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陳玉虎
大堂內一片肅靜。
眾人還沒看清刀光,就發現苗山的右臂齊聲而斷,一時間頭腦發懵。
苗山抑制不住斷臂的劇痛,慘叫一聲,立刻意識到這哪是沒經歷過廝殺的雛,分明是一個“活閻王”。
他當即收身暴退,再做打算。
哪知他快,陳夏更快。
他抽刀暴起,欺身而進,纏繞上紅色劫雷的斷魄切豆腐般破開苗山的護體罡氣割下苗山的右臂。
七星步踏出,回身鞭腿暴抽。
只聽“卡擦”一聲,苗山的膝蓋骨粉碎。
陳夏像拍蒼蠅般揮手讓苗山跪在張鐵面前。
他冷冷地掃了長豐鏢局眾人一眼,淡淡道,“還有人想上來練練手嗎?”
大堂內死一樣的寂靜。
長豐鏢局的人看到陳夏頃刻間就乾脆利落的以碾壓之勢擊敗了“鐵拳”苗山。
一時驚得肝膽欲裂,無人膽敢出聲。
李開瞪大眼睛看着陳夏,心情由極悲轉為狂喜,知道自己撿了個大便宜,請來了一尊“殺神”。
張鐵看到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停止呼吸癱倒在地的苗山,心裏五味陳雜,感激地看了陳夏一眼。
陳夏讓鏢師把苗山的屍身拋給長豐鏢局的眾人,一字一頓道,“三日後,我親自登門拜訪陳氏。”
長豐鏢局的武者聽到這話神色各異,但都無一人敢吭聲,抱着苗山的屍身倉皇離去。
張鐵看到長豐鏢局眾人離去,暗鬆了口氣,關切地看向陳夏,“陳老弟,陳氏之事,你切不可一個人來抗。”
李開這時也是出聲道,“陳鏢頭,眼下我們開運鏢局已和長豐鏢局撕破臉皮,兩家只能存活一家了,無論陳家態度如何,我們都力保你。”
陳夏點點頭,示意先讓張鐵把斷骨續上,抹上膏藥,纏上繃帶。
“陳家的事大家盡可放心,我自有分寸,大家顧好開運鏢局就行。”
李開擔憂道,“陳氏家主乃是神藏強者,一代宗師,陳鏢頭雖武藝高強,但境界上的差距恐怕還是難以抹平。”
陳夏知道尋常江湖武者是不知道涼州現在已無先天以上的強者,但他也不好明說。
他輕笑道,“李鏢頭大可放心,武道修行不易,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李開看到陳夏如此自信,想來是有什麼把握,也不再多說。
一番廝殺收場后,眾人心底雖有擔憂但都神情興奮,畢竟鏢局有一個如此厲害的鏢頭,整個鏢局的江湖地位都將水漲床高,他們也會受益。
只要挺過陳家這關,開運鏢局必將騰飛。
陳夏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洛韻興緻沖沖的朝他跑來。
她一個急剎車,胸前一顫,兩眼冒光盯着陳夏,“聽說你三日後要屠別人全家。”
陳夏聽到這話,滿臉黑線,只感到一陣頭大,“誰說要屠人全家了,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啊?”洛韻彎眉一挑,“我聽鏢師他們講,你不是說三日後登門拜訪陳氏嗎?”
“你的意思不就是讓他們洗乾淨脖子三日後等着挨宰嗎?“
洛韻撲閃撲閃大眼睛,只差來一句能不能帶我一個。
陳夏閉眼緩了一會才說道,“我的意思明明是三日後好好的和他們談一談,商量一下利益分配。”
洛韻哦了一聲。
陳夏把還有餘溫的燒餅遞給洛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
“什麼!”陳玉虎把茶杯砸在桌上,
起身驚駭地看着眼前通報的護衛,“你說‘鐵拳’苗山被開運鏢局的一個小輩殺死了。”
護衛低頭道了一聲,“千真萬確。”
陳玉虎心頭泛起驚濤駭浪,苗山的名頭他在幼時就已聽聞,沒想到喪命於一個後輩手裏。
他的父親在三月前告知他有要事去做就匆匆離開,眼下杳無音訊,不知是否還在涼州。
而陳氏除家主外就數二子陳松武藝最高,但他殞命於妖王洞府一戰,陳氏現在就沒有了支柱。
他精於理財,平日裏都負責家族俗事,眼下暫代家主,一時心裏拿不定主意。
陳玉虎擰着眉頭,揮手讓下人把幾位叔伯叫來。
幾位族叔落座,陳玉虎把要事簡單的說了一下,沒一會會客廳內就吵得不可開交。
陳玉虎聽得直皺眉頭,思慮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不必等他登門拜訪,明日我親自代表陳氏上門致歉,讓出鏢局的利益。”
陳玉虎的二叔冷哼一聲,“向一個小輩低頭,到時候讓其他江湖人士怎麼看我們!”
四叔也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即使大哥不在,我們陳家和長豐鏢局聯起手來難道沒有一戰之力?”
陳玉虎被這些冥頑不化的族老氣的頭疼,偏偏他們操持陳家已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不好說什麼。
他二弟在世時就經常告訴他,武道修為越往上越難靠人數去彌補,以那小輩乾淨利落的手段,怕是尋常先天武者在他眼裏不過是土雞瓦狗。
況且如此年輕就有此等修為,武道根底如此深厚,怕是來頭也不小。
為了不耗空家族基業,只好行此無奈之舉。
此時他也只能長嘆一聲,開運鏢局氣數未盡。
陳玉虎再聽大堂內口水吐沫星子四濺,只感覺一陣心煩意亂,冷聲道,“我去登門道歉,又不是讓你們拉下老臉去做,現在我暫代家主之權,無需再議!”
說完他一甩長袖,大步踏出。
“鐵拳”苗山身亡的消息也在青陽府城內傳開,府城內暗流涌動,都在等着陳氏的回應。
只是第二日,陳氏代家主就讓僕役扛着賠償之物,大張旗鼓的登門致歉。
李開看到陳玉虎親自登門也是心頭一震,當即迎了出去,拱手道,“陳氏家主親自登門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陳玉虎也是拱手還禮,“是我等有錯在先,自當登門致歉,說清原委,好讓開運鏢局消氣。”
又是一陣寒暄后,陳玉虎讓僕役把賠禮放下,隻身走進大堂。
只見主桌上端坐着一位身姿挺拔,從容不迫的高大男子,一雙漆黑的眸子平淡地望向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