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將軍府
話說在混沌之中,有一片無盡之淵,日月星辰之下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喚守望之海,在守望之海上有六個大陸,互相隔絕,本故事就發生在其中的一塊大陸——寅洲大陸。
某一日,寅洲大陸海平面突然暴漲,四周海水頃刻淹沒整個大陸,萬物生靈皆命喪海水之中,千年後,海水退去,大陸重新浮出海面,很快萬物復蘇,來自另一個大陸的兩河流域文明——漢朝的子民,被狂風夾雜着海浪衝到北方大陸,於此同時,神族和魔族也被颶風帶到南方大陸。經歷兩千年的發展和融合,純正血脈的神族和魔族均已經滅亡,大陸上剩下的都是與人族結合的後代,半神血脈,半魔血脈,神魔血脈,以及人族血脈。
狄傳,自稱大漠獨狼的九環刀遊俠,時年二十五,在妻兒被害后,完成了復仇,也厭倦了北方游牧各族的征伐互戰,單騎逕自來到中原,只為完成師父臨終前的囑託——去中原的大孤山找到鸞樹東方一族。
穿過綿延的沙漠荒丘,乍現一片森林,林中官道一匹快馬疾馳而過,馬上人着官服,配弓箭跨短刀,身背令旗,手持馬鞭不停抽打驅馬前行,忽又從兩旁小道竄出兩匹馬,都是相同裝扮,跟在前馬後面,三匹馬成一條線毫不減速一直穿過樹林,飛奔向遠方一座巍峨的城池,在樹林的另一個出口,狄傳佇立在馬上看着那三名探子由側門進入城中,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座千年古城——盤龍城,城池靠山而建,外城有三個大門,北門朝着樹林,東門對着一片農田,南門外面兩座堡壘還有一條河流通到城內,一直綿延到山上,內城有一個巨大湖泊,湖泊四周均是高樓閣台,王宮位於內城中央最高點,狄傳若有所思,拍馬向東門行去,腰間一把九環大刀叮叮作響,行至半途,突然一支飛箭竄出,扎在馬蹄前草地,狄傳看去,卻是一行五騎巡邏隊,為首的兵頭收弓對狄傳喝令道:“此路不通”,旁邊小兵也見狄傳一身半戎皮甲,頭掛獸尾又佩戴兵器,騎着的是比自己的胯下還好的黑色高頭軍馬,五人驅馬近身圍着狄傳質問:“你是北方過來的吧,盤龍城方圓百里到處都是我們的哨卡,快說,你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
狄傳不屑道:“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說著就要繼續往前走,幾個兵見狀立刻拔刀阻攔,未等劈砍下來,狄傳拍馬背而起凌空轉身兩腳把面前兩個兵踹飛,復又迅速踩着馬鞍向後面三個兵迎面連踢到臉上,動作只在頃刻間,五個巡邏騎兵便落馬倒在地上哀嚎,痛苦地無法動彈,狄傳飛身上馬,頭也不回往前,口中念叨着:“此路不通”?
盤龍城大將軍府內
大將軍南宮德一身便裝正在府內花園悠閑地散步,衛將軍南宮禹隨着軍師陶讓一起步入花園亭中,二人滿臉喜慶,軍師獻上一份奏報道:“主公,探子來報,十天前,北方采青場的決戰打完了,漠東大勝漠西,現在正在追擊殘兵,逐步收復他們之前的失地,預計不出三個月,北方即可統一”。
“好,就怕他們不決戰,他們要不決戰那,我中原還要天天防着他們合起伙來入侵我們”,南宮德樂道,“軍師神機妙算,成功把漠邊狼族牽扯進戰局,要不是狼族和漠西一族的矛盾激化,漠東一族早就被滅了,哪裏還有什麼決戰”。
“陶讓豈敢貪功,還是主公料事如神”,陶讓拍馬屁道,“這一次決戰雙方損失可不少,漠西一族的人都快打沒了,等漠東一族統一北方,
即便有心入侵中原,至少也要花費十年時間修養生息,而這期間,正是主公統一中原的大好時機”。
“沒錯”,南宮德捋了捋鬍鬚,“不過比起北方,李典那個莽夫也不好對付啊,四年前奪王之恥,本帥記憶猶新,對於一統中原,軍師和衛將軍可有良策?”
“回稟主公”,陶讓一本正經道,“臣以為,眼下中原只有兩強,其一是主公,其二便是李典,那李典只是一介匹夫,不足為懼,四年前被其打敗,也只是簽下詔書,同意了其父稱王,他們天龍城的兵力不足以支持其進攻盤龍城,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南方牽制着他們,小孤山是中原和南方的唯一通道,天龍城就在小孤山腳下,他們不得不防,這四年以來,主公雖然名譽上受辱,但卻一直和北方在周旋,並沒有用兵大動干戈,盤龍城兵力一直在擴充,反觀天龍城,李典好逞武夫之勇,四年來同南方每年都發生過一次大規模交戰,其兵力一直在消耗,甚至在下降,雖然去年冬天李典取得大勝,甚至他自己帶兵過了暗河,打到了對岸的飛龍城下又迅速退了回來,說明李典這個人有勇無謀,性情急躁,臣猜測天龍城下一場和南方的交戰可能在準備竭盡全力一博,極有可能在今明兩年”。
南宮德深思片刻,問道:“軍師認為本帥該怎麼做呢”?
