下來做的事有很大的影響，光是大難級的標註就夠葉善喝一壺了。
但他必須要做，如果不確認那一件事的話，自己恐怕被別人摘桃子都不知道。
“會是誰呢？”葉善摩挲着下巴，微張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
雖然可以肯定有什麼東西盯着自己，但最近的記憶似乎沒什麼紕漏。
明白從這方面不會有什麼收穫，葉善果斷轉換切入點，開始思考自己得罪過哪些人……
好像除了沒見過面的，十個裏面有九個都想把自己分屍。
但如果將兩個切入點結合在一起就會有新發現。
想起前幾天自己乾的荒唐事，葉善感到了一陣興奮。
因為興奮而顫抖的聲音讓研究所里的每個人都停下手裏的動作。
“夜語，如果真的是你的話，那就太好了……”
葉善使勁掐住臉頰兩邊的肌肉，好不讓自己的笑聲撕裂嘴角。
“我一定會讓你體驗到什麼叫做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