陶讓不緊不慢道:“主公只需等待時機,待天龍城和南方再度開戰,只要李典敢再度過河,臣便有計策教他有去無回,那時拿下天龍城將指日可待”。
南宮德滿意點點頭又問南宮禹:“衛將軍認為軍師之策如何”?
南宮禹一身正氣道:“回主公,末將認為軍師之策並無不妥,但再好的計策也需要好的士兵去執行,據末將所知,李典去年能夠一路打過暗河並全身而退,全靠他手下二十一名擁有神魔血脈的大將,眾所周知,神族血脈的士兵以一當十,魔族血脈的士兵以一擋百,而同時具有神魔血脈的士兵更是大將之才,得一可據守一方,,,”
大將軍聽罷皺着眉,問道:“你這是跟本帥要錢?”
“末將不敢”,南宮禹連忙低頭賠罪。
“你手上現在有多少神魔血脈將領”,南宮德背對衛將軍道。
南宮禹心虛回道:“末將不才,只有一個神族血脈和一個魔族血脈的副將”。
南宮德被氣的問道:“本帥不是讓你開了神魔鬥武館嗎?怎麼一個神魔血脈的大將都招募不來嗎?”
南宮禹忙解釋:“末將一直也在招,甚至已經把進入鬥武館的門檻多次降低,可是招過來的大部分都是天龍城那邊的老弱殘兵,再就是一些遊俠散兵,能堪大用者寥寥無幾,末將辦事不力,請主公治罪”,說罷就跪下請罪。
見南宮德被氣得無語,軍師陶讓連忙打圓場:“主公息怒,此事也怪不得南宮將軍,自古以來就是南方多神族和魔族血脈之人,中原和南方的通道一直被天龍城控制着,李典手下神魔將領多,並不奇怪,他們守着小孤山幾百年,又處處防着我們盤龍城,本身就很難有神族魔族之人可以進入我們領土之內,以臣之見,主公不妨在邊境上的六個藩鎮同時也設立神魔鬥武館,由大將軍府統籌,一來可以更多吸納異族血脈的士兵,二來又可以影響天龍城現有的神魔將領軍心,此法一舉兩得。另外在北方的內應打探得知,狼族和鷹族都擁有一些能力不凡者,就像這次北方決戰,兩百多名狼族騎兵一夜之間屠殺了漠西一族三萬多人,其實力不容小覷,儘管那蠻荒之地的族人不好征服教化,我們可以採取別的一些方式引誘他們過來”。
南宮德若有所思點點頭,道:“軍師所言深得本帥之心,不過具體事宜尚需從長計議”,又對下跪的南宮禹道:“你起來吧,本帥也知曉了你的難處,先令你在魚·鳳二藩鎮設立神魔鬥武館,觀其效后再定奪其他”。
“末將領命,謝主公”,南宮禹起身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別的事,你們就回去吧”,南宮德在花園亭中坐下喝着茶。
二人告退,剛離開花園,陶讓邪魅一笑對南宮禹道:“主公還是捨不得,陶某儘力了”。
南宮禹會心一笑道:“能再開兩座,已是難得,今日之事,權勞軍師幫忙,今晚樂天樓答謝,軍師可不能缺席”。
陶讓也迅速會意道:“將軍太客氣了,陶某隻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敢有私心”。
“那是當然”,說時二人已經行至大將軍府門口,管家跟在二人身後送至門外,突然一個俊俏妙齡女子騎馬行至門口,女子衣着高貴手持一柄佩劍下馬而來,管家急忙迎上牽馬,喚道:“小姐回來了”。
這女子正是南宮德的小女兒南宮雁,也是南宮禹多年追求之人,南宮雁向二人走來,施禮道:“陶先生,禹大哥”。
陶讓一副長者姿態道:“真是三日不見,定當刮目相看,雁兒小姐都會騎馬了,比我這個老頭兒可強太多了,看來陶某還要向小姐多多請教御馬之道了”。
南宮禹也笑道:“不只是軍師你啊,從小姐的佩劍就看得出身手不凡,將來上陣殺敵,末將也要虛心向雁兒小姐學習”。
南宮雁白了二人一眼:“快別取笑我了,你們都忘了?前日爹爹封了我為郡主,我有自己的封地了,這幾天我都在練習騎馬,等練好了,本郡主就去視察自己的封地”。
看着南宮雁認真的模樣,二人又是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行禮道:“對對,見過郡主,方才失禮了,請郡主大人治罪”。
南宮雁被羞得不好意思,直跺腳道:“你們再這樣我就不理你們了”,轉而對南宮禹打着官腔道:“衛將軍,後天本郡主出城去視察,你是不是要派兵保護我的安全呀”?
南宮禹也配合她道:“末將領命,必將親自護送,派出重兵護衛隨行,保證郡主大人有足夠的排場”。
言罷,三人又是哈哈大笑一場。
一名傳令兵向南宮禹跑來報告:“啟稟將軍,有一個從北方來的遊俠在城外打傷我們五個巡邏騎兵,現在已經進城了,趙副將派人正盯着”。
南宮禹毫不在意道:“知道了,讓他們自己看着辦”。